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腦袋,滴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有分別嗎?都屬飛行術。”
“要想御劍,必先要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把劍。”這把劍不是那麼容易找的。
“聽着很簡單,可從你之前說的機緣來想,就知道這劍不會白白送上門,但我還是想學,你告訴我從哪尋找那把劍?”她的興趣不小呀,看來是下定決心要學會才肯罷休。
“你自己也會說,是機緣。”慕翎淵很會把問題拋回給提問的人。
“機緣也分可預測和不可預測。”雪青璃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我相信你屬後者。”這下子終於可以讓她禁言,不再發問了。
“璃璃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話多,球球若知道你要學習御劍,它肯定不樂意,以爲你要拋棄它。”娃娃這時候插話,粗線條的雪青璃不覺有異,可慕翎淵不這麼認爲。
“你以爲球球和你一樣啊!”成功岔開話題,雪獅安靜地騰雲跟在一旁,低聲吼叫,引得娃娃呲牙咧嘴地反駁;“你們什麼意思!欺負我勢單力薄啊!”
“沒錯。“雪青璃坦然承認。
一個女孩子的臉皮厚成這樣,她是怎麼煉成的?
雞鳴之後,黑夜過得很快,他們有幸一起欣賞從地平線緩緩升起的紅日,暖洋洋的溫度驅走一夜奔走的寒冷,當衣服上的露水被蒸發,他們到達峨嵋了。
敏芷羅預計的七天藥效未過,雪青璃已帶着藥回來,減少了許多潛在危險。
她與慕翎淵同乘一劍,驚豔了多少人的目光,掩蓋她面容的紗巾和先前的花容月貌相對比,又讓旁人增添了多少疑惑。
下了地,雪青璃第一時間拍拍雪獅的腦袋,“去找個好地方睡覺。”
手傷無法遮掩,任誰也看得出這是後置的新傷,因此不難聯想到她的臉因何事要戴上面紗,衆人心知不言,卻在心裡牢牢記住這份情。
“這兩天兩夜,他們的毒有沒有大的變化?”雪青璃邊問邊四處張望觀看。
“有兩名中毒較深的弟子出現片刻呼吸全無。”敏芷羅一直照看着,數她最清楚,也佩服這個小丫頭的醫術,她的藥和自己的藥相比,天和地的差別。
“準備兩個大鍋,和木柴,這裡應該有【桑枯子】,有多少拿多少,全扔進鍋裡熬,等到沸騰後通知我。”
一本正經的語氣,形象卻被趴在頭頂的娃娃給毀了,顯得有些滑稽。
“你們這裡有沒有[赤蜂]?”有過一次教訓,雪青璃不敢貿然行動了。
“沒有。”長眉真人的話讓她安心。
那就好,轉身對慕翎淵說:“麻煩你將【石藍果】壓出汁液,越多越好。”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剩下的果渣存起來,曬乾。”
看了一下建築分佈,還有病患的休息地,接着吩咐道:“麻煩搬一個大銅鼎來廣場中央,石藍果汁就滴入鼎中。”
兩個壯碩的崎裳弟子去搬銅鼎,她伸出戴有命戒的手,食指一劃,一堆【石藍果】漂浮在半空,頓時果香瀰漫。
“好香。”敏芷羅首次聞到比任何花香,任何合成香料更香的香氣,這種香竟來源於果子。
“當然香啦,不然怎會引來【赤蜂】,石藍果液是【赤蜂】最愛的食物。”想當初,自己第一次聞到這香氣,也是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因爲真的太香了。
某些果子還有樹葉包裹着,雪青璃挑揀出來,摘掉藍葉,“這些葉子有用?”敏芷羅問。
“對醫者來說,但凡和藥物有關的,都值得拿來研究一番。”
收好葉子,擡來銅鼎,慕翎淵催動靈力,把【石藍果】束在一起,收緊靈力圈,那種逼迫力將果液一點點壓榨出來,空無一物的銅鼎漸漸被藍色液體裝滿。
【石藍果】無毒,雪青璃是知道的,可葉子的毒不容人忽視,所以,她要快點處理好這樁事,才能全力醫治那些被石藍葉劃傷,卻看似快要癒合的傷口。
臨時搭建的涼棚裡架起兩口大鍋,火燒得極旺,烏色的桑枯子水開始沸騰,冒起泡泡,看火的崎裳弟子大叫一聲:“好了。”
雪青璃來回兩頭奔跑,沒有人問她爲什麼不將銅鼎和大鍋放在一塊,這樣豈不是不用那麼辛苦。
初始,沒有人幫她,她也沒叫人幫忙,直到慕翎淵接過熬着湯藥的大勺,雪青璃才後知後覺身邊有人在。
“我們不是吃閒飯的。”她聽後悶頭低笑,很難想象這麼冷漠的一個人居然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我習慣了一個人,若是叫一些不懂醫術的人幫忙,我怕越幫越忙。”
桑枯子水因加入雪青璃研製的【紅袖丹】,藥湯由烏色轉爲淺紅色,飄着很濃的藥味,有點嗆口。
從旁路過的人聞之皆掩嘴輕咳,她安撫他們:“忍忍吧!這嗆口的味道很快便會消散。”她戴着面紗,又常和各種藥物打交道,這味道不算什麼。
那麼多人,唯獨慕翎淵從未嗆過一聲,握着大勺的手平穩地攪着漸漸濃稠的藥湯,味道逐漸散去。
幾乎聞不到味時,雪青璃吩咐道:“把銅鼎擡過來。”
裝滿果液的銅鼎在兩名弟子的擡動下,一滴不漏地放在涼棚中,香氣濃郁,紅和藍兩種顏色,宛如將生和死擺在一起。
紅與藍兩種藥在雪青璃的靈力操控下,在涼棚中交匯,融合,好像耍雜技似的,看得衆人目瞪口呆,她的靈力原來用在此處了。
紅藍雙色融合,形成紫色藥湯,香氣更勝,雪青璃蘭花指一翹,湯藥悉數落入大鍋和銅鼎裡,“成功了。”
這是解藥嗎?衆人都有的一個疑惑,不僅香氣濃郁,顏色更是怪異。
“盛滿一碗,喝半碗,剩下的半碗用來沐浴,浸泡半個時辰,可清除所有餘毒。”雪青璃的語氣有些急促,雙手背在身後,十指扣在一起,她低估了這石藍葉汁的毒性,好疼!
強忍着想要撞牆的痛感,最先發現她不妥的是娃娃,因爲太安靜了,盛藥的過程,居然沒說過一句話,不像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