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怕的夢魘(1)

兩年前,我和許飛正在談着異地戀,那時候,我大一,還是個什麼都懂的小丫頭,對人沒有絲毫的戒備心理。那時候我最大的驕傲就是我是許飛的女朋友,並以此拒絕了身邊的追求者。我每天除了上課就是滿腦子的想着許飛,和許飛談戀愛就是我人生最有意義的事情。

一天晚上下課,我一個人出去給許飛買禮物,這個禮物是我早就看好的:許願瓶。禮物不貴重,但是我要送給許飛的卻是我親手摺了近一個月的星星。九百九十顆,各種顏色,滿滿的一大瓶,最珍貴的是每顆星星拆開來都有我用心寫下的“我愛你”。

運氣差的就是我一出門就下雨,而我沒有帶傘,困在精品店門口不能走。

“佳琪?”

我聽見有人叫我,一回頭,是丁賀。丁賀是我們學院畢業的學長,和他認識也是純屬意外,一起聽一個講座,座位挨着,他主動跟我聊天,知道他是我們學校畢業兩年的學生,工作不是很滿意,就辭了,目前還在待業。出於對學長的崇拜心理吧,而且他舉手投足之間帶有着一份成熟範兒,我對他印象挺不錯的。講座結束互留了電話,偶爾發個短信。

沒想到今天在精品店門口碰到他,他一隻手提着滿滿的購物袋,裡邊有各種快速食品、啤酒、煙,另一隻手提着一桶純淨水,一把傘雖然撐開但是由於手裡東西太多並不影響他被淋了個落湯雞。一看這架勢,應該是剛採購回來吧。

“你怎麼在這裡?買東西嗎?”丁賀走到精品店門口的陽臺下避着雨,問道。

“嗯,給我男朋友買禮物。”我晃了晃手中的禮物,笑着回答,“倒黴的是碰到下雨。”

“呵呵,趕巧了,這樣吧,你幫我把東西送到我家,我送你回學校,”怕我不同意,他又忙着解釋說,“就在精品店上邊,三樓,我租的房子。你看我兩手這麼多東西,你就當幫我做下苦力吧,OK?”

看看他手裡的東西,確實挺多的,又下着雨,於是我就同意了。我把給許飛的禮物小心的護在懷裡,一隻手提着他的購物袋。他騰出了一隻手提着桶裝水,另一隻手撐開傘,整把傘向我這邊傾斜着,而他半個身子都暴露在雨中。

怪就怪我那時候太單純,太傻,我根本沒有意識到我是走向一個陷阱,一個可怕的陰謀正在等待着我。

他的家就是一間房子,不大,被一個布簾子隔成兩部分,外邊的半間算是客廳一個茶几上擺着一臺電視機,另外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散着空的易拉罐和零食袋子。我們進去的時候,簾子沒有關,裡邊半間房的一張大牀上散亂着被褥和幾件沒有疊的衣服。

“不好意思,我的家有點亂。”他不好意思的說道。

“呵呵,沒事,你快把東西放好,我們走吧。”我看看錶已經近十點,此刻我只想着快點回去。

“着什麼急呀,我渾身溼透了,你不怕我感冒呀?”他看着我,笑着問我。

我擡頭撞見他的眼神,突然感覺那眼神有些說不出的陰冷,不自覺的躲到一邊去,尷尬的笑笑說:“也是,我借你的傘用用,我自己回去,明天還給你好了。”說着我去拿被他放在他身後的傘,可是卻不提防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嚇壞了,連忙往後退,可是他卻使勁把我往他懷裡一拉,另一隻手摟住我的腰,語氣嚴肅的說:“佳琪,我喜歡你!”

這下我更害怕了,我被他抓着,掙脫不開,着急的說:“學長,我有男朋友,我男朋友還等着我給他回電話呢,我要走了。”我使勁的搖着我的手,可是我越掙扎他抓得越緊,我根本就掙脫不開。

他突然把臉湊過來,我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氣,剛纔居然沒有發現他喝了酒,我腦子裡迅速閃過電視裡經常出現的畫面,一下子不知所措的哭起來,懷裡給許飛的禮物也掉在了地上。我使勁渾身力氣去躲,卻躲不開他湊過來的罪惡的嘴脣,我哭着叫着“救命”,可是卻不提防他突然把我按倒在裡間的牀上,我的一聲“救命”還沒喊出來,他的一隻大手已經捂住了的嘴巴!他的手是那麼的大,以至於我的嘴巴鼻子全淹沒在他那隻罪惡骯髒的手下邊……

我哭着掙扎,想用力推開他,卻被他牢牢地壓在身下動彈不得,我在心裡喊着:“許飛,救我!許飛,救我!許飛,許飛……”

漸漸地,因爲不能呼吸,我沒有了力氣,而且丁賀也完全沒有意識到我被他捂的窒息。我覺得我就快要死了,也許我就要死在這個人面獸心的僞君子手下了。可是在我還有最後一點思維的時候,我不想死,我才二十歲,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還沒有活夠,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因爲心裡和體力的原因,我的手漸漸放下來,輕輕地落在身下的牀上……

在我完全失去意識之前,我感覺到他的侵入,痛的不是身體,而是心!我知道,一切都完了,我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我特別後悔爲什麼在死亡和屈辱面前,我選擇了後者?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看着旁邊丁賀一臉僞裝的愧疚,我覺得噁心,我厭惡的轉過身,伸手去夠自己的衣服。

“佳琪,對不起,我是太沖動了,因爲我太喜歡你了。可是我沒有想到……你,是第一次。”

我無力地看他一眼,只希望趕緊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

“佳琪,你做我的女朋友吧!”丁賀繼續編着不負責任的謊言,“我真的喜歡你!很喜歡你!”

我默不作聲,機械的穿着衣服,我多麼渴望我現在是個死人。

丁賀看我沒有任何反應,估計也失去了繼續討好我的興致,索性坐在一邊抽菸。

我穿好衣服,下牀找鞋子。“啪!”的一聲響,一盒東西掉在地上,盒子裡的東西散落出來:避孕套、口紅、絲襪,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我覺得噁心的想吐。

我穿好衣服和鞋子,把摔碎的許願瓶撿起來,就算碎成一片一片的,那也是許飛的,絕對不能丟在這種骯髒的地方。我把它們抱在懷裡,也沒有意識到手指已經被割破。

顧不得是深夜,我走出門的那一刻,冷冷的對身後的兇手說:“你**我,我可以告你!”

“哼!”只聽見一聲不屑的哼聲,是嘲笑、滿不在乎。

我走出門,雨停了,大街上已經幾乎沒了人,我不知道我現在要到哪裡。我剛剛是做了一場噩夢嗎?夢裡我做了什麼?我現在是醒了呢,還是仍在夢裡呢?

我想一個幽靈一樣的晃進了一間網吧,坐在電腦前,卻並沒有開機,我懷裡破碎了的許願瓶散落在沙發上。網管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確認我並沒有什麼精神不正常的行爲後,便自顧的走開了。

我掐一下自己的臉,很疼,那就是我不是在做夢!

我經歷了什麼?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淚水終於開始流下來,一滴一滴,很快變成滿臉。

我拿出手機,好幾個未接來電,我不想看是誰,直接翻出電話簿裡許飛的名字。已經兩天沒有接到許飛的電話了,他說過這幾天有實驗,比較忙,所以我也不敢給他打太多電話,怕耽誤他,讓他不開心。看看時間,夜裡11點半,這時候許飛一定睡着了吧,多希望看到他睡覺的樣子,一定很可愛!我盯着屏幕上許飛的名字,好像這名字會飛跑似的。我的無聲哭泣漸漸變成了哽咽,最後把頭埋在雙腿上,旁若無人的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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