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雲漢陽乘着夜黑人靜的時候,快速地閃身急奔出了樂風道道場大門,一路上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停滯怠慢。
樂風道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一旦被人發現了,別說他詹雲漢陽了,就是加上十個國師,也有可能被圍剿着逃不出來。
急奔着夜行的時候,詹雲漢陽還是沒能想明白國師爲什麼要這麼做。雖然已經有過幾次的追問,但是,都被國師含含糊糊的說辭,輕而易舉的避開了。
呼延長風爹孃的被殺,在詹雲漢陽看來,根本就不是太子長琴所爲。但就是不明白,帝俊爲什麼要那麼認爲,而斷定就是他所爲。給任何人來分析,都不至於要犯這樣沒有一點根據的錯誤。
就在這一刻,詹雲漢陽更加覺得國師對於呼延長風的青睞,遠遠超過了身邊所有人。尤其是這種暗中幫忙的事情,還要隱瞞着對方。
雖然這麼想着,也爲帝俊的爲人而大加讚賞。但是,這樣的做法未免顯得有些過於草率了。
一夜的疾行,加上沒有停止深想的思緒,不知不覺中天已放亮。
詹雲漢陽加快了翻躍着的身影,向着返回覆命的路上疾馳着。
呼延長風也是一夜無法入睡的深思細想,但還是沒能想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清關有了殺心。
想不明白的時候,人就開始更加的焦慮急迫了。一個猛然的躍起,差點又撞到了屋頂上。
讓呼延長風大吃一驚的還有昨夜與清關的簡單過招中,讓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哪怕是隨便的舉手投足,都非常的輕鬆自然。卻又能展現出不尋常的精絕之處,尤其是在運功聚集真氣的時候,總覺得要比之前方便了許多,而且還變得更加的強勁了。
站到屋門的時候,呼延長風向後一躍,卻又是一個激閃盪出的直飛。而且,那飛躍而過的感覺,完全不是之前要閉氣的過程。
回身走動中,他徹底明白了,師傅和那七位道首那樣做,確實給自己的身體裡逼入了大量的真氣。正是因爲有了這些真氣,才讓他有了如此奇絕的表現。
就在這一刻,呼延長風感覺到了對不起師傅,更覺得自己簡直就不是人。不但沒有向師傅表示感謝,竟然還心生殺氣。如果,沒有詹雲漢陽的耐心解說和用藥物擺事實,他都不知道要犯多大的錯誤。
正在他搖頭懊悔的時候。
咚咚,幾聲敲門聲。
“長風起來了嘛!天都大亮了。”
白潔已經開始了大聲喊話。
“好了,我馬上就開門。”
呼延長風調整了一下思緒,讓表情顯得自然了一些。
他緩步上前,雙手拉開了緊閉着的屋門,向着另一邊挪動了一步。
“進來吧!你也起得夠早呀!”
這是一句剛剛從內疚心緒裡,調整後的一句說話,所以,呼延長風的說話,讓人聽着特別的傷神。
“怎麼了,咱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嘛!只要找到了清關,就一定能弄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一覺睡醒之後,你怎麼又變成了這樣,不會是又想到了什麼吧!”
白潔帶着驚訝的表情,從呼延長風讓開的前面飄然走過。
哎!一聲嘆息。
“我沒想到什麼,就是覺得太對不起我師傅了。”
呼延長風說着,劇烈地搖了搖頭,卻跟着白潔站到了窗戶前。遠望着的眼睛裡,瞬間出現了煎熬的神態。
白潔緩緩轉身,卻又是一個非常吃驚地瞅着。
“你到底想到了什麼,怎麼突然之間說出了對不起你師傅的話。雖然已經排除了他是殺害爹孃的兇手,但是,在沒找到真正凶手之前,他還是要被我們懷疑滴。”
她覺得呼延長風根本就沒有必要有對不起的想法,不管怎麼說,有人是看到了他就是殺人的兇手。
“詹雲漢陽說的一點都沒錯,那晚上的事情,就是我師傅和七大道首將幾十年的真氣,逼入了我的身體。”
呼延長風輕輕地說着。
“從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師傅對我還是非常愛護的。可是我,因爲爹孃的事情,而一直冤枉着他老人家。”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轉過了眉頭緊皺的臉龐。
“話是這樣說,但是到底是不是那樣,誰也不知道真相。有沒有逼入真氣,誰又能說得明白。”
白潔倒是一臉的疑惑。
雖然詹雲漢陽拿出了證據,但不能徹底打消太子長琴不是害人。
“已經很明白了,昨夜我和清關交手時,就感覺到真氣大增。但是,因爲是突然的出手,也就沒有在意。剛纔我再次試驗了一次,確實是真氣大增之後,我的勁力和之前有了截然不同的厲害。”
呼延長風說完之後,一把將白潔推着站到了牆角處。
“你看着我給你再試驗一次,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
他很隨便地雙臂一輪,雙足輕點中,竟然直接竄了起來。當頭頂到屋頂的時候,橫着躺倒的身子,向前划動時,卻成了個完全懸浮着的樣子。而且,他還能夠自由地轉動着腦袋,微笑着說話。
“看到了吧!現在的我根本就不用閉氣掠空。”
話說完的時候,雙臂再次閃動中,僅僅是一眨眼的瞬間,呼延長風竟然平穩地站到了地上。
呵呵!一聲出奇的笑。
“還真是這樣,按道理來說,所有的輕功懸浮,都是要閉氣聚集真氣之後才能做到。剛纔,你似乎根本就沒有那樣做,顯得非常的自然和隨便。”
白潔滿臉興奮地開始了認真地打量着呼延長風。
“你之前是不是也是這樣?”
她抓着呼延長風的手,卻擡起了笑臉等待着他的說話。
“之前雖然可以這麼做,但是非常的吃力。而現在,根本就沒有吃力的感覺,完全就是自然的呈現。”
呼延長風擺動了一下被牽着的手臂,指了指門口。
“咱們還是到外面去找找吧!說不定還真能夠碰到清關。”
就在這一刻,他的臉上又開始浮現出了焦慮的神色。
找不到清關,就意味着根本沒有線索繼續追查下去。而且,一夜的苦思冥想之後,他越來越覺得爹孃的死不可能很簡單,更不會那麼輕易地讓自己查到真相。
“我現在覺得咱們兩個有些太無能了,竟然連殺害爹孃的兇手都找不到。弄不清楚
爹孃的兇手不說,還遇到了一個神秘的清關,這讓我感覺到整件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白潔開始了鬱悶地搖頭。
她這樣認爲讓呼延長風也感到了相同的無助。
剛走到塞雅宮的陽極苑的大道上,呼延長風一轉身直接拽着白潔,停止了走動。
“要不,咱們直接去找我師姐,說不定她還能知道一些清關。”
他是很小聲的說完話。
“那不行,要找也只有我去,你絕對不能見到他。我現在都覺得,她是不是這件事情的指使者。”
白潔突然這麼一說,讓呼延長風驚懼了起來。
“不可能吧!我和師姐沒有什麼隔閡,更沒有怨恨,她犯得着這麼做嘛!”
呼延長風揚起了頭,開始了仔細回想。
雖然跟師姐常玉茹的見面次數不多,而且,也沒有發生直接的衝突。但是,有一件事情讓呼延長風感到了一絲不安。
“你還真別說,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轉臉之後,很認真地回憶了一下。
“那次,我師傅要將推背玄丹大法的秘笈龜殼交給我時,常玉茹當時的情緒非常激動,大有和我爭搶的架勢。”
呼延長風剛說到這裡。
“那就對了,推背玄丹大法秘笈是樂風道道長繼承的信物,這個大家都很清楚。如果你師傅要交給你信物,那就說明你是下一任道長的人選。你想象一下,常玉茹能答應嘛!你這麼一說,還真就明朗了起來,清關肯定就是她派的殺手。”
白潔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已經掛滿了興奮的笑容。
這可是最合理的發現,也是最有可能的事實真相。
“問題是,當時我沒有接受那信物,而且,我明確的說了,要留給師姐常玉茹的。”
呼延長風倒是顯得非常的沉重。
“你傻呀!就是你當時沒有接受,但是,在她的心裡能放心嘛!”
白潔推了一把呼延長風。
“別再想了,事情就是這樣的。爲了能順利當上樂風道下一任道長,殺你是常玉茹的首選。”
她很肯定的語氣說完,向前疾走一步的時候,回頭盯着呼延長風,並舉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走,咱們現在就去找常玉茹,那怕是將整個塞雅宮翻個遍,也要找到她。”
白潔的臉上,已經變成了怒氣衝衝的樣子。
本來就對常玉茹很反感的白潔,此時,就越加的厭惡了。
“按你這樣說,殺我是有原因的,但是殺我爹孃又是爲了什麼?”
呼延長風雖然挪動着步子,但是走得並不是很自願。
“暫時把爹孃的事情放一邊,弄清楚常玉茹殺你之後,那就好辦多了,可以順着再查下去。”
白潔隨便胡亂說了幾句,急急地拉着呼延長風向着陰極苑走去。
她們大致上已經對塞雅宮的生活習性有了瞭解,白天找常玉茹,必須到陰極苑,而晚上找,要到陽極苑去。所以,她們開始向着陰極苑的白色屋子走去。呼延長風很自信地盯住了白潔的臉頰,好像是下定決心之後,必須要堅持的意見,根本就不容更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