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絕陰煉獄的人也來湊熱鬧?”酒樓中,唯有魚叟老者還在悠然地自酌自飲。
“奇了怪,他們跟天海城能扯上什麼關係,還如此興師動衆的施展絕陰煙羅陣?何天承那老小子又搞什麼鬼,不會也是看上我要的人了吧,我去一個個的消息這麼靈通?”
“開什麼玩笑,玄機殿那老傢伙知道還有可能,他何天承怎麼可能知道,一定是碰巧的!”老者自言自語一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補充一句:“肯定是碰巧的!”
鬥武場中,徐莫然一行人神魄境強者正在努力壓制識海中的絕陰黑氣,一旁林爲峰焦急道:“老徐,護城大陣怎麼樣了,沒反應嗎?”
“護城大陣還能運轉,但真元能量都被絕陰之氣腐蝕了,但這絕陰煙羅陣也必然消耗不少能量的,哼,何家果然和絕陰煉獄有所聯繫,要不是老林你提前通知,我將護城大陣的中樞放在身上,說不定今天就真栽到這了。”
林爲峰凝重道:“但我們還是沒想到,何家竟然請來的是一個幻陣師,爲今之計老徐你繼續啓動護城大陣攻擊,甄兄你在靈魂意識方面比我們強一些,你來爲老徐護法,保證他不被打擾。還有煙兄,你從旁協助,與甄兄相互有個照應。”
甄雲虎點點頭道:“事關存亡,甄某必會竭盡全力。”煙南風也點頭答應。
“嗯,端木兄,你我二人下去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出此陣的陣眼煙羅旗,在何家那小子釋放煙羅旗的時候,我正好拿神識查探了一下,依稀有一點感應,事不宜遲,走!”
“等一下,我,我也去!”此時,在徐莫然一旁的莊文軒面色蒼白的說道。
林爲峰一怔,隨即道:“莊賢侄不可,你乃楓羽宗宗主親傳弟子,出了事我們可擔待不起,況且絕陰之氣厲害的緊,你也是剛好能壓制的住,若是再多一重黑氣,難保你的靈魂意識不受影響!”
“不會的,林將軍放心,小侄有師傅賜予的護魂靈寶,剛纔是大意之下不小心讓黑氣入體,此時我已經啓用靈寶,應該不會有事了,我對陣法一道向有研究,雖說不上精通,但也略知一二,應該會對尋找陣眼有所幫助。”
林爲峰陷入兩難之境,莊文軒地位超然,出了事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可以現在處境,若是再無法破陣,所有人遲早都會死在這裡,即便他們幾個神魄境能存活下來,可陣中還有他們的子孫後代,誰能保證不出事。
這時徐莫然沉聲道:“還是讓小莊跟你倆去吧,他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你倆又不通陣法,萬一迷失在其中,那咱們的處境將更加艱難。”
林爲峰沉思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甄兄,煙兄,陣中是何家人的主場,小心他們的偷襲!”林爲峰說罷,三人一躍而下,消失在無邊黑氣之中。
在林爲峰他們談話的同時,林憶早已按照項雲的指示,開始找尋煙羅旗的方位,讓項雲頭疼的是,這個陣眼位置飄忽不定,毫無規律可言,項雲不得已一次又一次的動用法器波紋來確定它的位置,但是還未等林憶趕到,陣眼位置又發生了變化。
“小心,後面有人!”項雲突然提醒道。
林憶後背猛然響起一陣波動,林憶用盡全力向一旁閃去,轉頭間便看到一柄長劍,徑直貼着他的臉頰劃過,林憶在地上翻滾一圈,等站起身來只覺右臉邊生疼,竟是被剛纔劍氣劃破一道傷口。
“哈哈哈,張峰,敢跟我搶靈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林憶定睛一看,黑氣中一張略微模糊的臉,眼冒紅光,面露猙獰之色,一副要將林憶置之死地的表情。
“他被大陣影響了心智,還好只是化靈境一重。”項雲說罷,一揮手解除了林憶身上的修爲禁制。
“呼!”林憶深吐一口氣,修爲的迴歸,那種力量充斥全身的感覺,讓他不禁暗叫一聲爽!
“嗖!”那修者再次一劍揮出,也不知是黑氣濃重,還是心智收到影響,這一劍並沒有刺中林憶,被其輕鬆躲過,林憶先發制人,經脈中奔騰的靈力此時被壓縮在穴竅關口,卻在等待一個機會。
那人被大陣影響心智,動作變得頗爲遲緩,但饒是如此,與林憶的速度也相差無幾,二人交戰幾回合,林憶經脈穴竅中的靈力蓄積到了極限,只見林憶以意識控制穴竅閉合頻率,大喝一聲,向那人一拳砸去。
空氣中傳出一陣尖利的嘶鳴,洶涌的靈力,如同江河之浪,一重重轟擊在那人身上。
“咔擦!噗!”只聽得一聲胸骨碎裂之聲,那人便噴出一道血箭,向後倒飛出去,消失在黑氣之中,再沒了動靜。
“臥槽,還是他孃的爆靈之術好使!”林憶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能不高興麼,剛纔可是一拳幹翻了化靈境修者啊!
“你倒想到美,剛纔那人靈魂神識被影響,不用動用魂力,要不然能讓你擊敗了?”項雲這貨,不管在哪永遠不會忘了打擊林憶,最可悲的事,每次打擊他說的還都是大實話,讓林憶無法辯駁。
“好了,快繼續尋找陣眼,下次有人來直接使用弒靈珠對付,何家人遲遲沒有動作,我懷疑他們另有後手,遲恐生變!”項雲開始擔憂道。
“嗯,好。”
鬥武場一角,一道魁梧的身形緩緩顯現出來,這人面容頗有幾分棱角,赫然是最近鬥武場名聲大躁,代號“玄武”的少年。
玄武望向四周,自言道:“好你個絕陰煉獄,手都伸到我天海鬥武場來了,老子不管你們什麼目的,敢耽誤玄尊的事,我要你們好看!”
說罷玄武手捏印訣,周遭的黑氣頓時如虎入羊羣,一陣翻騰涌動,遠離了玄武十丈方圓。
再一看玄武少年的那雙眼眸,赫然變成一雙血瞳,血色瞳孔之中,還有一個八角星陣緩緩流轉,若是林憶在場,定然會叫出聲來:“我去尼瑪的大香蕉,這特麼是,萬花筒寫輪眼啊?!”
玄武開啓血瞳,轉了一圈,隨即雙眼一閉,等再次睜開眼時,瞳孔已經恢復正常,玄武忽然身體一顫,險些摔倒在地,不禁無奈道:“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根本無法發揮幽冥血瞳的威力,但也足夠了,原來絕陰煉獄的人是打算將陣中的人全部煉成傀儡,難怪了!”
“不過,”玄武猙獰一笑:“這等好處老子就笑納了!”
煙羅陣外。一襲黑袍的樑長老手持一個玄黑玉瓶,玉瓶封口上刻有一個複雜的篆體字,老者手一用力,玉瓶自動懸浮於空中,隨着老者手捏印訣,瓶口的篆字封印便化成一股輕煙緩緩消散。
玉瓶猛然抖動起來,從瓶子霎時間冒出一粒圓溜溜的血滴,這粒血滴剛接觸到空氣,便劇烈擴散開來,而血氣擴散的空間竟開始震顫,隱隱有空間崩裂的跡象。
樑長老身旁,何御乾一臉震驚的問道:“這就是家主的精血嘛,好強大的血脈威壓,連空間都無法承受。”
何御乾雖然之前也是何家主族的成員,但以他的旁系的身份地位,連家主的面都沒見過,而那位傳說中的絕強者的本命精血,僅僅一滴就能引得空間震顫,可想其本尊該有多強大。
“家主的天賦血脈擅長靈魂控制,這一滴蘊含家主靈魂力的精血,足夠將陣中所有人全部煉製成傀儡。”樑長老極爲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