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疾行的華悅拖着疲憊的身軀,終於走進了塞雅宮的城門,直奔陽極苑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常玉茹貼身侍衛萍兒。
呃!一聲驚呼後,接着就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呵呵!
“還真是神奇了,今日起牀的時候,宮主還在念叨你們呢!竟然這麼快就見到了你的出現。”
根本就沒有理會華悅焦急的心情,萍兒不帶停頓的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完之後,這才偏着頭微笑着盯住了華悅的臉龐。
“先別說那麼多了,宮主在哪裡趕緊帶我去見她。”
飢餓和勞累,華悅是扶着牆說完話的。
“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嘛!告訴你,呼延大人的那個明堂九宮陣還真是厲害。八大分道的連續三次攻城,都是敗得一塌塗地。而且,絕大多數的道員,被明堂九宮陣給剿滅了。現在的塞雅宮可以說是真正的固若金湯了,根本就沒有人再敢……”
“別說這些了,趕緊說宮主在哪兒?”
大喊着的華悅,雖然是怒容一臉,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激怒到要大發雷霆的地步。
哎!一聲嘆息。
“用得着這麼着急嘛!”
很輕柔,卻又很低沉的一聲說話,萍兒已經轉過了身子,擡手指着陰極苑的方向。
“宮主就在哪裡,我也是要去陰極苑滴!”
萍兒再次回身,卻已經是微笑着的樣子了。
“大白天的怎麼還在陰極苑呀!你怎麼不早說。”
擡眼遠望了一下,從陽極苑到陰極苑,又得繞道走好長一段路。此時的華悅已經是堅持不住了,而且,這麼長時間的耽誤,讓他越加的焦慮了起來。
“咱們遇面的時候,你已經到了陽極苑的地方,這能怪我嘛!”
當華悅手臂離開牆壁,要轉身的時候,竟然因爲虛弱,而搖晃着站不穩腳跟,不得不讓萍兒攙扶着開始了行走。
“我都着急死了,你根本就想象不到事情有多嚴重。”
在萍兒的攙扶下,華悅似乎輕鬆了一下,走路的腳步也邁得更快了起來。但是,在看到萍兒一臉陳色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解釋了一句。
“對不起,剛纔我說話耽誤了你,其實,我也是好心的說實話。”
低着頭,很輕聲的說話,萍兒的雙手全部攙扶在了華悅的胳膊上。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是我太焦急了,所以也希望你別記恨。”
華悅一邊說着,一邊擡頭望了一眼陰極苑的那棟黑色房子。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了,塞雅宮建造之初,爲什麼要這麼麻煩,分什麼陰陽極,這不是在自找麻煩不說,還給別人提供焦急嘛!
想着的時候,他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但是,更令他敬佩的是,萍兒竟然沒有一句要打聽的話,除了說些塞雅宮的小事之外,根本就隻字不提要見宮主的事情。作爲一名貼身侍衛,能做到這一步,還真是不錯。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見宮主要說的事情?”
試探着問了一句。
“不想知道,那是你和宮主
的事情,我不喜歡打聽。而且,有些事情最好是別讓更多的人知道,這是宮主交代過滴。”
又有了喜悅表情的萍兒轉過了臉,但是,一瞟之後很快就低着頭。
“還真是個懂事的小姑娘。”
“我不小了,和你的年紀差不多,以後別說我小了。”
萍兒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是勾着頭說完。
“不見得,即便是咱們的年紀相差不大。但是,在我的心裡你就是個小姑娘,而且還是很小的小姑娘。”
這一次,華悅說話的時候是帶着笑容轉過臉龐的,但是,萍兒仍然是沒有擡頭,也沒有轉臉的繼續走路。
“怎麼了?不願意讓人說你小,那我以後就不說了。不過,你這名字本來就是個長不大的樣子。”
華悅的話剛一說完。
“你也是這麼認爲的呀!宮主也說過這樣的話,不過,她強調說這麼名字好叫,叫着也好聽,就是不讓我改。”
在說完這句話時,萍兒終於擡起了頭,還是個滿臉嬉笑着表情。
轉過陰陽兩極的主街道,進入通向陰極苑巷子的時候,萍兒擡頭望了望四周,卻將食指壓在嘴脣上,做了個很好看的暗示。
“這時候的陰極苑宮民們要睡覺了,所以走路和說話一定要小聲一點。一事怕影響她們的睡覺,二是別讓更多的人聽到你來找過宮主了。畢竟睡覺的時候,有個男的找宮主,說出去不好聽。”
萍兒是拉着華悅站到拐角的地方說完之後,纔開始繼續走路。
“沒有這個必要吧!你們塞雅宮的人,差不多都認識我和我大哥了。就是知道了,也沒有什麼的。”
雖然是這樣的反駁,但是,華悅在萍兒的注視下,還是壓低了聲音說話。他不想讓萍兒那驚懼的表情,更加的驚恐。更不想因此而讓萍兒認爲自己是個沒有風度之人。
“你千萬別這麼認爲了,宮主畢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而且,又是樂風道前任道長的女兒,關注的人很多,說話的人當然也不少。如果真有些流言蜚語,那對宮主不好,以後的說話就不是那麼好使了。現在的塞雅宮,已經不是過去的樣子了,沒有樂風道的支撐了。”
小聲得有些聽不清,萍兒說着的時候,臉上還掠過了一絲失落的愁雲。雖然很淺很淡,但是華悅還是觀察到了。
其實,萍兒說的也是事實,如果不是呼延長風的壓陣,沒有及時增加那麼多的男宮員,可能塞雅宮還真要改頭換面了。
“以後別擔心這些了,有我和我大哥的存在,塞雅宮的宮民們根本就沒有膽量肆意妄爲。膽敢造宮主的反,我們會讓他們即可消失。”
這時候的華悅,已經不是剛剛進入塞雅宮時那麼睏乏了,說話和走路都是非常有力。
踏進陰極苑,走到黑色屋子門口的時候,萍兒很快就鬆開了攙扶着的手臂,莞爾一笑中,向後退了一步。
“請前面走吧!”
雖然是一句很禮節性的說話,但是,讓華悅心頭瞬間就浮上了一絲溫馨的感覺。
在進入常玉茹房間的時候,萍兒卻很敏捷
地一步急奔,就站到了華悅的前面,卻微笑着一回頭。
“現在你必須在這裡等會兒,說不準宮主已經睡了。”
她說着的時候,回身又是一個很快速地閃進,門迅速被掩上了。
站在門口的華悅,只想一把推門而入。但是,塞雅宮的生活習慣還真和一般的地方不同。身在陰極苑,既是大白天的時分,這裡的人卻是在睡覺的正酣時;而晚上的陰極苑,卻是人人活動的繁忙景象。如果真要破門而入,說不準常玉茹還真是臥牀的樣子。
嘩啦,一聲。
萍兒繼續着微笑的表情,將腦袋伸出了半掩着的門口。
“進來吧!宮主準備好了。”
她的這一句話,讓華悅劇睜了一下眼睛。
“有什麼準備的呀!”
問着的時候,華悅的一條腿,已經擡起來伸進了門口。
“一聽你來了,怎麼能不準備,最起碼要倒水沏茶吧!”
一身嚴實包裹的常玉茹,滿臉微笑着,迎在了屋子的正中間。
看得出來,她是慌亂中,隨便用長衣長褂包裹了一下身子,剛剛從牀榻上爬去來的樣子。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麼急打擾你,但是,事情太緊急了。”
華悅端起了常玉茹遞過來的水碗,一飲而盡中急急地又將陶碗推到了萍兒的面前。
“趕緊再來一碗,實在是太渴了。”
他說着的時候,巡視着四周,很焦急地坐進了藤椅,而且還是上次呼延長風做過的那把。
“有什麼事情這麼着急,其實,這幾日我還在尋思着要去你們呼延寨看看。還沒有動身呢!結果你就出現了,不知道長風他還好嘛!”
常玉茹一直想繞過直接問這句話,但是,盯着華悅焦急的眼神,還是忍不住直奔主題。
“我就是爲我大哥而來的,他現在遇到了大麻煩,而且是生死難料的事情,我來找……”
啊!一聲驚喊。
向後激退中,常玉茹搖擺着依靠在了萍兒的身上。
“他怎麼了,走的時候不是好端端的嘛!”
再次催問着,卻被萍兒扶着坐在了華悅對面的凳子上。
哎!一聲嘆息。
“說來話就長了,但是,不說你也想不出法子。”
華悅再次端起陶碗將水灌進肚子以後,舔了幾下嘴脣,開始將呼延長風被抓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我來找你,就是知道你曾經是樂風道的道首。而且,又是道長的女兒,肯定見多識廣。對於淑士國乃至整個中州界的三教九流都有了解,看看哪個人到底是誰。我們已經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在我和詹雲將軍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過這個人的出現。別說是救人了,連個思路都找不到,也理不清了。”
可能是連續兩碗水的下肚,加上真正的焦急。華悅說完話的時候,已經是汗流滿面的樣子。
“你先別急,讓我想想這個人到底是誰。”
常玉茹雖然很平靜地說着話,但是,那着急的眼神還是,透露出了內心的焦慮和膽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