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靈山也爲唐僧沿途傳播佛法之事爭論不休。便是唐僧一衆應該一路急進前去東土,還是沿途傳教緩緩東行。
如來掃了四位菩薩一眼,看向文殊菩薩道:“文殊菩薩,對於此事有何看法?”
靈山有四大菩薩——觀音菩薩,普賢菩薩,靈吉菩薩和文殊菩薩。然而這四位菩薩卻並非都是如來佛祖的親信,普賢菩薩和靈吉菩薩是過去佛燃燈手下的人,文殊菩薩是未來佛彌勒佛手下的人,只有觀音菩薩乃是如來自己的人,如來一直以來積極拉攏其餘三位菩薩,想分解其他兩位佛祖的實力,因此便想借這件事試一試其他三位菩薩的態度。
文殊菩薩聽到佛祖問自己,連忙答道:“弟子以爲,金蟬子此舉,乃是我佛門之福。”
如來聽到,淡淡的說:“我佛門何福之有?”
文殊菩薩略顯興奮的說道:“金蟬子沿途傳教,我佛門信徒將會日漸增多,到時候下界廣建寺院,供奉我佛,平添無數信仰之力,難道不是佛門之福嗎?”
如來問:“就這些?”
文殊菩薩被如來問的有些摸不着頭腦,還傻愣愣的反問了一句道:“還有那些?”
如來冷哼了一聲,並未答覆文殊菩薩,轉頭看向了普賢菩薩。
普賢菩薩心裡默默的問候了文殊菩薩的祖宗十八代,心道:“傻逼,如來那裡會在乎你的看法,只不過藉機試探一下衆人罷了,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洗頭沒擦乾淨腦袋。”然後緩緩說道:“弟子以爲金蟬子此舉不妥。”
如來有點吃驚的問道:“普賢菩薩請說下自己的看法。”
普賢菩薩款款說道:“金蟬子一路傳教,此舉表面雖然對我佛門大有裨益,但是時間一久,難免會成爲我佛門大患。”
如來道:“何患之有?”
普賢菩薩道:“金蟬子傳教,凡人雖信仰我佛,但是供奉的卻未必不盡是治世之尊佛祖你,有些原本就有佛教之地,大部分必然是供奉佛祖,但是如果有些地方先前並未佛教,世間凡夫俗子必然會尊金蟬子爲佛祖,長此以往下去恐怕會不利於佛祖你的地位。”
如來微微笑道:“普賢菩薩有些危言聳聽了罷,傳經能用幾年時間,便是給他一百年時間傳教,這四大部洲信佛之人供奉的也必然是我。”
普賢菩薩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佛祖不可不防呀。”
聽到普賢菩薩這麼說,如來閉着眼睛思索了起來。
而阿儺站在底下卻着急了,阿儺是如來佛祖的大弟子,當時佛祖打算派遣傳經人的時候,按道理應該是派阿儺前去東土的,可是卻不想在金蟬子破解了佛祖拈花一笑的佛義,阿儺以爲是金蟬子搶了他的風頭,被佛祖看中,要知道東去傳經只要成功,便是名垂千古的事情,自己也能得到凡人供奉,修爲便能更快精進一步。可惜呀,出了個金蟬子,一切都成了幻影。但是阿儺不知道的是,東去傳經本來就是佛祖爲金蟬子設的一個局。沒有金蟬子,便沒有傳經之事。
阿儺上前跪在佛祖座下。叩了三個響頭,佛祖見阿儺行此大禮,也未搭理接着思考起來。阿儺不甘心道:“啓稟佛祖,弟子有個兩全之法。”
如來聽到,睜開眼睛,說道:“說。”
阿儺款款而談道:“弟子以爲金蟬子傳教乃是爲了我佛門勢力着想,無可厚非,但是傳經之事也萬不可耽誤,要知道南瞻部洲不知有多少人活着受苦,死了受罪,需要我大乘佛法前去度化。弟子懇求佛祖將傳經大任交給弟子,而讓金蟬子四處傳教即可。”
如來聽到,淡淡的說:“知道了。”然後擺了擺手。除了觀音菩薩,其他三個菩薩都退了出去,阿儺還在等着如來答覆,卻不想如來看了看他說:“你也退下,我需再想想。”
如來見衆人都走了,開口問道觀音菩薩:“對於他們幾個人的看法,你怎麼看?”
觀音菩薩道:“文殊此人,寡智少謀,不足爲慮。普賢此人,卻不得不不防,心機城府很深。”
如來笑道:“你看他們此刻能不能爲我所用?”
觀音道:“他們都是靠燃燈佛祖或者彌勒佛祖纔有了今天的地位,想要拉攏過來着實不易。”
如來道:“還是和幾百年前一樣,一樣的固執,想要幫着燃燈和彌勒兩個老傢伙在西天對抗我,真是可笑。”
觀音道:“佛祖切莫輕敵,他們兩人若是聯手,恐怕我們也難以招架。”
如來冷冷道:“聯手又有何懼?我的底牌沒打出來的多得很。你只要知道,莫要違逆我就好。”
觀音道:“弟子自然不敢違逆佛祖,只是阿儺尊者?”
如來道:“不必理他,只是一條千方百計的想要取得主人好感的狗,但是卻永遠不知道主人在想什麼。”
如來又問道:“那日我在殿上講了之後,西天其他勢力都有什麼反應?”
觀音菩薩自然知道如來講的是什麼事情,回道:“燃燈古佛身旁只有戰鬥勝佛一人本領還可以,自從他去傳經之後,燃燈古佛安靜了許多,彌勒佛把他手下的黃鼠狼派下了界,菩薩之中,普賢和文殊兩位菩薩的坐騎青獅白象也有些時候沒見他們騎了,想必也是下界去了,至於弟子則讓手下的金魚精,黑熊精和金毛吼都去凡間歷練一下。”
如來聽到點了點頭,其他人上鉤了自然是好事,至於觀音派下去的三個手下,論修爲根本不入流,觀音這麼做只是在想如來表態——絕對跟着如來的步伐走。
如來又問道:“你說金蟬子能活着到東土大唐嗎?”
觀音想了會兒道:“如果沒有鬥戰勝佛,恐怕到不了。”
“鬥戰勝佛”如來默默的念道,又說:“不知道他能不能爲我所用?”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問觀音菩薩。
觀音菩薩道:“恐怕不能,此猴嫉惡如仇,善打抱不平,除了授藝恩師燃燈,恐怕無人能駕馭他,便是金蟬子,也不能。”
如來道:“我這裡有一個緊箍,只要他戴在頭上,施箍之人再念起咒語,必讓他頭疼難忍,爲我所用。”
觀音道:“爲何不給其他三位菩薩一人戴上一個?”
如來道:“你打算讓菩薩戴着個緊箍去凡間度人嗎?更何況此箍甚是難得,用在他們身上簡直是浪費。”
觀音道:“如果這戴不到那猴子頭上,他一心一意的保護金蟬子傳經怎麼辦?”
如來道:“那便除了那個猴子,剩下天蓬和捲簾兩個廢物,便是青獅和白象也管教他有來無回。”
觀音道:“可是論孫悟空的修爲,除非如來親自出手,否則,難。”
如來笑笑道:“不用我自己動手,這點小事也用我自己動手,我這治世之尊也不用做了。”
觀音心中一凜,如來果然深藏不露。忙道:“除掉了孫悟空,弟子怕青獅白象礙於恐於天庭,不敢對天蓬和捲簾下殺手。”
如來想了想道:“留個後手以防萬一也好。”手往面前一伸,只見蓮花背後飛出了一隻大雕,如來對着大雕說道:“雕兒,你也該下去透透氣了。”說罷只見大雕雙翅扇了兩下便不見了蹤跡。
觀音見大雕的修爲竟和孫悟空相仿,心道“佛祖呀佛祖,你到底還有多少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