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一聲!劍氣陡起,帷幕被颳得獵獵翻飛,矇住衆人視線。
一陣刺眼白光閃過!
李夕月當即扔出武器。
那一把花生,砸到崔月新身上。凌厲劍氣當即殺到李夕月身側,李夕月下意識躲避, 有驚無險。
雖然沒有修爲,但基礎身法還是在的。
李冰雅爲她捏了把冷汗,幾乎要按耐不下。
“有沒有什麼讓李夕月贏的辦法?”
奶孃不語。李冰雅心神不寧,嘆了口氣,她記得前世壓根沒發生過這件事。
【躲他劍氣。左腳偏一步,後退三步,左側。】
關鍵時刻,垃圾系統開始指導她。
李夕月氣定神閒,已經做好今天要被打到半殘廢的準備,但是沒想到照做之後,還真躲過崔月新三招。
【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吧小夕月。】
“……”呸。她剛想誇誇垃圾系統呢,就這?堅挺不過三秒的垃圾系統!
崔月新迸發出七成功力,重新挽了劍花刺出去,對準的地方是李夕月的心脈。
比試而已點到爲止,這廝還下狠手,一點道德都沒有。
於是李夕月滿場亂跑,小短腿跑得嗖嗖快。
“別跑!”
“你別追!”
“那你別跑!”
【哈哈哈哈哈。】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快想辦法保住我,不然你也死翹翹。”
可惜系統不受她的威脅,肆意的狂笑聲越來越大,還瘋狂給她灌輸一些知識。
【弱肉強食,你不殺別人,別人就要殺你。所以小夕月,我之前說的話你都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後悔了吧?】
李夕月只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論什麼境地,只有自己最靠譜。
跑得沒力氣,李夕月靈光乍現。衆人驚呼一聲,只見那個胖嘟嘟的小身影調轉方向,朝崔月新的劍撞上去!
“瘋了!”
“不要命的打法。”
“用肉身去抗,指定是要灰飛煙滅了。”
李冰雅越來越急,佩劍已經出鞘三分,硬生生被奶孃摁了下來。她更是不解:“李夕月要死了。”
奶孃始終閉口不語。
長老們心中悵然,已經設想好幾日後的活動:“李祁雲愛女命喪比試臺,千人隊伍不遠萬里爲其弔喪。”
到時候,玄明宗大抵會被李祁雲披上兩瓣。
“你們快看!”
衆人以爲李夕月必死無疑時,李夕月逃脫了利劍追殺,安然無恙倒在地上喘氣。
“累死我了!”
耳邊又是一陣倒吸涼氣聲,這次是來自崔月新的,因爲他的佩劍打破屏障衝了出去,在人羣中無差別攻擊着!
坐席臺上衆人如洪潮褪去,一鬨而散。
崔月新再怎麼催動劍術都沒用!
“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使了什麼妖法!”
李夕月一臉無語:“你怎麼含血噴人呢。”
崔月新猛地躥到她面前,差點攥上她衣裳狠狠發問,被一記飛石打中了手,當場跌倒在地。
場面混亂,沒人看得見某處角落內的蕭樓軒的輕輕彈指。
崔月新一臉不敢置信。明知此人是實打實的廢柴,還是忍不住質疑李夕月到底是不是扮豬吃老虎。
“你練的到底是什麼……”
李夕月一臉無辜,“你誤會了,剛纔不是我出手。”
崔月新咬牙切齒:“還裝?”
哦豁,麻煩大了。
李夕月連忙起身想去扶他起身,她真的沒想傷人。哪怕三界內的規矩是優勝劣汰、成王敗寇,她還是不想傷人。
“你快起來吧。”
“別碰我!”
【一劍殺了他。】
忽然間,崔月新那柄佩劍旋了回來,劍鋒正對自己主人!
李夕月瞳孔一震,連忙將崔月新推開,劍直直衝她來;血痕灑落,濺在地面。
無暇捂傷口,李夕月喝道:“快控制它啊!”
不容多想,崔月新閉眼掐訣,可佩劍遲遲沒有反應,反倒變得更加邪性,竟直接衝崔月新殺去。
李夕月及時拖住劍柄,生拉硬拽,地板出現一道長長的劃痕。
“你這破劍!”
【好時機,反殺崔月新吧。】
“我控制不了它!”關鍵時刻,崔月新也慌了,不論他怎麼念決,佩劍都不聽他。詭異的是還想傷害他。
怎麼會這樣!
李夕月被拽了起碼二十米遠,雙腳騰空飛上天,毫無章法的亂轉,倒騰得她五臟六腑都要嘔出來。
【劍指引你去殺崔月新,你偏不聽。】
“你倒是想個辦法救我啊。”
【哎呀無能爲力,我又沒辦法抱住你。】
李夕月能想象到垃圾系統說這句話時,是坐在椅子上摳腳、高高在上的樣子。
今天不是被對手打死的,她是被坑死的。
關鍵時刻,奶孃終於出手,腳步輕盈飛上天,一把撈回李夕月,運氣想震飛眼前利劍。!
玄明宗上上下下天搖地動,似要一分爲二。煉氣期只能勉強站穩腳跟,其他的東倒西歪。
“奶孃救命!”
“小少主!快鬆開它。”
李夕月也想啊,可這劍柄跟黏在她手上似的,她掙脫不開。
奶孃同樣發現蹊蹺。
崔月新的那把劍上,被人貼了一張小黃符。
輕輕揭下後,利劍頓時失去方向,似有百斤重,墜得李夕月雙腕勞累,乾脆扔了它。
哐噹一聲,砸到崔月新頭頂,直接把崔月新砸暈。
“……”哦豁,她不是故意的。
奶孃抱李夕月緩緩落地,一場有驚無險,不知道讓多少人驚心動魄。
“少主以後不要亂跑。”
李夕月乖巧地點點頭,任誰看了都覺得她是那種三好標杆。
玄明宗宗主攜帶其他長老上前,“敢問閣下師從和門……”
奶孃作揖:“一介散修,不足爲奇。我家小少主無礙,還請諸位不必掛心。”
諸君嘴角抽搐,他們並不關心李夕月的死活。而且這奶孃潛意思是不是:如果剛纔李夕月受傷,在座衆人都跳不掉干係?
正道君子聽了都想罵人。
“小少主,今天是誰抓了你?”
玄明宗宗主嘴角一抽,忍不住:“閣下的意思,不會是想責怪我們玄明宗吧?”
奶孃目光平淡,語氣更是冷如冰錐。
“在你們這出的事,難道不負責?”聽出些威脅的意思。
“這?!”衆人訝然,紛紛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