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風起

陸子豪和玉鑑離開後,風月就急匆匆的進來了。

看見雲千語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公主殿下,救救我家主子!”

“有話起來慢慢說!”雲千語示意鳳染將人扶起來。

風月站起來後,焦急的道:“昨晚,主子沒有進城,直接去了虎衛營,因爲天晚了,主子洗洗就睡下了,可是今天早上很晚了主子還沒起身,本來我想,主子可能是這幾日太累了,就讓主子多睡一會兒吧,可是直到午時了主子還沒起身,我覺的不對,就進去想叫醒主子,可是怎麼叫主子也不醒,可是明明呼吸什麼的都在,就是叫不醒,我趕緊叫來軍醫,軍醫也不知何故?明明一切都正常的。我又趕緊派人去榮國公府通知,榮國公親自來了,還帶來府醫,也是沒查出什麼不對的。無奈之下,屬下只好來求公主了。”

“別急,滿溪現在人呢?”雲千語道。

“已經被榮國公帶回府裡去了。”風月道。

“榮國公知道你來求我嗎?”

“知道,屬下是稟告了榮國公後纔來了。”

“我這就跟你去榮國公府。”

雲千語起身,吩咐塵香去慕容蒼那兒告訴一聲,然後詢問了一下宮桑陌去不去。‘

宮桑陌道:“滿溪跟我們去了臥龍嶺回來就這樣了,本王當然要去看看。”

雲千語點點頭,二人跟着風月出了皇宮,很快就來到了榮國公府,管家焦急的等在門口,看見雲千語眼眸裡那一閃而過的埋怨,還是讓雲千語給撲捉到了。

一路走進府裡,來到花滿溪的院子,院門開着,院子裡都是人,這可是看得出榮國公府人丁旺盛。

就要走到花滿溪的閣樓門口時,雲千語就聽見三夫人大聲的喊着:“讓我進去看看世子,讓我進去看看世子。”

雲千語目光越過人羣就看見幾個人拉着三夫人,三夫人沒有絲毫形象的拼命的要往屋裡掙。好像裡面的人是她親兒子似的。

只見一個瘦弱的少年拉着她道:“娘,世子現在病着,娘等大夫看完了再進去看世子不遲。”

“你給我滾開,我就要現在進去。”

三夫人狠狠的推開那個少年,少年被她一推,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向一旁歪倒過去,後面剛好是一個花壇,他的頭撞在了花壇上,頓時血流不止。

隨身的侍從嚇得趕緊上前將他扶起,驚慌失措的道:“三夫人,公子的頭被磕壞了。”

“死不了!”三夫人惡狠狠的說道。

一旁的二夫人看不過眼去了,“三弟妹,云溪可是你親兒子,你怎麼能這麼對他,世子自然是有王爺和王妃看着,怎麼我看,倒好像屋內的世子是你兒子似的?”

三夫人一愣,立即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大嫂亂說什麼,我只是擔心世子而已。”

“喲,是嗎,我怎麼看三嫂比王妃還着急啊!”一旁的四夫人也說着風涼話。

“就是,我們也擔心世子啊,可也沒像三嫂這樣,好像自己兒子死了似的。”五夫人也插嘴道。

三夫人剛要說什麼,就見榮國公從屋裡走了出來了,“吵什麼,要吵回去吵去。”

話落又看了眼三夫人,瞥見地上躺着的花云溪眼眸一閃道:“三弟妹,云溪這是怎麼了?還不帶他去看府醫。”

三夫人慾言又止的看了眼榮國公,然後轉身對扶着云溪的那個侍從道:“愣着幹什麼?還不扶公子回去。”

雲千語冷冷的看着三夫人,那個花蘭溪一看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身體纔會如此虛弱,走幾步路都氣喘吁吁的,命不久矣啊!堂堂的榮國公府居然會養出這樣的少爺來,說出去都沒人信!

那有母親會這樣對待自己兒子的,更何況還是她唯一的兒子。雲千語想到榮國公和三夫人的關係,又想到花滿溪那日聽着三夫人打罵花云溪時順嘴說的,也許她以爲那不是他的兒子的話來,再聯想到剛剛三夫人對花滿溪超乎尋常的擔心,雲千語一個大膽的想法跳了出來,難道花滿溪纔是三夫人的兒子?更或許花滿溪是三夫人跟榮國公的兒子,雲千語可是聽明珠公主說了,花蘭溪只比花滿溪大一天!

雲千語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這如果是真的,那很多事情就都說的通了。

榮國公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卻不得不娶明珠公主。恰好自己的心上人和明珠公主一起有了身孕,又恰好他的三弟出了意外死亡,他就將自己心愛的人以三夫人的名義接進了府裡,並在心上人生產後,讓明珠公主也生產了。孩子只差一天,剛出生的孩子又不太分的清,所以就將兩個孩子換了。自己心上人的孩子做了世子,而明珠公主的孩子卻天天被三夫人打罵出氣。這還不算,還給明珠公主下了絕育的藥,讓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太狠毒了!

雲千語的心咯噔一下,難怪花滿溪總是會說一些奇怪的話,其實他自己是知道些什麼了吧!

那明珠公主呢?她知道嗎?她如果知道了疼了十八年的兒子不是自己的,她會如何?再知道自己的親兒子要死了,又會如何?

雲千語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護國公主,閒王!”榮國公看見了人羣后的雲千語出聲道。

人羣頓時讓出了一條路來。

雲千語和宮桑陌走了過去。

“榮國公,本宮聽風月說了溪世子的事,就和閒王趕過來看看。”雲千語淡淡的道。

榮國公看着二人半響,神情很不悅的道:“不知道溪兒跟公主和閒王去了臥龍嶺發生了什麼?”

“怎麼,榮國公這是在質問本宮?”

雲千語眼眸一寒,語氣也不善的道。

“不敢,但溪兒的確是從臥龍嶺回來就如此了。”榮國公寸步不讓。

“榮國公好像並不關心溪世子的死活啊?”

“胡說,溪兒是本王唯一兒子,本王怎麼會不關心!”榮國公頓時怒了。

“那榮國公不知道,本宮的另一個身份嗎?居然還在這耽擱?”雲千語嗤笑了一聲。

“你……”

榮國公強忍着怒氣一揮袖道:“請公主和閒王進來。”

然後他轉身等也沒等雲千語和宮桑陌就先進去了。

雲千語看了眼宮桑陌,宮桑陌笑了笑道:“走吧,本王理解榮國公爲人父的心情。”

二人看都沒看身後的一衆人,邁着從容的腳步走了進去。

進了內室,雲千語就看見花滿溪面容安詳的躺在牀上,一副睡得很熟的樣子。

明珠公主神情憔悴的守在牀邊,紅腫的雙眼顯然是已經哭了一場又一場了。

“姑姑。”雲千語輕聲喚道。

“千語,你來了,你快給溪兒看看,這孩子是怎麼了?”明珠公主傷心欲絕的道。

“姑姑別急,讓我看看。”雲千語走到花滿溪的牀邊。

榮國公冷哼一聲。

明珠公主瞟了他一眼道:“千語,你不用理他,你看你的。”

雲千語嘴角一抽,然後坐在牀前的矮凳上。

她先看了看花滿溪的眼底,正常,又看了看他的舌苔,正常,然後摸上他的脈,也正常。

她將一縷紫玉心經的內力從把脈的手指上輸進花滿溪的身體,順着脈搏向他的全身走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明珠公主緊張的盯着雲千語,摸個脈怎麼要這麼長時間?溪兒這是得了什麼病啊?她的心裡更加的沒底了!

榮國公也緊緊的盯着雲千語,好像生怕她有什麼動作傷害花滿溪似的。

宮桑陌眉頭皺了起來。

他問一旁的風月道:“滿溪回到虎衛營後,吃了、喝了什麼東西嗎?”

“沒有,世子回去後就洗洗睡了。”

宮桑陌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雲千語終於停下了手,她站起身,對明珠公主和榮國公道:“你們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沒有啊!”明珠公主不明所以的道,然後轉身問榮國公道:“王爺和溪兒可有什麼事嗎?”

“我們父子能有什麼事,每次都是這個臭小子氣我,有你這個娘在,我還能欺負了他去。”榮國公不滿的道。

雲千語嘆了口氣道:“他這是自封心脈。”

“什麼自封心脈啊?”明珠公主顯然是不知道。

“這種方式一般都是人遇到了解決不了,或者不願意面對的事情,又不能去死,又無法面對,所採取的極端手段,讓自己陷入沉睡,就不用去面對任何事了。”

雲千語看着榮國公,果然見他眼底深處劃過什麼!

“怎麼會這樣呢?溪兒,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啊?你跟娘說啊?怎麼能做傻事呢?”明珠公主頓時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姑姑別擔心,這個法子只是讓人沉睡,沒有生命危險,只要時間到了,就會醒過來。”雲千語安慰道。

“那要多久?”明珠公主焦急的問道。

“以滿溪的內力,大概要十天。”雲千語估摸了一下道。

“沒有什麼辦法讓他早點醒過來嗎?”明珠公主不放棄的道。

“沒有,自封心脈除了自己醒過來,沒有任何辦法讓他提起那甦醒!這一點榮國公應該懂得的。”雲千語將話拋給了榮國公。

“的確如此!”

榮國公面色陰寒,雲千語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榮國公,一直以來,榮國公都是隨和少言的。

明珠公主聞言,又伏在花滿溪的身上哭了起來。

榮國公看了眼明珠公主,又看了看牀上的花滿溪,然後對雲千語和宮桑陌道:“府裡這樣,不適合招待公主和閒王,公主和閒王請回吧!等溪兒醒過來,再邀公主和閒王來府上一聚。”

榮國公是絲毫不客氣的直接送客了。

雲千語和宮桑陌也沒有把榮國公的態度放在心上,畢竟這樣的時候誰的心情也不會好,而兩人也的確不適合再留下去了。

榮國公又對明珠公主道:“王妃也回去吧,溪兒醒來之前,本王會派人將他的院子守住,任何人不得入內。”

“我是他娘。”明珠公主擡頭揚起佈滿淚痕的臉道。

“我知道,但爲了溪兒的安全,你就委屈幾日吧!”看見明珠公主就要崩潰的樣子,榮國公的語氣緩了下來。

明珠公主看着榮國公半響,見他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才道:“好吧!”

她轉頭又看向花滿溪,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聲音帶着絲絲的祈求道:“溪兒,快點醒來吧,別讓娘擔心了。”

榮國公眼眸閃了閃。

明珠公主起身擦乾臉上的淚珠,對雲千語道:“千語,姑姑送送你。”

“姑姑別送我了,讓桑陌等會兒,我先送姑姑回去,然後我再走,姑姑放心,滿溪不會有事的,姑姑要保重身體,別等滿溪醒了,姑姑到是又倒下了。你們娘倆就互相擔心吧!”

雲千語攙着明珠公主往外走去。

宮桑陌和榮國公辭行後也隨後出去了。

雲千語扶着明珠公主往她的院子走去,路上,雲千語幾次欲言又止的,明珠公主終於察覺到了,用手指在她的手裡寫下三個字“溪吾兒”。

雲千語立即明白了,明珠公主是在告訴她,花滿溪是她的兒子。

雲千語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心裡卻掀起了滔天巨浪,事情怎麼越來越複雜呢?這榮國公府簡直就是一個陰謀家的演練場,就是她的腦袋都覺得有點要不夠用了。

到了明珠公主的院門口,明珠公主鬆開了雲千語的手。

“回去吧,閒王等着你呢!”

雲千語道:“滿溪真的沒事,姑姑不用擔心。”

“我信你!”

雲千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轉身跟着引路的小丫環往回走去。

路過那片墨竹林,雲千語極目望去,從成功修煉成了前朝功法,她的目視有了很大的長進,墨竹林很深,雲千語的目視力還沒有看到頭。

雲千語察覺出不對來。這個墨竹林子再深也不過一個院子,雲千語的目視力別說一個院子了,就是兩個院子的距離也沒問題啊!

陣法!這片墨竹林被設了陣法,所以雲千語纔看不透。

雲千語不動聲色的走過了墨竹林,出了拱門,過了宴客廳,就看見了等在哪裡的宮桑陌,榮國公府的管家陪在那裡。

小丫環看見了管家就躬身一禮,然後轉身回去了。

管家親自將二人送到府門外,看着二人上了馬車才轉身回府去了。

馬車上宮桑陌淡笑着道:“擔心了?”

“不是擔心,就是覺得這榮國公府太可怕了,果然人多是非就多。”雲千語感嘆的道。

“閒王府很簡單,就你一個女主人,我和爺爺都聽你的,將來我們的孩子也聽你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有是非。”

宮桑陌將雲千語拉進懷裡柔聲道。

雲千語頓時臉如朝霞,嗔了一眼他道:“誰和你說閒王府了。”

“我知道你不就是擔心花滿溪不是明珠公主的兒子嗎?”

“你又知道?”

“當然了,放心,花滿溪絕對是明珠公主的兒子。”

“你怎麼這麼確定?”

“你以爲明珠公主就簡單了,她可是皇家唯一的公主,太上皇經歷過的喪子之痛她都親眼看過來的,你想想,世上有幾人有這樣的經歷,而且她還在這樣的經歷後和太上皇一起守着皇宮,這樣的女人會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

宮桑陌點了點雲千語的額頭。

“你說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雲千語有些崇拜的看着宮桑陌。

“現在知道你有多幸運了吧!”宮桑陌立即得意的道。

雲千語白了他一眼道:“你說,花滿溪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了給我們爭取時間!”宮桑陌的神色凝重了幾分。

“這跟花滿溪有什麼關係?”

“我讓三秋先回來了,三秋分撥派人守着,終於發現了黑衣人的行蹤。黑衣人果然進了榮國公府,三秋又暗地裡試探了,結果發現,有一天晚上,榮國公不知道爲了什麼生氣,一掌拍碎了一個一人高的巨石。”

“這麼深厚的內力,黑衣人果真是榮國公?可是我讓雲衛去查榮國公府和皇家有什麼恩怨,什麼也沒查出來,到是查到爺爺和老榮國公、宮爺爺三人年輕時是很好的兄弟,是在爺爺登基後他們纔不像以前一樣經常在一起了,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一國之君沒有了自由,不可能和他們還像以往一樣的在一起吃喝玩樂。”

“緣由恐怕只有到時候才能知道了。”宮桑陌也沉思着。

“你還是沒說這到底跟花滿溪有什麼關係啊?”雲千語又問道。

“在臥龍嶺你不是說睿親王府可能都已經被下了絕育的藥,我就讓三秋暗中查了,果然如你所說,就連慕容冰這樣的庶女都沒放過。”

“所以,如果玉鑑死了,那麼皇家的血脈就只剩下花滿溪了。”雲千語一怔,終於明白了事情哪裡不對了。

“對。”

“可是在榮國公眼裡,花滿溪不是皇室血脈啊?”

“這纔是他的真正目的,他就是想要藉着皇室血脈之名,推自己兒子上位。反正花滿溪登基後也不會改姓,以後的皇室血脈的的確確是花家的,沒有一絲是慕容家的,只是他沒想到明珠公主在他動手腳的時候,同時也動了手腳而已。”

宮桑陌感嘆明珠公主的不已!這一生她活的太累!幾乎是每一天都繃緊神經過日子。

宮桑陌點點頭,“花滿溪也很無奈,他不可能跟自己的父王真的正面對上的。也只能以這樣的方式提醒我們、幫我們!”

雲千語沉默了片刻,“玉鑑的”毒“還有兩天就會發作,現在事情有變,他們離了花滿溪就做不成事了,如果我們的推斷是真的,這兩天解藥就會悄無聲息的給玉鑑送來一部分,可以讓玉鑑的”毒“緩幾天發作。”

“最後十天了,真相就會大白,內患就會清除,玉鑑以後就沒有內憂了!朝堂就在玉鑑的手裡了。”宮桑陌看着雲千語道。

言外之意就是你該兌現諾言,朝堂穩定就嫁他爲妻!

雲千語自是知道宮桑陌的意思,可是眼下這一關就不好過啊!每一步都錯不得啊!

“別想了,早上我給你送去的葡萄你還沒吃呢!回去記得吃!”宮桑陌提醒道。

“絕對忘不了。”一提起葡萄,雲千語的雙眸裡就放出光亮來。

宮桑陌笑看着雲千語生動的表情,這是雲千語以前從來不會有的表情。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她最近的變化有多大。

到了皇宮門口,三秋已經駕着車等在那裡了,宮桑陌下了雲千語的車,看着雲千語的馬車進了皇宮,他才上自己的馬車回府去了。

一回到府裡,宮桑陌就去了他爺爺的院子。

宮老爺子淡淡的瞥了眼宮桑陌道:“別問我,老頭子我什麼也不知道!”

“爺爺,都這個時候了,您還藏私?”宮桑陌撩起軟袍坐了下去。

“老頭子我是你爺爺,這麼些年又當爹又當孃的,三個人的活都讓我一個人幹了,我容易嗎?還藏私?我對你什麼時候藏私了?”宮老爺子瞪着眼睛、拍着桌子喊道。

宮桑陌也不理會宮老爺子的喊叫,幽幽的道:“爺爺,你真的不知道主導皇家悲劇的背後之人是他?”

“老頭子我騙你幹什麼?當年我們可是生死兄弟,誰會想到是他。”宮老爺子話說到這兒,神情有些落寞和傷感!

“爺爺,皇家已經剩最後一根苗了, 要是他得逞了,我們宮家就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咱爺倆的日子更不好過了!而且你孫媳婦還在宮裡呢 !您還想不想抱重孫子了?”

宮老爺子白了宮桑陌一眼,“你少來,就你小子精的跟狐狸似的,會讓雲丫頭有事?”

“爺爺,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宮桑陌見自家爺爺的神情不想是想隱瞞什麼。

“真不知道,只知道,從皇上登基後,那個花老頭就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我問起來,他只是說,他已經登基爲帝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君臣就是君臣,要守禮。當時我也覺得他說的對,也沒多想!”

“太上皇登基那年你們幾個都發生了什麼事?”宮桑陌凝眉道。

“也沒發生什麼事啊?就是太上皇登基大婚是大事,然後就是花老頭也成親了,我是第二年成親的,其餘的都好,也沒什麼事發生啊!”

宮桑陌也沒問出有價值的事,這榮國公難道真的就是想要謀朝篡位?宮桑陌總覺得其中好像有什麼事!

雲千語回宮後,先去了御書房,玉鑑很努力、很認真,陸子豪很盡心的在指導玉鑑如何處理奏摺。

見到雲千語,二人暫時停下了手中的事。

“皇姐,滿溪哥哥如何了?”玉鑑擔憂的道。

“沒事,他自封了心脈,會沉睡十日,到時自然而然就醒了,不會有生命危險。”雲千語解釋道。

“滿溪哥哥爲什麼要這樣啊?”玉鑑聞言疑惑的道。

“也許是他累了,想要用這種方式休息休息!”雲千語沒有明說。

玉鑑嘆了口氣道:“還真羨慕滿溪哥哥,要是我自封心脈,約摸也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雲千語知道玉鑑是說即便是他累了,也無法像花滿溪這任性的休息。

陪了會兒玉鑑,又給他留了要學的課業,雲千語又私下裡叮囑了鳳染這兩日要小心玉鑑的飲食,特別是那個下毒的人,一定要盯住了,然後她就去了慕容蒼的寢宮。

“爺爺。”

“丫頭來了,滿溪怎麼樣了?”慕容蒼皺着眉頭靠在牀頭,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雲千語走過去扶起正要坐起來的慕容蒼。

“自封心脈!”

慕容蒼的手一頓,“丫頭,出了什麼事?”

“爺爺別急,我也是今日剛剛確定了一些事,聽我慢慢跟你說。”

雲千語拿個靠墊給慕容蒼墊在後背處,讓他坐的舒服些。然後才坐了下來,將她所知的事情和猜測的事情都一股腦的告訴了慕容蒼。

慕容蒼聽了後也是啞然,他沒想到害的他如此境地的竟然是他當年同生共死過的兄弟!

雲千語半響沒再言語,等慕容蒼的情緒穩定下來,她才問道:“爺爺,我覺得榮國公好像不是單純的爲了謀朝篡位?”

慕容蒼沉默了!

雲千語見狀沒有再追問什麼。

“爺爺,十天,滿溪給我們爭取了十天。”雲千語提醒慕容蒼,十天事情就會塵埃落定。

“好,丫頭做主吧,爺爺所有的暗中勢力都交給了玉鑑,需要你就跟玉鑑去說。”

慕容蒼好像一下子被抽盡了力氣。

“只是,最後時讓我們見一面,有些事要說開的纔好!”

話落慕容蒼擺擺手,讓雲千語忙去吧!他又躺了下去。

雲千語走出了慕容蒼的寢宮,看着宮牆殿宇上陰沉沉的天空,心也跟着沉重了起來!

第二日,果然那個給玉鑑下毒的宮女又給玉鑑的茶裡放了少許解藥,她很聰明,將藥抹在了玉鑑用的茶碗的外緣上。

鳳染傳音給玉鑑,茶不能喝!

玉鑑讓那個宮女將茶拿過來,就揮手讓她退出去了。

李金田立即上前,將茶碗和茶壺裡的水都給倒進早就準備好的罐子裡,然後過了一會兒,又叫進那個宮女,讓她再去沏茶來。

宮女看見所剩不多的茶水,眼眸眨了眨,然後恭敬的退了下去。

而云千語在下了早朝後,就直接讓人請了慕容蒼來,一起給玉鑑挑幾個陪讀。

看着一溜排開的少年們,雲千語勾了勾脣角。人還真是沒少來,因爲雲千語沒有要求這些少年的嫡庶身份,所以,所有人家裡的不管嫡庶,只要在十到十五歲之間的,條件夠的,就都給送進宮裡來了。

雲千語一打眼,就將在場的少年的神情和舉止都看在了眼裡。

有彬彬有禮的,有斜眸偷看的,有膽戰心驚的,有淡定從容的,可是不管哪一種,在收到慕容蒼和雲千語的打量視線時,都很緊張。

雲千語的眼眸一一掠過衆位少年的臉,忽然落在一個熟悉的臉上,這個少年正是聞靈杉的二哥聞蘭溪。原來聞靈杉和她這個二哥是龍鳳胎,聞蘭溪比聞靈杉早出生一會兒,就成了哥哥。

雲千語伸手第一個就點了聞蘭溪。

聞家的家教很好,而且這個聞蘭溪性子像他爹聞御史,耿直,這樣的人適合交朋友,既然玉鑑想要朋友,那她這個當姐姐的總要給他準備一個!哎,這那是當姐啊?簡直就是當娘!

很快的,慕容蒼和雲千語就給玉鑑選出十名伴讀。這十名伴讀先跟在玉鑑身邊,最後讓玉鑑自己選出四個留在身邊,其餘的都各回各家。

十人神色各異,很多人都互相打量着,因爲從今天開始,他們彼此就是競爭對手了。

玉鑑批完奏摺就興匆匆的跑來了。然後帶着十人去了專門爲他準備的書房讀書去了。雲千語對陸子豪使了個眼色,陸子豪會意的點點頭跟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玉鑑比雲千語還要忙,下了早朝,用了早膳就和宮桑陌去練劍,然後就去御書房批閱奏摺,剩下的時間都和那十個伴讀少年泡在書房裡。還要關注自己那些去取財寶的手下。不過看得出,雖然忙碌,但玉鑑這幾日真的很開心。

宮桑陌是怎麼收服那些睿親王養的私兵,雲千語是一概沒問。

雲千語也是隻出了一趟宮去見聞靈杉,其餘時間一直待在宮裡,宮桑陌陪玉鑑練完劍就陪雲千語看玉鑑批閱後的奏摺,看看有什麼不妥之處。

不過有陸子豪在一旁指點,玉鑑處理的都還可以。

一天天安靜的好像日子就會這麼過下去了。可是他們都知道,風雨就要來臨了!

第十日,玉鑑“中毒昏迷不醒”的消息終於傳了出去,暴風雨終於拉開了帷幕!

皇上沒有早朝,就連護國公主也沒來,只是派了李金田來宣讀今日早朝免了!

朝堂上頓時掀起了一股風潮,說護國公主這是想奪權,皇上就是她害的,也許太上皇退位也是她設計的等等!

隨即睿親王一派打着清君側的旗號帶兵包圍了皇宮。

整個京城也開始戒嚴,留在京城尚未離開的定海王姬書流則對睿親王的舉動嗤之以鼻,那個鬼丫頭,也許就等他動手呢,要不她還沒有理由除掉他。

而在京城雅軒已經待了十多天的姬小侯爺和北堂溟,一得到消息,趁着城門還沒戒嚴就走了。北堂雲在得知北堂溟平安後,就帶着使臣回國去了。

眼下這京城中,百姓都躲在家裡不敢出門!街上到處都是穿着盔甲的士兵。

京城的護衛隊,已經被睿親王的人拿下了,而虎衛營因爲花滿溪的昏睡,羣龍無首,不敢私自有什麼舉動。

而睿親王這些年在皇宮和皇城埋下的暗線也都派上了用場。

這種情況下造就了睿親王輕而易舉的把持了皇宮。

睿親王帶着自己的四個兒子,氣昂昂的走進了玉鑑的寢宮。

他看了眼龍牀上躺着的面色鐵青,已經氣息全無的玉鑑,得意的道:“皇叔,下詔書吧!如今慕容家就我一脈了。”

慕容蒼冷眼看了眼已經準備好的筆墨紙硯,絲毫沒有動筆的意思。

睿親王呵呵了一聲,“皇叔,當年我父親沒有爭過你,可是如今皇位還不是落在我手裡。你也別做無謂的掙扎了,我可不僅僅就這點準備,我的十萬大軍,最遲明天就到京郊,現在整個京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雲千語淡定的坐在慕容蒼的旁邊,看着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宮殿,沒有絲毫的表情。

可是和睿親王一樣得意興奮的還有一個人,就是司徒寒衣。

他依舊是紫袍紫冠,只是再也沒有前段時間的頹廢,恢復了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模樣。

他勾着脣角走到雲千語的身旁,冷冷的道:“雲千語,怎麼樣?你還是被我踩在了腳下,雲谷谷主又能怎樣,很快雲谷就會覆滅。”

他可是像睿親王獻出了司徒寒竹的兵器設計圖,睿親王很高興,當即就許諾把二女兒司徒雨許給他爲妻,等睿親王登基後,就給他們賜婚,到時他可就是名副其實的駙馬爺了!

雲千語看白癡一樣看了眼司徒寒衣,司徒家的百年家業就這樣的毀在了司徒寒衣的手中了。

司徒寒衣對雲千語落得如此下場還還如此看不起他,很是惱恨,他陰狠的瞪着她。可又不敢把她怎樣!

只能在心裡想想,等事情完了,他一定會讓睿親王,不,是皇上將雲千語交給他處置,他到是要看看,雲千語還會不會這麼的硬氣。

可是陰狠瞪着雲千語的司徒寒衣的右眼忽地一痛,隨即右眼就陷入黑暗中,他忍不住的啊了一聲,伸手去捂住右眼,右眼球正好掉進他的手心裡,司徒寒衣連痛帶怕,嗷嗷的叫了起來。

睿親王的視線轉了過來,正看見一身月白身影的宮桑陌走進殿內,手裡還拎着一個食盒。

“敢拿你的狗眼瞪語兒,你是活膩了!”

宮桑陌毫不在意殿內劍拔弩張的氣氛,悠閒的走到雲千語的跟前,挨着她坐下。

“閒王,祖訓有云,閒王府不可插手皇族皇位之爭。”

“睿親王那隻眼睛看見我插手皇位之爭了?我帶來一兵一卒了?還是對睿親王做了什麼了?我可是奔着我未婚妻來的。”

宮桑陌看都不看睿親王一眼,目光都落在雲千語的身上。修長如玉的手打開食盒,拿出裡面已經洗好,剝好皮的葡萄放到雲千語的跟前。然後又拿出一塊溼棉布給雲千語把手擦淨。

“吃吧,我知道宮裡現在忙,沒有時間洗葡萄,剝葡萄皮,就都先弄好了,你邊吃邊看。”

宮桑陌的話讓睿親王的嘴角一抽,這是要邊吃邊看熱鬧的架勢。

司徒寒衣則大聲的叫道:“王爺,寒衣的眼睛可是被閒王弄瞎了。”

睿親王不耐的看了他一眼道:“技不如人還叫什麼叫?”

司徒寒衣頓時懵了,睿親王這是嫌棄他了?自己眼睛瞎了一隻,睿親王不會將慕容雨嫁給自己了,自己夢想中的榮華富貴轉眼成幻影,自己這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雲千語的心並沒有表明這麼平靜,睿親王的那些暗中養着的兵馬明明已經被宮桑陌暗中收服了,故意按着睿親王的要求晚到一天。可是如今這圍着皇城和皇宮的人馬有將近兩萬,而京城內睿親王暗中的兵馬不足一萬,那一萬兵馬那兒來的?如今的境況有些不妙啊!她也知道,宮桑陌也正因爲知道事情有變,不放心她,所以才進宮來的。

“閒王知道本分就好。”

睿親王只要知道宮桑陌不會插手就好,等他登基後在慢慢的收拾掉宮桑陌,畢竟自己爲了得到龍錦的兵力支持,可是答應了龍錦要將宮桑陌的命送給他的。而今日圍住皇城的一萬兵力可是龍錦借他的。但圍困皇宮的人都是他自己的人,他可沒有傻到將龍錦人帶進皇宮裡來。

自己的兵馬明日就到,到時候,也就不怕龍錦的那一萬人會出什麼幺蛾子了!

睿親王又轉頭看向慕容蒼。

“皇叔,決定了嗎?”

慕容蒼看着牀上躺着的玉鑑,雖然面目表面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心裡卻和雲千語一樣不平靜,事情有些脫離了他們的掌控,難道老天真的要絕了他這一脈?

“皇叔,即便你不下旨也無妨,你身上的毒也挺不了多久了,這皇位還是我的。”睿親王得意的道。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睿親王給他下的,但是今日聽他說出來,慕容蒼心裡還是很蒼涼。皇家哪有什麼親情在啊!

宮桑陌看了眼默默吃葡萄的雲千語,兩萬人馬不算多,那是看放在哪兒啊?放在這京城就足夠了。

而他安排的人馬原計劃是晚到一天,讓睿親王蹦躂一天,把後面的主使人引出來,可是沒想到睿親王居然還多出一萬人馬,這人馬是那來的?

宮桑陌進宮前已經發出消息,讓隊伍全速前進,越早到越好。

如果這期間有什麼差錯,他只好讓宮家隱衛出手了!違背祖訓就違背吧,大不了到時等他去見各位老祖宗的時候,再親自向他們請罪好了,反正那是好幾十年之後的事呢!現在還是媳婦重要啊!

宮桑陌暗惱這背後的人怎麼還不出現呢!

而此時,榮國公府內花滿溪終於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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