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經導演這麼一說,小安細想之下,終於明白了。
“果然是偉大搗師,經你這麼一搗,我茅房頓開啊。”小安欽佩地說。
“屁話!”導演大怒。“經我一搗,你茅房頓開?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通便器啊?那是茅塞頓開!真是沒文化,低俗,剛纔我給你的評語真是沒有錯,低俗的人把什麼都看成了大便,你是更加地低俗,把其他人看成了大便,還把我看成了通便器。你以爲這樣就有個性?真是無聊當有趣,我真是狂鄙視你,你再敢這樣,我要號召全體人員開一個現場鄙視大會鄙視你。”
小安又臉一紅,再次嬌/喘連連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但他又不甘心徹底無條件投降,多少還要給自己找回一些面子,於是辯解說:“因爲我上次參演的那個劇組,導演是個海龜,每次準備開拍的時候,他都會說‘挨可遜’,我開始不知道,後來/經打聽,才知道這是‘開始’的意思,聽習慣了,所以這次聽你用中文說‘開始’還不太適應,還以爲你讓我們繼續用抹布揩點屎來塞到這演員的嘴裡。是我的錯,我的錯。”
“海歸?海歸有什麼了不起?學了幾個洋文會放兩個洋屁,就以爲自己很牛B了?我就看不起這樣的人,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導演忿忿不平。
“是啊是啊。”小安遇到時機,更是要竭盡全力迎合導演的話,以求導演多給他幾次出場機會:“我也看他不順眼,我覺得這傢伙圓頭圓腦,四肢奇短,不像海龜,倒像個烏龜。也不知道爲什麼人家會說他是海龜?難道海龜更牛B?總之看他應是不順眼,哪裡像看您這麼順眼?”
導演一聽他這麼說,把自己的競爭對手稱之爲烏龜,又稱看自己比看他更順眼,心裡愉快了很多,暗想小安這孩子還是識時務的,因此也不再批評他了,準備再喊一句開始後就開始拍攝工作,爲了不給小安這樣的理解能力較差的羣衆演員造成誤解,他準備特意補充一句:是開始的開,開始的始,不是揩屎的揩,不是揩屎的屎,然後就正式開始。
但因該導演主要從事畫面影像的處理工作,很少從事文字工作,因此他沒有想到,開始的開開始的始與揩屎的揩揩屎的屎這些文字雖然完全不同,但讀音卻完全相同,他的這一指令一下達,會給謹聽臺命的各位手下造成嚴重的困擾,不知道導演意欲何爲,到底是開始還是揩屎還是開始去揩屎,真的很難抉擇啊。
小安見導演聽了自己攻擊前任海龜導演的話以後,面色和緩了很多,知道拍馬屁拍中了部位,沒有誤拍到馬腳上,應是恰好拍到馬臀正中柔軟處,拍得該馬極爲舒服,準備乘勝追擊,再多拍幾下,從此拿下主角地位,讓丁逸去喝西北風去吧,從此小安我擁有了香車美女和美滿的性/生活,豈不是不亦樂乎?於是繼續地發揮了起來:“我覺得導演你真是奇才啊。不是華盛頓的奇才,而是中國的奇才。我在私下裡聽到,很多女性羣衆演員都誇讚導演,說你是偉大搗師,一搗就溼,真的很會搗,還說什麼你很會什麼九淺/一深什麼直搗花心,等等等等,總之都是專業術語,我不太明白。還說,只要你一搗,她們就能演了,所以說你是一個言出必行的導演,不像一些其他導演,搗也搗了,卻還不讓她們演。說話不算數,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差別啊。還聽說,你經常指導她們,對她們說:演戲其實很容易,只要你想開了,我想通了,我再來對你搗一搗,你就可以演了,還有……”
“停!”導演聽他越說越不像話,再說就把自己的醜事全都暴露了出來,於是立即大喝一聲,打斷了他。“行了行了,其他話不要再說了,拍戲要緊,預備——開始!”
由於小安無意中暴露了他的很多隱私,讓該名導演亂了方寸,匆忙叫了聲“開始”,也沒有解釋這個“開始”,是開始的開,開始的始,不是揩屎的揩,不是揩屎的屎,因此也沒有給諸位手下造成困擾,拍攝工作繼續進行中。
小安將塞在張健嘴裡的抹布拔了出來,道:“好,那我們繼續演出。張健,你有什麼話說,我給你發表意見的權利,但如果你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來,你不能證明你不是一個奸商的話,我就會證明我是一個黑/社會,我就把你身上的肥肉一片一片割下來,就算我幫你減個肥了。你看你看,你演一個落魄奸商,居然還是這麼肥胖,一點都不符合角色現在的身份嘛。”
張健居然不理不睬。
小安道:“一個奸商,居然還是這麼囂張,居然不怕我們黑/社會,真是太囂張了,那我就要用我嗜血的寶刀了,噹噹噹襠——寶刀侍侯,哎,你醒醒,你醒醒……導演,他昏過去了。”
導演一聽,大驚失色,劇組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這個導演也是逃不掉干係,忙走了過來,一看,張健果然昏了過去。
原來張健聽導演說“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得這個詞被小安理解成“揩屎”,還說導演既然已經答應了張健不在抹布上沾些屎尿,又要在演出前讓他們去揩屎,這樣出爾反爾不對。聽小安這麼一說,張健以爲導演採用欺騙手段,既騙得自己放棄了二十元的額外報酬,又放棄了自己的應得勞務費,另外再倒貼錢給衆人,計謀得逞之後,仍然讓衆人去在抹布上沾些屎尿回來塞在自己嘴裡,又驚又怒,一急之下,暈了過去。
導演大驚,心想如果這張健要是在捆綁之下,忽然暈了過去,如果發生了嚴重的人身意外,導致中風腦溢血半身不遂甚至是嗝了屁,那麻煩就大了,自己這個導演說不定要負上領導責任,再加上狗仔隊現在很猖獗,如果聽說劇組鬧出件這麼大的事,一定會掘地三尺挖出點料來,追根究底下來,很有可能把自己先搗然後再讓女演員演的醜事曝了光,雖然本導演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導演,目前這種階段只能搗搗女羣衆演員,但我的遠大理想是以後混出名來,還可以搗一搗著名女演員嘛。但萬一這個張健今天出了事,這些醜事一暴光,自己負上領導責任,然後身敗名裂,搗一搗著名女演員的夢想那就變成了癡人說夢,豈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走在路上踩狗屎?搗人夢想成青史,想來讓人要氣死。
導演忽然心想:不對,我是導演,不是搗演,剛纔那些“搗”字,其實正確的寫法應該全部都是“導”字,請各位讀者將“搗”字全部替換成“導”字以後再重新讀一遍。出現了這種不可原諒的錯誤,只是因爲受到小安這個不學無術的男青年的誤搗,呸,我怎麼會給這孩子誤搗了?老子纔沒有這個愛好呢,就算有也不可能讓這混蛋小子誤搗了啊,我可是有身份的人啊,怎會讓這個跑龍套的混蛋給搗了呢?就算是誤,也決不能誤在他的手裡,否則,我一世英明,毀於……唉,閒話少說,書歸正傳,繼續說下去,是誤導而不是誤搗,受到小安這混蛋的誤導,所以纔出現了上面的文字錯誤,各位觀衆各位聽衆各位人民羣衆,敬請原諒。
導演不愧是一個幹大事的人,在這緊要關頭,還能考慮到廣大人民羣衆的感受,很好地做了個公關的宣傳工作,消除了廣大人民羣衆的誤解,也算是未雨綢繆,料敵機先。
做完公關宣傳工作之後,導演再想想,如果這些狗仔隊爲了發行量考慮,再添油加醋,說是在拍攝現場,導演命令一干人等將一男性中年捆綁起來,並用抹布堵上該名男子的嘴,逼迫該名男子,欲行不軌之事,該男性中年誓死不從,在情緒激動之下,忽然暈厥過去,最終命喪黃泉,那可怎麼辦?
如果這事被廣大被搗,不,被導女性演員知道,還以爲本導演有這種愛好,那以後本導演去搗,哦不,去導女演員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
“不,堅決不能讓這種事發生!”想到這裡,導演情緒激動了起來,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聲。
看到衆人驚詫地看着自己,導演意識到自己剛纔有些失態,忙掩飾地笑了笑,說:“我看到這名演員昏倒在地,心中很是痛惜,我在想,決不能讓這名演員在現場嗝屁,哦不,在現場犧牲。要犧牲也得在他自己家裡犧牲,這樣我們就沒責任了嘛,哦不不,這樣,這位演員就不會犧牲在地上這種冰涼似鐵的地上,而是犧牲在自己家裡溫暖如春的牀上,這樣多溫馨多感人啊。趕緊把他解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