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雷東和曼迪等人這邊是如何安排的,那邊,北冥御面無表情的抱着慕君兮回到帳篷,將其丟到了帳篷裡唯一的席子上,然後轉身出去了。
“北冥御,北冥御你等等,我……嘶。”慕君兮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把所有的止痛藥都吃了,還是沒有用。
她想,這個白塗教既然是邪教,那麼那個賁那的銀針就一定帶毒,至於是什麼毒她不知道,可她知道一般的止痛藥根本沒用。
全身上下,如蟲蟻撕咬,她如何忍受得下去?
兩分鐘後,北冥御進來了,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亮晃晃的讓慕君兮的心底一下子閃過一道寒意。
她咬着脣,脣畔因爲疼痛都被咬出血來,但是北冥御對她的慘狀卻視而不見,拿着匕首直直走向了她。
她一點點後退,“北冥御你要幹什麼?你清醒一點,我是兮兒,我是你的妻子,我們結婚了你知道嗎?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我好怕!”
慕君兮真的好怕。
她不怕痛,甚至不怕死,她就怕北冥御不認得自己,她怕死在北冥御的手裡。
一旦有一天他清醒了,知道自己死在他的手裡,他會變成什麼樣?
不,她不敢想!
慕君兮看着那匕首,眼中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下去,而北冥御卻一下子蹲在了她的面前,也不說話,除了那雙明明熟悉卻陌生無比的眼眸。
他的眼睛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可言。
“北冥御,你真的要殺我嗎?我……”慕君兮哽咽着說,但話沒說完,左手猛然被北冥御給抓了起來。
很疼。
比全身被撕咬的感覺還要疼。
北冥御目色空洞,可當他掀開慕君兮的寬長袖子,看到她手腕上那一道疤痕時,動作卻是一頓。
那疤痕,是慕君兮上次爲他傷心欲絕時割腕留下來的。
他並不知道慕君兮曾經割腕,慕君兮也不曾說過,可現在他竟然若有所思的盯着慕君兮手腕上的疤痕?
慕君兮自己也被他的動作嚇到了,可現在看到他空洞的眼中似乎在掙扎着什麼,一着急,趕緊道:“北冥御,你看看我,我是兮兒。”
她說着,伸手去摸北冥御的臉,很涼,幾乎沒有一點溫度。
她心疼的看着他,他向來高傲,向來自信,可現在卻成爲了別人的工具,一點自己的意識都沒有,她如何能不心疼?
輕輕的,她輕輕說着,“北冥御,你看看我好不好,我是兮兒,你還記得嗎?”
“北冥御,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我怕。”
“快點看看我,你還記得我的對不對,你一定記得我的對不對?”
“……”
可是,無論慕君兮說什麼,無論她的哭泣是多麼的哀悽,北冥御的動作和神態卻一點兒也沒有變。
他的眼睛,始終盯着慕君兮的手腕,盯着她手腕上的那一道疤痕。
明明是那個俊美如儔的男人,明明是那雙深邃冷魅的星眸,明明是她最愛的男人,可爲什麼現在卻變成了一個玩偶般的人呢?
慕君兮第一次這麼無力,對她從不相信的邪教所謂的邪術無力。
在她又想開口之際,北冥御突然擡眼看向了她,這一眼,比刀劍凌遲還要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