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面目猙獰的樣子給嚇到了,愣怔了片刻後,掙扎着想讓他鬆開我,但他全然漠視我的反抗,苦大仇深的狠瞪着我,手裡的力道不斷的加大。
他胸膛微微起伏着,一字一頓的怒吼道:“說,你要和誰結婚?”
我一臉錯愕的看着他,用慌亂的眼神跟他對視着,他那雙黑亮的眼眸在這一刻像是燃起了熊熊的烈火,此時此刻,他的眼裡只有無盡的憤怒。
“我和誰結婚格和你有關係嗎?”我慌張的在他的手下掙扎着,忍耐而低沉地道:“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有未婚妻的人,這樣糾纏我就不怕你的未婚妻知道嗎?”
他依舊很瞪着我,胸口一陣大起伏後,陰狠着道:“你明知道那只是爲了履行一個承諾!”
我頓了下,隨即力氣一上來直接甩開了他的手,忍無可忍的爆發道:“那又怎麼樣?你和你的未婚妻之間究竟是什麼一回事,我半點都不想知道,因爲和我沒關係,我不在乎???”
我沒說完,嘴巴就被他撲過來的嘴巴給堵住了,我的腦袋也在一瞬間短路了,他的雙手桎梏着我的腦袋,不讓我亂動。
脣碾磨在我的脣上,那麼混亂而粗暴的侵襲着,完全不給我掙扎的餘地,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佔有索取。
我的拳頭落在他的腰背處,他卻毫無察覺,只顧着想法設法的撬開我的脣齒,然後在我的驚呼中趁虛而入,用他的舌頭緊緊地糾纏住我的。
“厲晏城你混蛋
唔唔???”我滿腔都是怨氣,強烈的掙扎抗拒着,“放開我,你要是再這樣,我保證不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冉美都將拒絕和P?N合作,並且從今以後成爲兩家對立的公司???”
聽到我的嘶喊,他終於停止了對我的侵佔,趁着他恍神之際,我連忙從他的懷裡退開,接着伸手拔掉了針管,顧不得多想直接從牀上爬了下去,光着腳站在地上,警惕的看着他。
“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剛剛我也是情非得已,所以才胡言亂語的,爲的就是藉助兩家公司的合作來威脅厲晏城,當然我不確定克勞斯會不會爲了一個我而拿整個公司的利益作爲賭注,但此時此刻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可想了。
沉吟片刻後,我故作淡定,“你聽到了,還用我重複嗎?”我眯眼看着他,繼續道:“不管是冉美的子公司還是總公司都和貴司合作過,想必在利益上厲總你也是清楚的很,和冉美合作貴司的效益能夠得到最大化,作爲商人,該怎麼取捨相信厲總應該心知肚明。”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結婚的對象是克勞斯?”他鋒利的眼神仿若要把我給洞穿,有些痛心的冷笑道:“看來,我真是高看了你,你逃避現實的方式難道就是從依靠一個男人變成投身於另一個男人?”
依靠一個男人變成投身於另一個男人?
我有些不能理解他這句話的含義,而此時我的沉默讓他更加的憤怒,他眯着好看的眼眸,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直覺告訴我,他現在已經處於暴怒的狀態了,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安靜的待着,最好連呼吸的動作都不要有。
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知道不能惹,卻偏偏要去碰觸,我揚着臉毫不顧忌的和他對視着,“厲總,不管你怎麼想我,反正事實就擺在眼前,所以請你對我放尊重一點,否則我不介意像克勞斯提議封殺和你們P?N所有的合作。”
厲晏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問:“你認爲憑你克勞斯就會放棄一年十幾個億的合作項目?”
我咬了咬嘴脣,沒作聲,事實上我也不確定克勞斯會不會願意爲了我做這些。
見我沒說話,克勞斯還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不鹹不淡地道:“況且,貌似現在求合作的是你們冉美,主次關係你是不是還沒理清?”
我垂在身側的手驀然的收緊,再收緊,看着面前的男人我的心久久地平復不下來,惱火卻又無奈。
厲晏城徐徐低笑了起來,眼底帶着一絲嘲諷,“還有你放心,克勞斯是絕對不會跟你結婚的,因爲你這輩子都休想擺脫我。”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速放的很慢,言辭間帶着讓人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和他對視之際,我心裡猛地一顫,竟然隱隱的感覺到有些害怕。
但我沒有因此而退縮,相反他似掌控一切的態度,讓我更加有了底氣,我手指緊握成拳,深吸一口氣後,抿脣笑道:“是嗎?那我拭目以待吧,等合作案結束,我只要一回到洛杉磯,相信很快厲總就能接到我和克勞斯的結婚喜帖了,到時候我們恭候你的大駕光臨。”
厲晏城聞言眸色一寒,目光也隨之兇殘起來,“好,那我們走着瞧,看看到最後你到底會跟誰在一起。”
話落,他一個箭步上前,將我打橫着抱了起來。
反應過來後,我在他的懷裡掙扎着,他卻視若無睹,把我抱到牀上後,蹲下身用手替我擦了擦腳底,擦完一隻後接着擦另一隻。
之後將我的雙腳放在牀上,絲毫不在意我的拒絕,自顧着看了眼自己左手的腕錶後,語速平緩地道:“時間還早,你先休息一會兒,之後我再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也不想的拒絕,“我不累,我要回去。”
厲晏城站在原地眯眼看着我,神色中帶着幾分薄涼的寒意,一時間我蠢蠢欲動的心立馬安靜了下來,捏了捏放在身側的拳頭,有些狼狽地偏過身體背對着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遇到他之後就變得唯唯諾諾了,總之我感覺一遇到厲晏城我的自我防禦系統好像就自動化爲零,而且我特別怕他陰沉着臉默不作聲的樣子。
站在身後的厲晏城久久的沒有說話,直到那頭傳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我聞聲望去,也只看到了厲晏城離去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看着他的背影我似乎看到了失落和無奈的影子。
同情的想法不過一秒,轉念一想到他剛剛對我的強迫和威脅,我心裡對他的憐憫一時間全都化爲了憤怒。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了他,他需要用這樣極端的態度對我,但同時我也很奇怪,他剛剛那方深情的告白,以及瘋狂的行徑到底是爲了什麼,而且剛剛在他憤怒的咆哮中,我似乎聽到他說我是他老婆的字眼。
腦袋裡的思緒亂的跟一鍋粥似的,厲晏城反覆無常的態度讓我糾結,回想起他剛剛抱我,認真細緻替我擦拭腳心的畫面,我的心一陣悸動。
察覺到莫名其妙的心情後,乾脆扯着被子把自己蒙在了裡面,腦袋一陣一陣的脹痛,被子裡的二氧化碳越來越濃,我被捂得滿頭大汗,卻還是固執地把自己蒙在裡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頭頂的被子忽然被人掀開,緊接着傳來厲晏城冷冽陰沉的聲音:“你是想在我的上演自殺的戲碼?”
我提眸看着他,緊張的吞嚥了一下唾沫,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又來了又來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再一次涌上心頭,折騰的我腦袋更疼了。
“起來!”他斜睨了我一眼後,冷聲道:“送你回去。”
一聽他要送我回去,我連忙撥開被褥起身準備下牀,習慣性的右腳先着地,但還沒來得及落在地上就被厲晏城提起的腳給擋住了。
我略帶疑惑的向着面前的男人看去,心想他該不會又要整什麼幺蛾子出來吧。
沒等我開口,他倒是先開口了,“以後儘量用左腳。”見我一臉驚愕,他好心的補了一句:“右腳不是骨折過!”
聽到這裡,我更加驚訝了,骨折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迎着我迷惘的眸光,他只是意味深長的瞄着我,深邃的眼眸裡透着我猜不透的神色。
從酒店出來後,秦天繞到車門這邊,替我和厲晏城的打開了後座,不過這個時候厲晏城卻直接拽開副駕駛的位置,接着將我強勢的塞了進去,並且替我係好了安全帶。
我疑惑的目光隨着他的身形而移動着,直到他坐進駕駛室,接着繫好了安全帶,纔開口對着站在車門外和我同樣一臉懵逼的秦天交代道:“我自己開車回去,你下班吧。”
話落,他很快發動了汽車,一腳油門下去後,車子便行駛在了馬路上,他開的特別快,不斷的超越着前面的車。
不過好在他的車技夠好,每次感覺都快要和周邊的車磕着碰着的時候,他總能很巧妙的避開。
車子開了十幾分鍾後,直接開過了我住的那家酒店,趴在車窗我看着離我越來越遠的酒店,大聲喊道:“停車,開過了。”
然而厲晏城並沒有理睬我,不僅沒有停車,反而速度還加快了一些,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後,我偏過身看着他那張輪廓分明的側臉,怒道:“厲晏城,你要幹什麼?你帶我去哪裡?”
他不理,我在副駕駛如坐鍼氈,可現在車子行駛在路上,我也不好過去搶他的方向盤,只能屈辱而憤怒的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