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見,可能並不是失明,而是有人從背後矇住了你!
當徐濤說出老王頭兒的時候,我的心猛地一沉,想不到這個被我視爲忘年交的人,最終也是這起案件的涉案人?
其實,我沒有感覺老王頭兒有什麼問題,即便福緣堂的地址就是他給我的,但我仍然不覺得這個默默關心我的老人,會是徐濤的幫兇。
“他能有什麼問題,莫非還是你的幫兇不成?”
“你心虛了?”徐濤望着我笑了一聲。
“是的,我心虛!”
面對徐濤,我是不會隱瞞這樣一點的,而且此時我的心思就是如此,我不願意也不想去承認,老王頭兒是有問題的。
“好了,不嚇唬你了!”
徐濤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說道:“其實老王頭兒也不算是我的幫兇,他只不過就是幫了我一個小忙,將福緣堂的地址告訴了你!”
“他爲什麼要幫你?”
老王頭兒不管退休前做的是什麼工作,但說到底他都是一個警察,徐濤平白無故的要他幫忙,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藉口才行。
“他不是在幫我,是在幫你!”
徐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應該記得吧,父親在世的時候,老王頭兒啊、徐睿啊,他們的關係都是十分不錯的!”
“這也是父親去世以後,他們對你、對我多有照拂的原因,尤其你本來就是個孤兒,所以自然對你的擔心就多一些!”
“你利用了他們對我的關心?”我隱約明白了什麼。
“是的!”
徐濤點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其實有的時候,關心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最終釀成的後果可能是相反的,老王頭兒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想知道你到底怎麼欺騙的老王頭兒,會讓他言聽計從的把福緣堂的地址給我?”徐濤的做案手段,很多是我從沒見過的。
聽我這樣問,徐濤嘆口氣:“這人啊,越活越明白,同時越活也就越膽小,很多以前不相信的,慢慢就都相信了?”
“你說的是鬼?”
“不錯!”
徐濤點點頭,繼續說道:“你應該還記得案發那晚,老王頭兒對你說過什麼話吧,或者說他曾經提醒過你什麼吧?”
“當然記得,他說我揹着一個女人回來的,而且還是還說在我宿舍的天花板上,趴着一個女人。所以他不僅給我打了電話,還去樓上把我喊了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被驚嚇,所以一切的景象還都歷歷在目!
“那你相信,你是揹着一個女人回家的嗎,或者說你相信‘鬼’嗎?”
“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徐濤的話,而且當初小張問過我一模一樣的話,當時我就是順着這條線,找出了林若初的照片。
可如今爲什麼徐濤也這樣問我,難道說這起案件中真的存在着‘鬼’?
“算了,還是聽我繼續說吧!”
看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徐濤把話又接了回去:“其實之前小張所說的一切,都是我們兩人溝通過的,那其中有假的,比如我的死亡。同時也有真的,比如你揹着一個女人回了家!”
“我真的揹着一個女人回去的?”
這句話再次從徐濤的口中說出,我身上的寒意更盛了,我可以不相信小張所說的,但我知道徐濤是不會騙我的。
“確切的說,你是揹着一個充氣娃娃回去的!”
徐濤看了我一眼,沉思下說道:“小張的話裡有真有假,不過他會催眠的確沒有撒謊,那晚的確是他將你送回的宿舍!”
其實小張會催眠的事情,他說出來時我就已經相信了,畢竟當初凌歌證實了這一點,她看到小張攙扶着我離開的案發現場。
“小張在將你催眠之後,把一個乾癟的充氣娃娃搭在了你的背後,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完全是爲了給老王頭兒看的……”
“等等!”
徐濤說到此,我打斷了他的話:“我相信小張會催眠,我也相信他將一個充氣娃娃弄在了我的背後,可你們是怎麼從我背上弄下去的?”
這是我疑惑的一點,我被小張催眠之後,並且送回了宿舍,催眠之下的我,的確有可能不會察覺背後的充氣娃娃。
但是,他們從我背上將充氣娃娃弄走,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吧?
“這個問題更好解釋!”
徐濤看了我一眼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你進入樓道的時候,聲控燈是滅的,同時開門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風?”
“是的!”我想起了那晚的經歷。
“那不是風,那是個人,躲在黑暗中的人就是我,是我在那個時候將充氣娃娃從你背後弄走的。因爲你被催眠了,反應略有遲鈍也是難免的!”
“這樣說,出現在我家裡陽臺的人,也是你了?”我想起了老王頭兒說過的話,還有被更換過的圓形監控攝像頭!
“那不是我!”
徐濤搖搖頭:“幾次進入你家的人,都是小張,就像他僞裝成那個女人,進入到你的房間一樣,因爲只有他會催眠!”
“無論你之前是不是看過什麼,無論你是不是發現過什麼,小張只要留在你的家裡,對你反覆催眠,你都會將那些東西給忘了?”
“那我天花板的女人呢,要怎麼解釋?”我相信徐濤所說的一切,可趴在天花板上總會有一個合乎常理的解釋吧?
“你看了那個女人嗎?”徐濤問我。
“沒有,老王頭兒跟我說的,但我相信他不會騙我!”
“他的確沒有騙你!”
徐濤點點頭:“那你應該記得他在那裡看到的那個女人吧?”
“門口,走廊!”
我記得清清楚楚的,在走廊的時候,老王頭兒把我拉到了門外,那時候我本來是要繼續打算提取門把上的殘餘物的。
“那就是了,你住的宿舍走廊很窄,如果一個人雙手雙腳撐開,是完全能夠做到短時間內貼附在天花板上面的!”
“這……”
徐濤如此解釋,我還真的沒有辦法辯駁,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宿舍的格局,進門的走廊很窄,按照徐濤的方法,一個人的確是能帖子天花板上面的。
“不,不對,這裡面還有問題!”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你說說看?”徐濤問我。
“就算上面趴着的是僞裝過後的小張,但我不相信老王頭兒一定會將其認爲是‘鬼’,而且你怎麼就那麼肯定,老王頭兒不會跟我聯手反抗一番?”
“你這樣考慮是沒有錯的!”
徐濤看了我一眼,隨後給我解釋道:“但你不知道的是,在你進屋子之後,我就去找了老王頭兒,我跟她說你不正常,而且有可能是撞了邪了!”
“他不會那麼輕易相信的,畢竟幹了一輩子警察?”我繼續反駁着徐濤。
“當然,如果我僅僅去說,他當然不會
相信,可如果我有證據呢?”
“什麼證據?”
“你的狀態,你的外賣!”
徐濤繼續說着:“你自己或許不知道,自己催眠之後的樣子,但是老王頭兒很清楚,你的表情僵硬,神情更是呆滯恍惚的!”
“而且老王頭兒是你在給他外賣的時候,看到你背後那個女人的,但那時候的你出於催眠的狀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遞給老王頭兒的是什麼!”
“那是什麼?”
“肉!”
徐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而且是屬於王東的肉!”
“嘶……”
聽到徐濤這樣說,我的頭皮頓時麻了起來,如果真如他所說的一樣,我很難想想老王頭兒當時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
“看到的那個女人,或許會讓老王頭兒認爲眼花了,但外賣錯不了,而且當時就把王東的人皮案告訴了老王頭兒,並給說你今晚很不正常!”
“無論我們是不是警察,我們都要承認這個世界很多東西是沒有辦法解釋的,就像當初的土炕藏屍案一樣,所以老王頭兒難免會多想!”
“當然,他當時還是有些疑慮的,但當我提起父親死亡的事情之後,老王頭兒就打消了所有的疑慮,因爲我父親死的時候,他也在現場的!”
“而我父親的死,至今都還是個迷!”
“所以他給我打了電弧,所以去樓上喊了我!”
之前,我跟老王頭兒對話的時候,其實是有一個疑問的,因爲我們在一起聊天兒的時候,是從來不會談工作的。
但是那晚老王頭兒破例問了我,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案子,我想當時他對徐濤的話還是有些疑問的,但當我說出人皮案之後,他徹底打消了疑慮。
這也是爲什麼,在聽說人皮案的時候,老王頭兒會如此吃驚的原因,因爲那時候他開始徹底相信,這世界有未知的存在了。
比如,鬼!
“不錯!”
徐濤篤定的說道:“在我的授意之下,老王頭兒將同意跟你打電話,並且去找你一趟,隨後我將福緣堂的地址給了他,讓他轉交給你。”
“並且我還告訴他,不要將你反常的行爲告訴你自己,不然難免引起你的恐慌,出於對你的關心,所以老王頭兒從始至終都沒有說出我!”
“我明白了!”
到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其實一切都是徐濤策劃出來的,他以復活許畫扇爲誘餌,從而犯下了這起連環殺人案。
只是我沒有想到,徐濤的心思可怕到了如此的程度。
到了現在,我也搞清楚了很多的疑問,比如王峰爲什麼會說我揹着一個女人去的警局,那完全是徐濤威脅他撒的謊。
比如攝像機裡面爲甚我會看到那個女人,完全就是他們以催眠和驚嚇的手段,讓我產生出的幻覺,目的就是讓我思維混亂,無法專心的查案。
但是,我不明白爲什麼我會成爲他們的目標!
按理說,他們應該找凌歌纔對啊,畢竟她纔是刑偵一隊的大隊長!
“你以爲我沒有算計過她?”
當我將這個疑惑說出來之後,徐濤苦笑了一聲:“在算計你的同時,我也在算計凌歌,只不過她比你聰明,直接搬到了警局,我再下手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說到此,徐濤長嘆了口氣:“人啊,太聰明瞭反而不是什麼好事,就是因爲我把一切都算計到了,所以纔會被凌歌識出破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