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聽起來像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馬上。”
姜也擰開門把手，祁仗蹙着眉頭走了進來，“你在這裡幹什麼啊，我剛剛聽見好像有人給你發消息。”
“沒有啊。”
姜也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我剛剛在聽歌，你要一起聽麼。”
祁仗眼睛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然後抿了下脣，“不了，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祁仗說完轉身就要走。
“祁仗。”
少女叫住他。
“你在樓下睡麼。”
祁仗猶豫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有什麼事嗎小姜。”
姜也裝出一副柔弱無比的樣子，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邊根本不存在的淚花，“我怕，萬一你去房間睡覺了，我又遇到黑赤鬼該怎麼辦。”
“不會的。”祁仗說。
“我這裡很安全，你可以放心地住下來。”
姜也抿了下脣，“可是……”
“你也知道的，我今天晚上在階梯教室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祁仗，除了你和蔣知安，我不敢相信任何人。”
“所以，你可不可以，讓我和你一起睡？”
祁仗：“？”
他沉默了好幾秒，看着面前少女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最終點了點頭，“那好吧，你跟着我來。”
姜也跟在祁仗後面走出房間，快要出去的時候，姜也又留意了一下腳邊的黑色濃稠液體，的確是黑赤鬼留下的無誤。
“對了祁仗。”
姜也跟在祁仗後面往樓下走，手指拽着他的衣角，“你家裡這麼大，還這麼黑，沒有燈的話你還能看得清麼。”
“可以的。”祁仗開口道：“我在這裡住了很長時間了，而且燈也是最近才消失的，所以憑感覺還是能看到的。”
姜也點了點頭，“這樣啊。”
祁仗帶着姜也到了樓下的一個房間，祁仗推門進去，門裡一片漆黑，姜也拽着他的衣服跟着他走了進去。
“你就在這張牀上睡吧。”祁仗說：“我去客廳睡，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喊我一聲我就會到了。”
“你也在這裡睡吧。”
姜也看着他，“睡我旁邊。”
“這樣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可以第一時間找到你了。”
祁仗沉默了好幾秒，然後點了點頭，他略顯木訥地上了牀，姜也上牀躺在了祁仗的旁邊。
兩人都沒有說話。
半晌，少女淡淡出聲問道：“祁仗，你睡着了麼？”
“還沒有，怎麼了小姜。”
祁仗的聲音聽上去很機械，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聲音。
姜也頓了頓，擡了下眸，緩緩出聲問道：“黑赤鬼它，真的害怕光亮麼。”
祁仗頓了頓，“當然了。”
“你爲什麼會這麼問啊，蔣知安不是早就已經告訴你了嗎。”
“沒事啊。”姜也開口道：“只是有些害怕而已，所以想知道有關黑赤鬼更多的一些弱點。”
“它只是怕光而已，在白天就會消失的，過了今晚就沒事了，小姜，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會有我保護着你。”
姜也挑了下眉，一把銀色彎刀抵在了祁仗的脖子上，“是麼，黑赤鬼。”
“小姜，你在說什麼啊……”祁仗頓了頓，“你先把刀拿開，我怎麼可能是黑赤鬼呢，你不是相信我的嗎小姜。”
“別裝了。”
少女聲音發冷，“你和蔣知安，還有一開始想要恐嚇我的那隻黑赤鬼，你們都是一夥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突然發出一陣笑聲，“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那爲什麼還要答應我，和我回到這裡呢。”
“果然是你。”
姜也咬了下牙，“如果不這樣的話，我怎麼會知道你想要把我困在這裡一晚上，等到天亮纔對我動手呢。”
男人瞳孔收縮，“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少女看着他，“黑赤鬼怕得根本不是白天，而是黑夜，所以在夜晚裡，你們再怎麼恐嚇我都可以，唯獨不能傷害我，一旦到了白天，束縛你們的規矩就會被打破，你們就可以對我動手了。”
男人咬着牙，“所以當初你早就知道蔣知安是黑赤鬼，周俏是真正的正常人，但你還是跑到了蔣知安那邊。”
“是啊。”姜也沒否認。
“你們的目標先是我，再是周俏，如果我去了周俏那裡，我們兩個人都跑不掉，還不如先假裝相信你們。”
男人冷笑一聲，“那你現在說出來，就不怕我們現在對你動手麼。”
姜也把玩着手中的銀色彎刀，勾了下脣，“誰對誰動手還說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