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記憶塵封(上)

整個空間都處於黑暗的狀態,但少卻神奇的感覺到自己的內心很暖和,之前因爲孤獨而給他造成的那種恐懼在這個時候蕩然無存,竟然還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和自己有着巨大的關係。

這是一種潛意識,在他腦海裡面好像忽然的出現,但是事實上在他的內心深處一隻都有一個如同這個人一樣的身影存在,只是他不敢肯定到底這個人是不是自己心目中的人,只是在默默中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鄒齊才猛地睜開眼睛,警惕的四處看了看,最終將目光轉向了少,看到少的時候,在他目光中本來的那種驚慌和恐懼忽然間消失,很冷靜的走到了他的身邊。

“你是誰?”少沒有躲閃,反而也很平靜的問道:“爲什麼我會在這裡,你認識我嗎?”

鄒齊的身體在顫抖,披裹着的那些黑色布條隨着他的身體顫抖着。“王,你是我們的王。”聲音也在顫抖中發出。那時激動,沒有人可以體會他此刻的那種激動,十八年,足足十八年的時間,他無時無刻不想念那個年幼的孩童,而到了今天,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痛苦的記憶。

少微微的一愣,腦海中對鄒齊的印象忽然開始清晰,慢慢的,慢慢的,那個高大魁梧的身影以及面孔已經浮現在他的面前。“我記得你,你是我的親人,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鄒齊在笑,沒有人可以想象那種笑背後是什麼,但是他的確是在笑的,因爲他那粘在骨架上的一對眼珠都在發顫,如果按照正常人的狀態,他依舊流出了眼淚。“是啊!在這個世界上,我是唯一一個見過您的親人。”

在那對目光中,少見到了一種親切,一種信任,和一種無法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您可以告訴我嗎?”

鄒齊興奮的向前走了兩步,不知道要說什麼,可是隻是一瞬間,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默默的搖了搖頭。“是的,我的少主,你應該知道這事情的一切,但是不是現在,經過了這十八年,我已經尋找到了我們家族上一代的一位老先生,等到見到了他,您便會知道所有的一切,這樣看起來,比比丘王所說的要簡單很多。”

“簡單很多?”少搔了搔頭說:“對不起,我並不是很明白你說的話。”

“是的,屬下也應該知道您不會明白我說的話的,但是屬下並不能完整無誤的向您重複當年比丘王要我向您說的話。”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已經完全的沒有了任何的顧及。特別是少,面前的這個神秘的骷髏人好像帶着什麼魔力一樣,讓他忘卻了憂愁、忘記了恐懼,甚至是忘記了那個美麗而善良的豐倫。默默的想了一陣,不死心地問道:“可是我應該最起碼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嗎?”

“還有你口中所說的那個比丘王?還有爲什麼多少年來都是我一個人生存在榮魯吉爾沙漠?還有,爲什麼那些野狼不會吃掉我,而偌大的斯古爾城卻是一片廢墟,而我卻能夠在那個廢墟里面生存這麼久的時間?還有斯古爾城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當我走出來的時候就會遇到這麼多的事情?您能告訴我嗎?”

他一口氣問出了自己心中所有的疑問,雖然他不知道這些事情是不是和麪前的這個人有關係,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在他的意識到感覺到這些問題他一定會告訴自己。

果然,鄒齊略微思索了一陣,慢慢的點了點頭,似乎在回憶着往事一樣說道:“少主,您知道我爲什麼稱您爲少主嗎?”

“不知道,不過我想你是知道我的名字的,我的名字就叫做少,至於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你的名字叫少?”鄒齊驚訝得看着少許久,這才問道:“爲什麼會這個樣子,你的名字是比丘王親自爲你起的,而且這麼多年以來並沒有任何人知道,爲什麼你自己會知道?”

“不知道,我就是覺得自己的記憶裡面我應該擁有這個名字,我不知道爲什麼?”少說道:“而且這麼多年來,我的內心中都有很多事情好像在我的經歷之中,但是卻始終記憶不起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有些時候就是這些記憶讓我覺得很無奈,所以我必須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鄒齊搖着頭,並不是他不相信少的話,而是他活了幾百年,也未曾聽說過這麼奇怪的事情,如果說少可以死而復生,他會接受,因爲他早已經被比丘的真原護體,但是具有一定的記憶,他真的難以理解。

“請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爲什麼在我的身邊會發生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少用一種近似於哀求的口氣說到。

“你知不知道狼族?”鄒齊出人意料的問道。

少微微的一顫身子,在這段時間以來,他經歷了不少的事情,聽多了狼人與吸血鬼和人類之間的事情,如果不知道這一切,反倒是有些奇怪。

“你就是偉大的狼王比丘和人類共同的後裔。”

“你說我是狼人?”少驚訝的問道。

鄒齊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應該給一點時間給少,因爲經過了十八年的時間,忽然告訴他他是狼人,實在是一件令他無法接受的事情,他想。

但是,事實卻並不是像他所想象的那樣。經過了這麼多年和野狼的生活,那些兇殘的動物在少看來卻比任何人類都親切,所以這個消息所能給他帶來的只是興奮,有生以來都無法抵禦的興奮。

“你說我是狼人?”

少的興奮讓鄒齊感到很意外,茫然的點了點頭。“是的!或許,這就是你能夠和野狼生存了十八年,被他們撫養成人的原因,因爲你不但是狼人,還是今後我們偉大的狼王,肩負着我們狼族最偉大的使命。”

“這就是吸血鬼千方百計要將我殺死的原因?”

“是的,只有我們的死對頭,纔會這麼做?”

“那麼你是……我很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喚起我多年模糊的記憶。”

看到他的那種興奮,鄒齊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完全的放下來。“是的,你必須要知道這一切,因爲我們有很多的時間去說這件事情。”

“爲什麼?”

“屬下爲了找到少主,已經在這棵大樹裡面守候了兩年,直到幾個月前我想借着吸血鬼王薩若重傷的時候去斯古爾城找你的時候,才走去出去。這麼多年,我已經不知道外面變成了什麼樣子,所以爲了少主的安全,少主必須要在這裡休習我們狼族的魔變術,待到吸血鬼家族對我們有所放鬆的時候,我們纔可以出去,尋找那位狼族的老先生,只有他纔可以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重振狼族。”

“你去過斯古爾城?”

“是的,可是當屬下到達那裡的時候,已經感覺到有人類的氣息,說明少主已經隨着人離開,而且在沙漠裡面,我找到了幾頭老狼的屍體。”

“你說什麼?”少聽到這裡,臉色一變,瞬間眼圈紅潤。“幾個狼爸爸、狼媽媽已經……”

多少年的感情,多少年的養育,多少年的快樂,如果自己不是執意的離開斯古爾城,或許他們不會死。少想到這裡,鼻子一酸,淚水涌處。

鄒齊似乎明白他的心情,微微的點了點頭。“是的,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可以重整狼族聲威,它們就會很開心了。”

一句話說完,少已經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目光中露出了一絲殘忍。“是的!我要見到更多的狼爸爸,狼媽媽!”

鄒齊看着他的目光,眼球也露出了一絲興奮。“嗯!這就是我們的狼少主,就是這種眼神,屬下會將所有狼族的事情告訴你,燃起你心中的使命。”

少對着他狠狠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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