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羣衆也不圍觀了,除了少數不怕死看熱鬧的外,其餘紛紛朝着聚寶齋外面跑去。
天雷道看了這些人一眼,臉色陰沉下來,沉聲道:“軍候大人惱怒失言,老夫可以不計較,但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來人,帶軍候下去取劍!”
這一次,他的語氣強硬了許多。隨後轉身看向還未走的幾人,漠然道:“諸位請繼續,老夫還有事,就先。。。”
“天雷道,你他媽聽不懂老子的話還是怎麼着?老子讓你把他們給我抓起來!”凌宇一巴掌將店夥計打的吐血橫飛出去,暴怒的衝了上來。
“啪!”天雷道一個轉身,狠辣的抽在凌宇臉上。這一巴掌,運足了力,他整個人直接砸進了後堂之中。店夥計剛起身,便看到這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諸位看中之物,權當我聚寶齋爲今日之事作爲賠償,現在就請拿了東西立刻離開!”
還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立刻拿起相中的法寶轉身就走。開玩笑,他連凌宇都敢打,他們再不識趣點,恐怕天雷道並不介意“封鎖消息”!
然而一隻腳剛踏出門檻,身後便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天雷道,你竟敢殺我。我父親不會。。。不會。。。放過。。。。”
什麼!衆人悚然回頭,凌宇在一陣雷霆之中,竟然化作片片飛灰消散,唯餘那怨毒的聲音迴繞在大廳之中。
所有人都呆了,隨後玩命的逃!
羽林城的天要變了,他們要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裡!金仙一怒,血流千里可不是說着玩的!
整個聚寶齋大廳內,就只剩下呆若木雞的天雷道。就連店夥計,和那兩兄弟,也不知何時都溜走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天雷道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他只是動用了肉體的力量,一絲一毫的仙元都沒用,怎麼,怎麼可能就將他殺了?
可是看着地面上那堆灰燼,和那逐漸消散,獨屬於凌宇的氣息,他知道,羽林城、天雷宗,以及東南區仙庭分部的天,要變了!
只是這天,變得很快!當天雷道察覺天空陰暗下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羽林城所有人,在這一天,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感受到了金仙的強大和怒火!一隻遮天巨掌,連人帶整個羽林城,直接拍成了齏粉!
“啊啊啊,天雷宗,狂雷,老夫凌帆,與你們不死不休!所有仙衛聽令,跟我走!”一道金色的人影降臨道羽林城上空,瘋狂宣泄着自身的氣勢,然後帶着復仇的怒火,朝着天雷宗的山門衝去。
在他們離開之後,三道人影閃身出現。正是聚寶齋中那兩兄弟,以及。。。凌宇!
“老大,厲害!”三人搖身一變,恢復了原貌,正是凌浩辰、封如俊與元雷。
至於真正的凌宇,需要的只不過是他的身份罷了。至於他是否活着,那就不重要了。
天雷宗之所以如此放肆,說白了,還不是仙庭在後面撐腰。否則這東南區,又怎會是他們一家獨大?不服的,抵抗的,不是而被迫併入天雷宗,便如同隱雷宗一般,成爲了歷史。
很巧,在這個區域,與狂雷直接聯繫併合作的,便是凌帆。不管仙庭高層如何看待這件事,但他們卻知道,至少狂雷和凌帆之間的關係再無緩和可能。
除非凌宇活過來!
哦,抱歉!他的屍體現在都變成了渣子,神魂都被凌浩辰凝聚成了寶石,徹底消耗掉。也就是說,死的透透了!
這本來就是他們的計劃,想要徹底剷除天雷宗,就必須將仙庭擇出去。否則輕易去動天雷宗,便等同於與仙庭開戰,這個後果他們誰也承受不起。
至於後續如何,凌浩辰已經不擔心了,因爲他早就在化身凌宇的時候,在那凌帆的身上動了手腳。他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前去看熱鬧,而是躲得越遠越好。
唯一的破綻就是,沒人知道他們在哪,所以狂雷便可以針對此點大做文章,將禍水引到他們身上來。
索性這一點上,凌浩辰也早就做了安排。陸風和童心,也不是去玩的,而是被他安排到了西北區,對着天雷宗分部的弟子窮追猛打。只要不是瞎子聾子,自然能夠得到消息。
這樣一來,狂雷的推脫藉口,全都被掐斷了。再加上他在凌帆身上的安排,兩方註定勢同水火,徹底分道揚鑣。
“現在,咱們就去西北區,殺他個天翻地覆!”
元雷感激的看了一眼凌浩辰,若非爲了幫隱雷宗復仇,他也不會摻和進這種事情中來。不過有些話,擱在心裡就好。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殺向了天雷宗分部,然而在總部,也是熱鬧非凡啊。
“凌帆是瘋了吧,竟然公然攻打我等宗們?宗主,此事絕不能善罷甘休,一定要討個說法!”
“你是傻了麼?若無特殊原因,他會發了瘋的攻擊我等?”
“那你倒是知道了,行,你來說,是什麼原因?”
“閉嘴!”狂雷含怒拍碎了身前的紫木桌,陰寒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掃過。一時間,議事大廳內噤若寒蟬。
唯有一人站了起來,便是天雷宗僅存的一名半步金仙,二長老田青。
“宗主且息怒。不管這凌帆受了什麼刺激,當務之急是弄清原因!”
狂雷深吸一口氣平復怒火,沉聲道:“那二長老可有什麼意見?天雷道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麼?”
田青搖了搖頭,凌帆都帶人打上山門來,天雷道要是傳消息,早就傳了。都這時候了也沒動靜,八成是死了。
那麼顯而易見,此事便是與他有關。具體是什麼,除非去見凌帆。
狂雷點了點頭,接下來的行動顯而易見了。
“隨本宗一起,會一會這凌帆!”一衆人跟隨在他身後,浩浩蕩蕩的飛向山門。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凌帆見到殺子仇人,情緒一度暴走。而狂雷見到滿地的弟子屍體,亦是暴怒不已。
“凌帆,我等與仙庭可是有過約定的。你如此做,信不信我奏明王侯大人!”
“少拿王侯來壓我,今天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無人可以阻止我報殺子之仇!”凌帆雙目中燃燒着仇恨的火焰,死死的盯着一衆天雷宗高層。
殺子之仇?狂雷愣住了!
“你這是栽贓,我天雷宗何時殺了你兒子!”田青站了出來,惱怒的看着他。他們吃飽了撐的還是怎麼了,豈會自毀長城,去殺他的兒子!
就連狂雷都產生了懷疑,這是不是仙庭想要換個人來掌控東南區的陰謀了。
天雷宗衆人的憤怒,在凌帆眼中更多的是心虛和狡辯。他天雷宗沒吃飽了撐的,難不成他就是了?難不成他殺了自己的兒子,再栽贓給天雷宗,就只是爲了跑來和他們對峙一番,而後大打出手?
我有病麼?
眼見凌帆有再度暴走的趨勢,狂雷連忙道:“我可以起誓,我等絕沒有殺你的兒子。這中間怕是有什麼誤會,或者乾脆是有人在挑撥離間!”
誤會?凌帆怒極反笑,大手一揮,一道水幕呈現在衆人眼前,播放的,正是他兒子臨死前的一幕。
他對自己的兒子分外寵溺,又怎麼會不在他身上留下神念時時關注。這畫面,便是通過那一縷神念傳遞過來的。
狂雷自然不是沒見識的白癡,一眼便能分辨出影像的真假。可正因爲知道是真的,才越發覺得棘手。
因爲影像顯示,可是他天雷宗的大長老,天雷道殺的他兒子!此事可大可小,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會與仙庭徹底決裂。
“凌帆兄,那天雷道你可是囚禁了起來?請將他交給我,我自有辦法弄清真相!”只要天雷道還活着,他有的是手段挖出真相。再不濟,他也不是不會搜魂術。
在宗門延續,和天雷道的生死麪前,狂雷自然知道該怎麼選。
“天雷道?”凌帆冷笑一聲,揮手灑出一片塵埃。
“你殺了他!”狂雷臉色驟變。
白癡,蠢貨,傻逼!心中已經將凌帆的祖宗十八輩都罵了個遍,天雷道可是唯一的當事人!殺了他,這事就成了無頭公案,再也沒辦法知道真相了!
不殺了他,難不倒我還留着過年不成?
“不過你放心,我總要保留一些證人的!”凌帆大手一揮,五名被裹得糉子一般的玄仙出現在身前。這些人,正是當時還留在聚寶齋的那些人。
好,有目擊者就好。狂雷鬆了一口氣,解除了五人的禁錮,逼問道:“本尊問你們,當時你們可有親眼見到天雷道擊殺凌宇?”
“我,我們。。。。”五人慾哭無淚,戰戰兢兢的看向凌帆。
“本尊在問你們話,看他做什麼!”
“實話實說,本尊可以饒你們一命!”凌帆對着狂雷冷笑一聲,示意五人但說無妨。
有了這個保證,五人恨不得將所知的一切都抖摟出來,更是事無鉅細的描述了當時的情景。
“你們是說,天雷道只是抽了凌宇一個耳光,然後他就化成了灰燼?那他有沒有動用仙元?”
“這個,當時那情況誰也不敢多看一眼。。。”
狂雷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看向凌帆:“凌帆兄,天雷道一向做事穩重,又怎會突然殺死令子?況且他們方纔也說了,此事是因兩名攜帶極品仙石的仙人引起的,你不覺得這很奇怪麼?”
區區一名半步金仙加上一名玄仙,如何積攢的起數枚極品仙石?那可是足足相當於一千多萬的下品仙石!
別說他們,就算是狂雷自己的積累,也不過三枚極品仙石罷了。整個天雷宗綁一塊賣了,也不過十幾枚極品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