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只能由對攻轉爲專屬防禦。這就多虧了我的發力方式了。
心臟快速跳動,力量瞬間流遍了全身,最後通過打通的穴道凝結集中發力。我一手抓着劍柄,一手託着劍尖,身體下蹲,然後前傾。同時,這金蛇就撞到了我的身上。就聽嘎吱一聲,就像是泡沫蹭玻璃的聲音,更像是鋼鋸在鋸陶瓷。我就覺得被流星撞在了身體上一樣。
情急之下,我頓時就燃燒了四分之一的血液,將防禦力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發生了質變。
這就是這一下,這衝擊我的力量被我的長劍撕裂了,分成了兩部分從我身體的兩側滑了過去。無論如何我也沒有想到,只是一招選錯,就讓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
雖然這一招我扛下來了,但是戰鬥力大減,本來這一招我不必這麼麻煩的。我完全可以從從容應對。不慣輸贏,我都是賺到了,我明白了戰鬥不僅需要尺度,最重要的是角度的選擇。
我現在可以說只是有了高度,但是對於尺度和角度的把握還差的很多。這也是科班出身的弊端,就像是當初那個傻乎乎的剛畢業的大學生,我覺得社會是那麼的和諧和美好。但是很快,我就發現了現實的殘酷。
這一招過去之後,我喘着氣。缺了四分之一的血液,頓時心裡就沒有底了。
蘇秦這時候呆愣愣地看着我說道:“不可能擋得住,怎麼可能擋得住?我不信你有這麼精深的修爲。”
我說:“是啊,我也沒有覺得自己能擋得住,但我就是擋住了。”
簫晴大聲說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剛打出一大招,隨後還沒喘口氣就轉換成了防禦,竟然擋住了蘇秦的全力一擊,這說出去誰信啊!”
似乎蘇秦這時候也很疲憊,正如簫晴說的,他是小毛驢拉車——沒長勁兒!他喘着氣看着我,喊道:“我就不信會輸給你!鬼奴,出!”
這蘇秦竟然一伸手扔出一個骷髏骨架來。這骨架手裡握着一把重劍,直接就朝着我奔跑了過來。我心說這是要鬥寵物嗎?我喊了句:“等一下,怎麼一言不合就放狗啊!這也算嗎?”
簫晴喊道:“公子,比試就是全方面的比試,如果不行就認輸好了。”
蘇秦這時候抱着胳膊呵呵地笑了起來,說道:“小子,認輸吧,不然我的鬼奴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說道:“早知道這樣也行,我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我鬆了一口氣,一伸手就把大馬猴子給扔了出來。這大馬猴子一落地就看到了這握着重劍的骨架。
鬼奴看到大馬猴子的時候非常的興奮,舉着重劍就衝了過去,這鬼奴無比的靈活,不停地圍着大馬猴子轉圈,弄得大馬猴子有些毛躁。
它一次次的拍空,就像是自己是個被耍的猴子一樣。
我知道這不行,這大馬猴子有點笨。乾脆再次一擡手,將木風給扔了出來,這木風一出去就直奔這鬼奴,這下二對一,頓時這鬼奴就不行了。
最可怕的是木風的攻擊,它的兩個前爪,牙齒都非常的鋒利,這是它主要的攻擊武器,最重要的還有暗器,就是那條尾巴。這尾巴像是獅子的尾巴,但是尾巴的頂端就像是一把鋒利的矛,還帶有倒刺。
當它朝着鬼奴奔跑的時候,這尾巴高高豎起,隨時要刺下去。
鬼奴擡起劍就要反擊這木風,但是想不到的是,它身後的大馬猴子這時候一巴掌就拍下來了。這就是雙拳難敵四手,鬼奴再厲害也不能分身抵擋前後夾擊。我是有數量優勢的。
這一巴掌直接就拍在了鬼奴的肩膀上,這鬼奴直接就倒在了地上,還沒等它反映過來,木風已經追了上去,兩隻前爪直接就抓住了鬼奴的胸骨,然後一口就咬住了鬼奴的脖子。鬼奴舉起重劍要砍,結果那條尾巴直接就插進了這鬼奴的手臂骨裡,釘在了地上。
接着,就看這木風身體周圍颳起了一陣旋風,它開始瘋了一樣用爪子和嘴拆這副骨架,接下來就是噼裡啪啦的聲音了,只是短短十幾秒,這鬼奴就被木風拆零碎了。
最後,木風用嘴叼着那把重劍到了我的身邊,一張嘴,重劍就落在了地上。
大馬猴子過來,伸出大爪子撿了起來,然後竟然站了起來,一隻爪子抓住劍柄,一隻爪子抓住劍尖,就聽嘎嘣一聲,愣是給掰斷了!然後直接就把這斷劍扔到了遠處蘇秦的腳下!
蘇秦這時候已經徹底的懵了,他臉色煞白,渾身冒着冷汗。不知道做什麼好了。
就像是一個賭徒輸光了所有的錢那麼悵然。他必須要下賭桌了,但是下了賭桌,接下來就要面對輸光了的現實。只要他不離開賭桌,就有翻本的希望,但是,有沒有本錢了。
一個修道的人,不可能有很多種技能,因爲練的太雜就不可能有什麼成績。專精是大家普遍選擇的路。這也是自然知道,是大道至簡的體現。
大馬猴子這時候吼了一聲,隨後木風這小妖怪也吼了一聲,只不過這聲音就不太像大馬猴子的那麼威武了。更像是一隻猴子的叫聲。
這倆貨好像是在對蘇秦示威呢。
蘇秦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口出來一個老婦人,說道:“輸了就是輸了,怎麼在那裡不說話了呢?認輸你就輕鬆了啊?一個人在江湖中行走,怎麼可能一直贏呢?”
蘇秦這纔回過神來,他用袖子擦了下額頭的汗水後,一抱拳說道:“我,我輸了!”
簫晴和另一個魔女同時開心的歡呼了起來:耶!
蘇秦伸出二指,口中唸唸有詞。那鬼奴的一根根骨頭噼裡啪啦就撞到了一起,很快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站起來之後就找自己的劍,結果它找到劍的時候,發現是斷劍。於是左手拎着一半,右手拎着一半,伸着頭左右看。
在它那深深的眼窩裡,燒着兩團金色的火焰,就像是兩隻眼睛一樣在照着周圍的一切。
輸了的一方通常都是沒有什麼話的,贏了的一方會滔滔不絕。
鬼宅的人紛紛進了院子,留下了兩個魔女。
蘇秦收了鬼奴,從我身邊經過,他看看我說道:“前面是死亡谷,你帶着他們原路返回走大路比較好,這條路已經有很久沒有人走過了。裡面好像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我一聽笑了,說道:“什麼是不乾淨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去的人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了。”他朝着我拱手道:“再見!”
說完,他也進了院子。然後關了鬼宅的大門。
簫晴這時候說道:“公子,我們原路返回吧,這死亡谷,不好闖的。”
我心說,我不就是來找人廝殺的嗎?也許這死亡谷裡的東西正合我意呢!我的好奇心一下就上來的,另外,我也有強烈的冒險精神和探索精神。
小時候我就趁着我爸不在家把他的收音機給拆了,結果裝的時候多了很多零件出來,被打慘了。要不是那時候我爺還活着,估計第二天的那天就是我的祭日了。
我說道:“你倆回去吧,我要走近路!”
說着,我大步朝着前面走去。我管他什麼谷呢,我先去看看總行吧。
我走了大概有二百米的時候,那倆魔女都追了上來,在我身邊一左一右說道:“公子,既然你不怕,我們也就不怕了,反正我倆的命都是公子你救回來的。”
我一笑說道:“我覺得你們沒必要冒險。雖然這邊很近,但是……”
“現在我們玲瓏城也算是法界公敵了,我們也許走這邊更安全些!”簫晴說道。“對了,你還不知道曉妹叫什麼吧!”
我看看另一個魔女,一笑沒有說話。
簫晴卻哈哈笑了,說道:“知道她叫什麼了嗎?”
“你還沒說。”
“我說了她叫曉妹,拂曉的那個曉啦!”
曉妹和簫晴竟然開始打鬧了起來,我心說這女人的心可真大,死了那個多的姐妹,竟然一點都沒有悲傷的意思。
這條小路就像是玩酷跑的一樣,一條直線就朝着前面插了出去,不管遇到什麼都不帶拐彎的。我們就順着這條若隱若現的小路一直向前,爬上了一座高山。
到了山脊上,這條下路又是直直地插了下去。這下面就是一個巨大的山谷。
我指着說道:“看來這就是山谷了啊!”
簫晴說:“沒錯,這就是死亡谷。傳說這裡是大凶之地,很多人都不信邪踏了進來,結果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了。後來,不論是道人還是仙,都不會涉足這裡了,這裡也就變得越來越神秘了。”
我沒有說話,而是撿了些樹枝,在這裡點了一堆火,然後靠在了一塊大石頭上說道:“我困了,在這裡睡一下,睡醒了再決定要不要從這裡過去。”
想不到的是,簫晴竟然一伸手弄出一個帳篷來,兩個人幾下就搭上了。我笑着鑽了進去,看到了一個很舒服的窩。我往窩裡一倒就閉上了眼睛,這簫晴和曉妹就在一旁,靜靜睡了。
我很久沒有做過夢了,竟然在這裡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竟然夢到一個女人在帳篷外走來走去,她沒有穿衣服,我看不清她的樣子。但是我能聽到她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在夢裡,我坐了起來仔細聽,就聽外面的女人說:“邢雲,快來啊!邢雲,快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