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當千雪伸手去觸摸身邊卻空空如也時驚醒,潔白的絲被從她的肌膚上滑落。胸前大大小小布滿的吻痕和雙腿間的痠疼就在提醒她,昨晚絕不是一場夢。

當她走下樓梯時,看見昨晚的肇事者竟然悠閒的喝着咖啡看着晨報。

{夫人起來了,快吃早餐吧!}付媽熱情的拉開椅子將她按在上面,將早餐擺到她面前。

{謝謝付媽。}她甜甜一笑,心情大好。

{你想去哪?}冷天謀淡漠的問,卻引來對面女人的疑惑不解。

{我記得,我還欠你一天。今天我不去公司,你想去哪我陪你。}

瞬間,千雪的迷惑被沸騰的歡喜替代。她不顧形象的衝到他身邊,半蹲在他腿邊拉起他的手不確定的問{真的嗎?可以嗎?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啊!}

好開心,心中的疑慮被此時的一句話消滅的無影無蹤。

看着她爲自己的一句話,就開心到不行。他開始反思,或許自己真的陪她太少,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着這麼大的房子,她一定很累很孤單。可她從不要求他多留在自己身邊,總是善解人意的替他着想。

{那我們快走吧!}生怕他變卦似的,拉着他火速上樓換衣服,旋風一樣的衝出房子。留下付媽像個呆頭鵝一樣,還沒有反應過來。

------------------------------------------------------------------------

{想出來要去哪裡了嗎?}握着方向盤的男人是不是用餘光瞟向坐在副駕駛傻笑的左千雪。

{哦,我有好多地方想去。我想去西門町逛逛,去士林的夜市吃小吃,還有海邊看日落。還有。。。}她似乎一下子想不出那些,努力的想着。

冷天謀看着她孩童般的天真笑容,不禁嘴角上揚,神情也跟着變柔和。很奇怪,以前跟文雅在一起,他總是小心翼翼的呵護着她,卻從來不曾像這一刻這麼放鬆。

有時候,他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愛過文雅。憐愛她,保護她就像保護一個易碎的娃娃,可他忘記了,娃娃是不會被感動而心動於他。守護着她,心卻是乾涸的。這樣的愛,會永遠長久嗎?

{算了算了,我看還是不要去西門町那裡人好多。不如我們直接去海邊吧,我想看大海已經很久很久了。}說到這裡,她的眼中閃爍着光芒。

冷天謀回過頭看着她笑面如花,竟也不自覺的的跟着微笑。

{就這樣,你確定不想購物嗎?}冷天謀有些寵溺的將她放在腿上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裡,他過去的情人們無一例外都喜歡瘋狂購物,一度認爲她是拜金女的他再三確認。他的情人們只要他帶着足夠的鈔票任她們揮霍,她們的臉上就出現無限的滿足。

眼前這位,卻只因爲想去海邊看日落而開心。他開始有些看不懂她,不知道她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總是一副少女情懷。

如果生命只能在某一天不斷重複,你會選擇哪一天?

我不在乎,只要是和你愛着的任意一天。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會如何度過今天?

我不在乎,只要世界分崩離析時你仍然在我身邊

-------倉央嘉措

駕着車來到她心心念唸的海邊,她像撒歡兒的馬兒一樣跳下車子在沙灘上奔跑。他就這樣在遠處靜靜看着她,看她眉花眼笑。陽光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海平面上,她輕快的身影和銅鈴般的笑聲漸漸使他堅硬的心裂了一個口,形成一幅極具美感的畫面。一股股溫熱的暖流涌進他本已酷寒冰冷的內心,此時他感覺自己能夠擁有她是何其幸運美滿。他短暫的忘記了那個他堅持守護多年的文雅,眼睛裡只有這個會爲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而歡喜雀躍的小女人。

終於,瘋累了的千雪靜靜的靠在他的肩上。兩個人坐在沙灘上等待日落,誰都沒有開口,聆聽着彼此的心跳。

{我是在捷克出生的,我記得媽媽跟我說生我的那天,布拉格下了好大一場雪,媽媽看着外面大雪紛飛,於是爲我起名千雪,紀念我出生那天那場雪花盛宴。直到我七歲那年,父親因病過世,我母親因爲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就在父親死後第三天隨他而去了。}千雪看着眼前的景色,感受着身邊男人帶來的安全感,第一次她開口訴說自己的身世。

冷天謀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竟有着和自己相似的經歷,不禁憐惜她的故作堅強。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又可以回到我出生的地方,看一看母親說的大雪紛飛是什麼樣子。感受一下雪花在我臉上融化成水,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她眯上眼,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雪花飛舞的場景。

{從來不知道,你的背後有一個這樣的故事。}他撫摸過她披散在背後的黝黑長髮,有些心疼她的過往。

{其實我很怕一個人,記得剛到育幼院的時候,小朋友都笑話我說我是小啞巴小怪胎。那時候,我經常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還好,美玲總是幫我出頭。}她將雙手抱住他的左臂,將頭靠向他的肩繼續說{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個大哥哥。他的父母在一次車禍中過世,他第一天來到育幼院也是不發一言。一個人站在角落,就和我一樣。也許,是我們相似的寂落讓我忍不住接近他。記得第一次拉起他的手,冷得讓我害怕。我就在心裡想,我一定要給他多一點的溫暖,讓他的手指不再只有寒冷。}

隨着她的陳訴,他的記憶倒流回15歲。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已經模糊,但他記得她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的像一股泉水。他也記得,不管他怎麼嚇唬怎麼抗拒,她就是不放棄的粘着他。知道幾個月後,爺爺派人接他回家。臨走前,她哭着求他拍一張照片給他留作紀念。還說,一定會去找他。當時的他並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也不知道那個小女孩最後去了哪裡。

記憶裡的小女孩和眼前這個微笑着的女孩重疊交替,最後融合成一張容顏。

{冬陽哥哥,你想起我了嗎?}千雪帶着企盼觀察他的每一個反應。

{原來是你。}冷天謀有些難以置信。

千雪有些得意的繼續靠着他{我當初說過我會找到你,你看,現實證明我不是放羊的小孩,我說到做到。}

他的喉嚨有些哽咽,她竟然會遵守着他早已淡忘的承諾。在茫茫人海中,追尋着他的腳步走到他身邊。這是一個多麼長情的女子,多惹人心疼的女子。

{夕陽!}千雪看着日落下滑在海平線上尖叫出聲。

{好美啊!}

冷天謀看着被黃昏映照的她,有着一種朦朧的美,不禁將身體湊過去吻住了她。

千雪感受着他的脣傳來的溫度,不同於以往的涼意。忍不住熱情的回吻,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吧!

結束這一記纏綿的長吻,她有些虛弱的喘着氣。

冷天謀喜歡看她這樣的表情,彷彿她的世界裡只有他。他忍不住伸手觸摸她被海風吹的微亂的長髮,手感是那麼柔順讓他愛不釋手。

{你能揹我嗎?}她大着膽子問。

冷天謀沒有回答,讓她有些許的失望。不過一轉身,她看見他起身背對她半蹲下來,眼眶一熱,幸福的淚水流下來。

他背起她,尋着海邊向前走,海邊夕陽是他們的背景。如果說,千雪最幸福的時刻是什麼時候,她會毫不猶豫的說就是這一刻。她靠在他的背上,將頭枕在他寬厚的肩頭,彷彿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了。

第十章第一章第十章第十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九章第三章第一章第三章第三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三章第九章第七章第八章第六章第三章第一章第五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七章第六章第十章第一章第五章第二章第十章第六章第四章第二章第二章第七章第八章第六章第一章第六章第六章第一章第三章第十章第三章第十章第十章第四章第四章第一章第九章第四章第九章第二章第九章第八章第八章第三章第六章第五章第六章第四章第一章第四章第二章第一章第七章第十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六章第二章第八章第九章第一章第四章第十章第八章第七章第七章第七章第四章第一章第十章第三章第九章第六章第一章第六章第一章第一章第七章第十章
第十章第一章第十章第十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九章第三章第一章第三章第三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三章第九章第七章第八章第六章第三章第一章第五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七章第六章第十章第一章第五章第二章第十章第六章第四章第二章第二章第七章第八章第六章第一章第六章第六章第一章第三章第十章第三章第十章第十章第四章第四章第一章第九章第四章第九章第二章第九章第八章第八章第三章第六章第五章第六章第四章第一章第四章第二章第一章第七章第十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六章第二章第八章第九章第一章第四章第十章第八章第七章第七章第七章第四章第一章第十章第三章第九章第六章第一章第六章第一章第一章第七章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