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虎癡將盤中鹿肉吃掉,張慕仙默默唸動真言。??
虎癡正心神忐忑,體內血液流猛然加快,口中不禁噴出一口熱氣,體表毛孔也開始噴出雲霧。他心中驚駭,欲要大聲呼喊,喉嚨裡卻似着了火,只能捂着喉嚨蹲在地上。
張慕仙見虎癡如煮熟的蝦子一般捲曲在地上,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虎癡雙眼瞪視張慕仙,射出陰毒的光芒。
張慕仙視而不見,繼續念動真言。
虎癡頓覺體內火焰如江河、滔滔不絕,直痛的滿地打滾,滾動間瞥見獅妖從榻下滾出,同樣渾身熱氣瀰漫,同樣臉色通紅。
二妖滾至張慕仙腳下,眼中露出求饒之色,不住叩頭。
張慕仙停止念動真言,笑道:“可曾服了嗎?”
二妖口中噴出蒸汽,不住點頭。
妖怪都是桀驁不馴之輩,張慕仙當然不相信他們會就此屈服,漫不經意道:“你們中了我的血咒,此咒一旦念動,立時令爾等血液沸騰若岩漿。若常念不停,不消半個時辰,就能令你們真靈泯滅,化作一團灰燼。”
二妖回想起剛纔情景,頓生無窮恐懼,心內齊道:“妖心難測,難測不過人心,怪不得人類能成爲天地主角。”齊聲表忠心道:“我虎癡、我獅愚,今後忠心侍奉大王,若有二心,天誅地滅。”
張慕仙搖頭道:“你們若生二心,不需天誅地滅,我只要念動真言,哪怕你們身在萬里之外,亦或者轉生他處,改血換骨,都能令你們生不如死,真靈泯滅。下去吧!”
虎癡、獅愚二妖步履蹣跚離開茅草屋,臉色比過霜的茄子還難看。
張慕仙見二妖如此,苦笑道:“黑雲心黑,虎癡不癡,獅愚不愚,碧雲山廟小妖風大,看來若想達到目的,還需掌控碧雲山才行。”
迦樓羅從張慕仙懷中探出腦袋,擔憂道:“若是有一天迦樓羅不聽話,主人會念動咒語懲罰我嗎?”
張慕仙見他眼神中藏滿恐懼,用手緩緩爲它梳理毛,安慰道:“即便張慕仙身死魂消,也不會念動血咒對付你!”他原本以爲收其心方能得其身,如今不僅有些動搖起來,制其身未必不能得其心。
翌日,日未東昇,天未放亮,黑雲大王就帶着一干妖兵、妖將前來拜訪張慕仙。
張慕仙迎出門口,不好意思道:“小弟應該親自前往山頂向大王請安,怎敢勞大王大駕蒞臨?”
黑雲大王滿臉憂色道:“是本王起的早了!嘿!其實本王一夜未睡。鐵樹不知何時開花,本王哪能睡得着?”
“這是在催促我嗎?這方法倒也別緻!”張慕仙忙道:“小弟這就跟隨大王前往校場點兵,爲大哥排憂解難。”
黑雲也現自己心急了點,笑道:“還是先用完早餐再去校場,不差這點時間!”
張慕仙忙拒絕道:“一日不能完成大王託付,小弟一日不食早餐,以此明志。”
黑雲、張慕仙一行徑直來到山頂校場,見有一羣妖兵三五成羣聚一起。
張慕仙凝神望去,這千餘妖兵都是些麋鹿、野豬、山羊、獐子等怪,大部分披毛戴角、未化形完全,連鬼仙境界也未達到,恐怕只比喜羊羊強上那麼一兩分,不由暗道:“不會讓我帶着這樣一羣烏合之衆出征吧?”
果然,黑雲大王喝道:“都起來!”待妖兵慢騰騰起身,他指着張慕仙道:“都來參見二大王!”
羣妖參差不齊道:“參見二大王!”
黑雲大王笑道:“賢弟,這是本王特意爲你挑選的精兵強將,本王先在這裡祝你凱旋而歸。”
既然黑雲早有安排,張慕仙也不想再徒費口舌,就苦笑道:“小弟初來乍到,與衆位兄弟不大相熟,不知大王可否調遣一二妖將至小弟麾下。”
黑雲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雖然張慕仙法力高強,若是屬下太過膿包,也不免會吃敗仗,就指着身後十幾個妖將道:“本王給賢弟打個包票!這些妖將你儘管挑選,不管挑到何人,一律劃歸麾下。”
張慕仙裝模作樣觀察一番,這才指着虎妖和獅妖道:“我只認得這兩位兄弟,就是他們吧!”
黑雲大王心中暗喜:“有這兩個忠心下屬看住張慕仙,還怕他脫出掌控?”就豪爽道:“虎癡、獅愚,你們以後跟隨二大王,要將他的命令當作我的命令來執行,不得陽奉陰違!”
虎妖和獅妖相視一眼,齊齊大聲道:“謹遵大王吩咐!”
張慕仙暗笑:“你暗示虎癡、獅愚掣肘於我,卻猜不到他們早已被我收服,定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黑雲大王將一杯水酒遞給張慕仙道:“賢弟一路順風。”
張慕仙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扔掉酒杯向衆妖道:“出!”
一行剛至山腳,喜羊羊氣喘吁吁趕上來,身後跟着躬身駝背的灰太狼。他一邊跑一邊喊道:“大人,等等我!大人,等等我!”
張慕仙聞言停下身子,待喜羊羊來到身前皺眉道:“你來做什麼?”
喜羊羊忐忑道:“我是大人的軍師,自然要隨軍出征。”
張慕仙不想帶着這個累贅,就冷聲道:“你有何本事?”
喜羊羊支支吾吾半晌,擡頭道:“小的唯有一腔忠心!”
張慕仙心中暗笑,冷哼一聲嚇唬他道:“既然如此,你將忠心貢獻給兄弟們下酒,可好?”
喜羊羊急退兩步,險些摔倒在地,被身後灰太狼扶住,灰太狼探身道:“我們兄弟能爲大王排憂解難,行軍師之責!”
張慕仙不管狼、羊二妖奇怪的關係,指着身後羣妖道:“隊伍交給你們,三天內能使他們軍紀嚴明嗎?”
喜羊羊看着一盤散的妖羣,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張慕仙揮手道:“既無真才實學,你們回去吧!”
灰太狼突然擡頭道:“能!”
張慕仙正容道:“軍前無戲言!”
灰太狼不顧喜羊羊拉扯,直接道:“我們願立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