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揹包裡掏出繩索,用力一拋,那繩索那端的爪子頓時釘在了牆上,牢牢的怎麼都拔不下來,“抓緊我。”
不用百里溪溪多說,歐陽煌麟就很自覺地攬上了她的腰。
後退兩步,繩索一拉,收縮自如的帶着兩人騰空而起,踩着石塊越過,落地。
百里溪溪收回繩索,瞪了眼腰間的狼爪。“還不放手。”
略有可惜的歐陽煌麟慵懶的鬆開手。“和誰學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說要是白叔他們知道自家的寶貝女兒居然是個小毛賊,哦,還有可能是個備案有份的大盜該多麼傷心,還有你那個好朋友。”
“你想報警?”百里溪溪可沒忘了這傢伙的尿性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我沒那麼無聊。溪溪,我說過要死你也是死在我手上。”歐陽煌麟胸有成竹的走在前面。
“你走了沒一年,我就認識了熏熏和允浩,又一次我和熏熏出去玩,看到巷子裡有幾個小青年在欺負一個女人,就幫忙嚇走了那幾個混小子。然後那個女人就說報答我們,收我們爲徒。”百里溪溪蔫蔫的跟在後面全都說了出來。
“哦,這些年犯過什麼大案?”
“我可不做壞事,最多弄出來玩玩再送回去。”
“那個姓蘇的丟的東西是你乾的吧。”怪不得能開門進人家房間,歐陽煌麟在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
“你怎麼會知道!”也對,他都調查的那麼清楚,知道也不足爲奇,就是不清楚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和獨孤凌天的事情。“那個姓蘇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就算丟了東西也是賊贓,不敢聲張。”
“所以你做的都是黑吃黑,沒有備案,無所忌憚?”歐陽煌麟的聲音有些陰沉。
“我已經金盆洗手了。”
“剛剛那些金塊?”
“進寶山空手而歸的那是傻瓜。”百里溪溪開始耍無賴,反正到了她口袋裡的東西休想讓她再掏出去。
歐陽煌麟好笑的笑了笑,既然她沒有留下任何底案,那還算聰明。“那個女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叫諾小姐,這些年我們都叫她小阿姨,她可是個神秘的人物,有本事你把她的底細也給挖出來啊。”百里溪溪挑釁道。
歐陽煌麟沒理睬她的激將法。“金盆洗手的那位,恐怕你還得再做一票。”
他們面前又有了一扇門,這扇門牢固而結實,不能打破,而門上的縮孔清晰,分明就是需要鑰匙才能打開。
百里溪溪湊上前吹了口氣,聽了聽,又比劃着伸手進入縮孔,折騰了半天,最終無奈。“我沒辦法了,這鎖的工序很複雜,不是一道鐵絲或者其他就可以完成的,必須要配套的鑰匙。”
“還有其他方法嗎?”
“沒有,只有鑰匙才能打開,我說這一路要麼也太輕鬆了吧,真正的難題在這呢,恐怕這進去纔是危險重重的地方。”百里溪溪攤手。
歐陽煌麟坐在一旁,沉思了一會。“你能描述出需要鑰匙的尺寸和大小?”
“你想做什麼?”
“不是你說的,入寶山豈能空手而歸?”歐陽煌麟微笑,“將所需鑰匙的齒孔畫出來。”
百里溪溪頓時明白了,“首先聲明,我只負責測量鑰匙,我可不會做鑰匙啊。”
“材料。”
……就知道打她的寶貝的主意,嗚嗚嗚嗚,百里溪溪丟了塊不知名的小寶石出去。
“大塊的。”
狠狠地咬牙,眼底一抹猩紅。“歐陽煌麟,你個吸血鬼。”
歐陽煌麟很是滿意的見她忍痛割愛,拿出隨身揹包裡的工具,“開始。”
“第一個孔,高度三公分,寬度一點四九,長約零點五,鋸齒狀……”百里溪溪細細的測量着,在圖上記載數據,並且畫出大致的形狀。
歐陽煌麟照着她的圖紙,低頭用工具細細打磨。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而他手中完整的玉石也展現出了鑰匙的雛形。
要知道這只是靠着雕刻而雕刻出來的,玉石的質地並不算柔軟,否則是打不開石門的。百里溪溪驚奇的睜大眼睛看着聚精會神鵰刻的歐陽皇麟。
她沒見過這樣認真的歐陽煌麟,一直以爲他不過是靠着關係才能進來當老師的,卻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精湛的技術,漸漸的也覺得歐陽煌麟順眼了多。
她捫心自問,如果是她自己,她一定做不到這麼細緻的雕刻,而此時她才發現歐陽煌麟的兩隻手指內側有着細細的一層繭子,這是常年握刻刀的人才會有的。
而且她的圖紙只是標註了一些基本信息,因爲是臨時繪製的也十分簡陋,可是歐陽煌麟居然能在不問她一句的情況下自己雕琢出來,這份功力……這些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在看什麼。”
歐陽煌麟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百里溪溪猛然驚醒,她居然盯着人家發呆,真是丟臉。“雕刻的時候不是需要全神貫注嗎,你怎麼還和我說話。”
“呵呵,模樣和尺寸已經在心中,在手中,又怎麼會有半分半釐的差錯?”果然,他雖然口頭上在和百里溪溪對話,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半分沒有拉下。
“你爲什麼會學這個,看你的樣子應該是老手了吧。”
歐陽煌麟頓了一下。“只是因爲和某人的約定而已。”
“約定?”百里溪溪疑惑,“你說說看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這些年,你在美國怎麼過的。我可是聽獨孤凌天說了,你在歐陽家的日子沒那麼好過。”
“你相信他說的話?”
“選着相信唄,你這麼小心眼的人小時候的事情你都知道要報復,更何況是歐陽家對你做的一切。只不過我也要奉勸你,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免得清河阿姨傷心。”百里溪溪真是感嘆命運的無奈,當初她以爲歐陽煌麟對她是輕視,憎惡,到頭來卻發現,這些年他們不過都是害怕面對過去的人而已。
“如果你害怕她擔心的話,就應該和我回去見她,這麼多年了,你就不想看看疼愛的清河阿姨變成什麼樣子了?”
百里溪溪盯着歐陽煌麟。“是不是一邁進歐陽家的門就表示我和你是站在一條船上的人了?”
“這也是獨孤凌天告訴你的?”歐陽煌麟冷笑。“他還真是什麼都敢和你說。”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如果我真的和百里家有關係,這也能說的通。”
“你不是不承認自己和那有關係嗎?”
“我當然不會承認,也不會相信,可是我更討厭別人利用我,無論我是什麼身份,我都是百里溪溪,只代表我自己而已。”
歐陽煌麟搖頭。“你也太自視甚高了,我還不稀罕利用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女孩。”
“你纔是一輩子都該不掉的鼻涕蟲呢。”百里溪溪鄙視道,“所以說他獨孤凌天可笑啊,在我面前七分真三分假,倒是由不得我不信,可他唯一錯估的就是我和你早就認識了,一個人就算變化再大,小時候是什麼德行,以後也差不到哪去。”
歐陽煌麟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雕刻,他想過利用百里溪溪,可是最終還是做不到,或許如果可以,他最想回到的還是當年被她教訓卻又偷偷保護的時光。
可是他沒有選擇權,就算是百里溪溪也沒有,未來必然是殘酷的,獨孤凌天對她的志在必得,百里家的處處試探,恐怕自己就算有心幫她隱瞞也隱瞞不了多久,到時候,這個丫頭還能說得那麼輕鬆嗎。
或許置之死地而後生纔是最好的方法,可是他不忍心啊,實在不忍心將那天真無邪的笑從她的臉上抹去,轉爲滿腔的算計和憤恨……
“好了。”不知道過多久,碧玉鑰匙雕刻完成。
“我看看,我看看。”百里溪溪一把搶過去,冰涼的綠色玉石經過打磨此時已經脫胎換骨,棱角分明不說,鑰匙的主體上還雕刻了龍鳳圖案,栩栩如生,雖然細小,但是線條細膩,似乎隨時都能從鑰匙上方飛舞出來一樣。利用玉石原本的顏色輕重和質地形狀順勢雕刻出不同的花樣,也可看出雕刻之人的功力,而且僅憑一雙手沒有其他高級的工具,能在這麼長的時間做出來,也只有熟能生巧四個字了。百里溪溪眼底的流光溢彩出賣了她對這件作品的喜愛,除了hl的作品之外,她還沒見過什麼特別優秀的作品能這麼觸動她的心思。“很喜歡?”歐陽煌麟兩腳發麻,緩了片刻才站起來。“嗯,勉強還不錯吧。”百里溪溪拿喬。“不過和hl比起來差遠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去看看就是。”
百里溪溪對着鎖孔,將玉鑰匙放入,輕輕推進。
“溪溪,不能開!”突然之間,喬沐薰帶着李軒他們急忙趕到。“快鬆手,這扇門不能開。”
可是此時已經已經來不及了,百里溪溪扭動鑰匙,並且迅速將鑰匙扒出放進包裡,而門打開的瞬間,無數碎石掉落,紛紛砸向他們,地表似乎也在震動,幾人站都站不穩。
“凌天!”站在最後方的獨孤凌天背後一塊石頭滾來,上官雲立刻推開他。
“溪溪!”喬沐薰大喊一聲,百里溪溪背後的石壁也已然倒塌。
站在她身邊的李軒和歐陽煌麟同時伸手去拉她,而就在此時,獨孤凌天對上官雲的一聲呼喚硬生生的牽絆住了李軒的步伐,李軒只能轉身,撲向另外一邊的上官雲。百里溪溪眼睜睜的看見李軒的選擇,而身邊歐陽煌麟也用力將她拉開,“快走。”“熏熏!”百里溪溪瞬間做出選擇,拉上一旁的喬沐薰,三人在石塊中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