鍾秀秀也在聽着。“對，我們找到了高維時空，但要把五維時空轉變成四維時空，沒那麼容易。”
“從高處着想，是人們的慣性思維。我想，往低處想，可能會更容易實現。在四維時空中找三維時空，在三維空間中找二維空或一維空間。在茫茫宇宙所謂的真空中，一定存在這樣的能級差。”
牛天朗問：“你怎麼發現二維或者一維空間呢？”
“進入高維時空，一定是一個吸能過程。用現今地球人的認知來說，能量突然無緣無故地消失了。反過來，當能量無緣無故產生時，遇到的，一定就是更低維的空間。現今人類探索的暗能量，或許就是這麼回事。這便是我的思路。”
牛天朗頻頻點頭，“你的這個假設很有意思，引伸而言：宇宙不會寂滅，宇宙演化的本質，是時空維度的轉換。當高維時空完全轉化爲零維時空時，新的奇點又產生了，繼而又來一個大爆脹。你解決了宇宙演化的問題。從十維時空的奇點暴脹開始，到零維時空的奇點結束。極小就是極大，極大也是極小，極大和極小其實是等值的。這個道理，其實中國人早在幾千年前就破解了，就是那幅太極圖。小孟，你得給你這假設取一個名字。”
“取一個名字？”孟傳樂思索了好一會兒，“時空維度的轉換，變化，叫時空變異如何？”
牛老師輕輕拍着大腿，琢磨了一會兒，說：“時空變異，聽起來不錯，既反映了變化的性質和程度，還能擬人化，不乏生動，不錯，不錯。”
鍾秀秀興奮得拍起手來：“小孟思維活躍，是趕上霍金了，我看它是霍金轉世。要不，他倆的意識波，怎麼會那麼相似呢？”
孟傳樂指出她的錯誤：“霍金還在世時，我已經出生了，我怎麼能成他的轉世呢？”
鍾秀秀指了指牛天朗：“這個問題問爸爸。”
孟傳樂的目光轉向牛天朗。
牛天朗喝了一口茶，說：“這個問題，對地球人來說，當作迷信來理解。可我們的研究表明：意識是存在於高維時空的一種能量形式，意識與意識之間，會有碰撞、兼容。比如一顆小行星，它撞上地球后，它的運動軌跡就改變了，它融合在地球中，與地球的軌道一樣。地球上有人說緣分天定，有一定的道理。兩人的意識波，受到高維度自然法則的制約，會有互相作用的時候。因而，產生了所謂的緣分。你的意識波，也許巧遇了霍金的意識波，兩波相互影響後，趨於一致。形象而言，便是他轉世了。”
孟傳樂感覺到齊比路的科技遠高於地球。
牛天朗向鍾秀秀招手，讓她靠近些，“有了這個假設，也許我們能贏得一些時間。你的方案不錯。可惜尼白戈長老不在了。要是在的話，我們就主動多了。”
鍾秀秀很興奮：“你急急叫我們來，我還以爲有大事發生呢。這麼說，我們能呆在地球了？”
牛天朗搖搖頭：“別那麼樂觀。解決了理論問題，僅僅是個開端，而這個理論正確與否，都還是個問題呢。先忽悠西爾勒再說。
孟傳樂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乾乾地聽着。
牛天朗轉向孟傳樂：“與秀秀在一起，你感到愉快嗎？”
孟傳樂使勁點着頭：“愉快，非常愉快。”
牛天朗也點點頭：“秀秀有時在我面前比較任性，你受過她的氣嗎？”
孟傳樂搖搖頭：“秀秀很溫柔，很純真，她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小兩口哪有不生氣的？不過沒關係，我受得了。”
鍾秀秀露出一臉得意。
牛天朗呵呵笑了兩聲：“你真會說話。不過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歡秀秀的。我還可以告訴一件令你高興的事：秀秀年輕美貌的容顏，至少三十年不會改變。”
孟傳樂瞪大眼睛，回望了一眼鍾秀秀，目光充滿着幸福與愛意。
“的確是高興的事情。但不管秀秀今後是什麼樣子，我都會喜歡她的。”
“我相信你的爲人。你們能盡情地享受生活，我很高興。我來到地球生活的時間，比你的年齡還長。我體會到做地球人的快樂，也理解秀秀對地球的熱愛。但願這樣美好的時光能延續下去，不要終止。”
孟傳樂聽出老師話裡有話，聯想到先前他們父女的幾句對話，忍不住問：“牛老師，有什麼話，你能跟我說明嗎？”
鍾秀秀不禁也靠過來，要聽她爸爸說什麼。
牛天朗探過身子拍了拍孟傳樂的頭：“你叫我什麼？”
“牛老師。”孟傳樂摸摸頭，不知其意。
鍾秀秀也拍拍孟傳樂的頭，“要叫爸爸，懂了嗎？”
孟傳樂笑着搔搔頭：“爸爸。”
牛天朗呵呵幾聲：“你已經是齊比路的女婿了。齊比路的秘密，可以向你透露些。”
說着，他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齊比路大體的情況，秀秀和你說了吧？”
孟傳樂點點頭。
“我估計她是撿好聽的說給你聽，還是我來把不好聽的事告訴你吧。”他喝了一口茶，似乎在提醒孟傳樂，好好聽着。
孟傳樂屏住呼吸。
“齊比路一直保留着一萬年前的社會制度，處於地球人半原始共產、半奴隸社會的階段。
當然，生活水平，是當年的地球人不能相比的。即使是現在，基本生活的物資供給也遠遠超出地球人的想象。它沒有飢餓、沒有戰爭、物質極大的豐富，人們不會爲生存擔憂。就像公園裡圈養的一羣珍稀動物，吃喝拉撒，什麼都不用愁。
齊比路由九人組成的長老會決定事務。重大的事情，由長老會成員投票決定，絕對遵循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
長老會的成員，是神時代留下來的貴族家庭選出的代表。
長老會成員是終生制的，缺額由貴族家庭自行投票選舉產生。別的貴族家庭不干預，也取代不了。
長老會的下一級，是提議會。提議會的成員，除每一名長老指定的一人外，均由貴族抽籤產生。
提議會負責收集整理各種建議和意見，爲各行各業安排計劃，提交給長老會決策，反過來負責佈置、實施。相當於各國的政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