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周把觀裡東西收拾好後,就在羣裡給一衆小弟發了消息,算是報平安了。
而對方自然是信得過楚周實力,不怕他在路上出事暈機的,只是對於前頭楚周說的家裡雜事還有點擔心。
【酆都大帝】:前輩,要不要我們幾個幫忙?
樑豐他們可不傻,知道在現代修仙,難的不是什麼修行資源,畢竟天地靈氣正在恢復,多找找總是會有的。
最煩人的,是來自世俗的家長裡短。
當初的楚道長不也是苦惱於吃飯的問題嗎?
無財不成道,無閒也不能成道。
成天忙來忙去,盡跟人扯皮去了,你還修個屁的仙!
所以一遇到這樣的事情,能儘快解決就儘快解決,免得既多了因果牽扯又浪費了寶貴時間。
楚周也是這麼個想法。
若是放在當初交往不深的時候,擔心事多的楚道長可能會拒絕對方的幫忙——
他可不想才搞定了來自上頭的扯皮,又攤上了一位修仙二代的糾纏。
只是現在大家都組隊了,私底下也定好了正式的名分,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氣運因果相連,不怕互相幫助了。
不過現在到底有沒有麻煩上門還不清楚,不要急切的自己去送爲好。
【雲安道人】:先看着吧,有事就會找你們的。
【紫虛元君】:(???????)前輩有事就說!我跟胖子兩家在新吳還算有點人脈的。
不敢誇口說大話,可給人辦個房產證或者道士證絕對沒問題!
南海省的省道協會長就是他們那兒的土豪呢!
錢能通神這話不是白來的!
但不到必要的時候楚周是不想進入道協的,誰讓那是和官方掛鉤的呢?
【雲安道人】:放心吧,你們先修煉着,儘快升級,說不定我處理完了新吳這邊的事情,咱們就又要出發了。
世逢大變,可得先人一步奪取機緣才行。
楚周收了手機,就去鎮上找了陳金輝。
陳叔仍舊在臨湖鎮擺攤賣肉,見楚周來了後直接朝他揮手,拉人到了肉鋪後面的小板凳上問話。
“嫌髒嗎?要不要拿紙墊一下?”
陳金輝拿着紙包示意楚周,誰讓肉鋪的東西大多油膩膩的呢?眼下大熱的天,蒼蠅蚊子都不少。
“哪用得着那麼客氣?”
山裡水裡都跑過了,楚周還能矯情的嫌棄別人的板凳?
他跟陳金輝寒暄幾句,把自己出門三月之久的事簡單結束,就打聽起了有關三清觀的具體事項。
“這事兒也沒個準話,”陳金輝向楚周傳達了他那位在裡頭做事的堂弟所告知的內容,“咱們鎮子小地方,不跟隔壁的影視城,黿頭渚一樣大辦,就是要搞個能讓人自由行,玩農家樂的景點出來,吸引下旁邊來旅遊的人,反正都在一處,搞個互動互補啥的。”
而臨湖鎮也的確有這麼個優勢,風景清秀民風樸實,物價也沒太高,原本還有個“開發區夜市”挺有名的,再配套上玩樂設備……可不就齊全了嘛!
前途還是很光明的!
只是要想把個小鄉鎮玩出花來,這地方跟項目就得定好,於是三清觀那個能直觀廣闊太湖的無名山就被重點關注了,那地方山頂還是一片平地來着,視野開闊,絕對是個觀景的好地點。
“所以有人提議把三清觀整修包裝一下,當個名片打出去,市裡也蠻重視的……好像還要從外面請道長過來坐鎮。”
楚周聽完都樂了,“我可是守家道士,一沒病二沒死的,他們還要去請別人?”
“唉,你年輕又沒有證件,別人不認啊!”
“難道他們請過來的就是配證了的?”楚周嗤笑,“要我看整修可以,畢竟三清觀也老了,修好了打出名聲,我那羽化的師父也高興……可改換門戶,請別人當主持就不必了。”
不說三清觀是老道士和原身的心血執念,就說在其中住了一年,楚周也把它當成自己在大夏的立足之地了,已經畫了圈的地盤,豈可讓給別人?
“可你不是說了,以後有朋友帶着做事,不會常在家的嗎?”陳金輝仍舊說道。
“我的東西就算放着不管,那也是我的!要我看請人幫着管理下就好,沒必要再換戶口。”
臨湖鎮想要搞轉型發展第三產業,楚周並不反對,可地盤歸誰還是需要說清楚的。
“這個我也說不準……看情況吧。”
陳金輝對此也沒能耐。
他一個殺豬賣肉的能咋辦?
“過幾天應該會有人來跟你溝通的,你好歹在那兒住了這麼多年,到時候你有什麼主意就說,免得麻煩。”
談話到最後,陳金輝告訴楚周。
楚周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不過你出門一趟,怎麼脾氣變得有點大?毛燥了點。”
臨別之際,陳金輝突然問向楚周。
聽聞此言,楚道長心裡微微一動。
果然,在距離九品越來越近之時,他也在跟着受影響嗎?
“就是出門事情多了,自然就煩。”壓下心中念頭,楚週迴道。
“那也挺好的,男人就該變得大氣沉穩點嘛!”
告別陳叔,看着天還沒黑,楚周便又去吳家探望了吳老太太,謝謝她這段日子來的辛苦。
吳老太太倒沒什麼,只說這是應該的,還很熱情的招待了楚周,吳有量這個常年板着臉的都對他露出了點笑意,眉宇間的鬱氣消散了些許。
等喝了幾口白開水,楚周才曉得是吳家那個小子終於考上了大學的緣故,這次發揮超常,沒有辜負一年的復讀,被複日給錄取了。
這在整個臨湖鎮上都能算是高級貨了。
“都是你給的符好!”
老太太摸着心口滿臉笑容,“上考場前的那幾天,我孫子他還經常失眠呢,眼睛都紅了,狀態很不好……後面我看了就強行讓他把你給的符貼身戴着,不讓摘下來,這情況就好轉了。”
她孫子脾氣跟他爸一樣倔,當初楚周給了老太太符後,他還不肯接受奶奶的這番好意,只當是封建迷信,沒用的。
後頭還是老太太看他臨考實在是心理壓力大,發了脾氣,才被迫戴上的。
靈符發揮作用,讓人吃睡都正常了,心頭壓力輕了許多,高考時自然就順手拈來了。
說起這件事,老太太還挺驕傲,一個勁的誇楚周有本事,以後他再出門,自個兒肯定二話不說的去幫着看三清觀。
楚周哭笑不得。
最後等老太太嘮叨完了自家的喜事,楚周才與之揮手走人。
回到三清觀,楚周才把遍地撒歡的大黃叫回來,便直徑回臥房裡打坐靜修去了,打算等處理這事的上頭人過來。
不然他自己找過去,只怕認不得對方。
沉心靜氣,楚周細細體悟着自己身體的變化。
識海內的雷雲越發的活躍,只是不似以往的生氣蓬勃,氣息上頗爲躁動。
多動症患者和活力青年雖說都喜歡動來動去,可到底是不一樣的。
心火亦是有些膨脹,灼燒着楚周的五臟六腑,引得他脾氣變動。
可能自己這回的五蘊炙劫會來的猛烈一點,纔不到六品便處處生變……真是多事之秋。
楚周暗想,同時控制着識海翻騰幾下,引導雷雲降落,讓那翻卷出的浪花將附着在雷雲上的躁鬱之氣撫去。
丹田內的玉液流轉,靈力周天運行,化作清涼氣息,將燒人的心火澆滅。
等楚周收攏好心神,將這些劫數來臨前的附帶症狀抑制住後,纔算了結。
躺上三清觀的木板牀,楚周難得的睡了一覺。
只是一旦風浪起,人是安分不了的,更何況臨湖鎮搞開發的事本就在緊要關頭,想當個沒事人清閒那絕對是在做夢。
第二天凌晨,楚道長前往山頂上吸收意圖太陽紫氣,就遇見了一羣年輕傢伙過來了。
看面相和氣質,對方四個應該還是學生,而既然能在八月下旬繼續快樂玩耍,想來還是今年剛高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