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搏殺的過程中一錢不值。
南寧市黑幫的人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而搏殺,他們只知道,因爲上頭的命令,他們的老大的命令,要過來殺一些生面孔的人,所以他們就來了,在來之前,他們看到總部出來的數十輛金盃麪包車,他們認爲這是一場大行動,一場他們必勝的大行動,因爲他們知道,這一次行動他們的人會有上千之多,一些聰明的人已經猜到了或許這是對外省的黑幫對戰了,但是對象是誰,他們這些混在最底層的打手還不知道,否則的話,今天來的人恐怕會流失掉很大一部分,千萬不要懷疑*的威望。
而戰魂堂的精英,他們卻明白,自己是在爲*戰鬥,爲太子戰鬥,特別是葉蕪道眼前的這十多個戰魂堂的精英,他們認得,在那一桌中,天王戰虎蕭破軍正看着他們,而蕭破軍正陪在另外一個青年男人身邊,偌大的中國黑道,能夠讓天王座陪的,只有那一個男人,一個讓他們仰望,追隨,爲之付出生命在所不惜的男人!
太子!這兩個字,足夠他們拋頭顱。
外人很難想象,在*的成員中,太子兩個字意味着什麼,太子兩個字,就意味着一段神話,意味着一個男人可以達到的最巔峰的存在,意味着他們的信仰支柱,他們堅信一點,那就是*只要太子還在,那就永遠都不會輸,太子,那是神一樣的存在,神是永遠都不會輸的。因此,*內的凝聚力,在數次大清洗之後達到了一個外人難以想象的地步,這也是爲什麼*能夠憑藉着崛起短短數年的根基硬生生地扳倒龍幫的最大原因,而*內部,對於太子的崇拜簡直到了一個盲目的地步。
在自己所膜拜的神面前,這一羣爲數十多人的*戰魂堂精英成員將渾身的潛力爆發到了一個讓人難以理解的地步。
一個戰魂堂成員抄起桌子上的啤酒瓶橫着對來人就狠狠地砸了一瓶子,因爲之前有準備,所以點的酒都是玻璃瓶子的啤酒,而非罐裝的啤酒,厚實的啤酒瓶在那個男人的臉頰上砸出一聲沉悶之極的響聲,那個男人慘叫一聲,伴隨着啤酒瓶破碎的聲音,側飛出去撞在兩個同伴的身上,身體軟軟地滑了下來,在如此猛烈而突然的撞擊下,不死,那已經是命大了。很顯然,那個被玻璃渣子插入了太陽穴的男人並沒有這麼大的命。
能夠進入戰魂堂本身就是*內戰鬥成員的一種榮耀,數萬的*戰鬥編製成員挑選出來爲數八千的戰魂堂戰鬥組成員,而這從全國數萬的戰鬥成員中挑選出來的本身就是經營的戰鬥編織人員再脫穎而出,這纔是他們這些這一次參與行動的精銳,可想而知,這些男人的戰鬥力有多強。
他們就是*最爲鋒利的一把尖刀,這一句出自葉蕪道的評價已經能夠證明很多事情。
破碎啤酒瓶的一頭還抓那個戰魂堂精英的手裡,他充滿了殺氣的雙眼瞄準了另外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這個時候正舉起刀向自己的同伴偷襲,而同伴此時正背對着他砍向另外一個人,眼中的殺氣一閃而逝,身體猛然衝撞進了那個舉起刀的男人懷裡,在那個舉起砍刀的男人還沒有來得及驚訝和反應的時候,雙眼猛然暴凸出來,因爲從腹部傳來的一種刺痛,直接傳遞由痛覺神經反應到了大腦皮層,經驗豐富的他明白,自己的肚子被人開了膛。
低下頭,看着插在自己小腹裡的啤酒瓶,現在那個啤酒瓶只能夠看到一小節瓶口,其他的都深深地埋入了自己的肚子裡面,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腸子因爲啤酒瓶這位不速之客而在肚子裡面攪亂成一團,靠着那名戰魂堂精英的身體,他緩緩地跪倒在地,想要開口說句什麼,最後卻只是喉嚨裡面發出咕咕的聲音,什麼都說不出來。
戰魂堂的精英並沒有因此就放過這個男人,看着他跪倒在地,他眼中的殺虐之氣更勝,抓住那個男人的頭髮,狠狠地一擊實打實的膝撞,撞擊在男人的臉上,鮮血,四濺。
血肉模糊的男人緩緩側倒在地,他的臉上唯一還能夠認得出來的五官,唯一不是血紅色的器官就是眼球了,慘白慘白的眼球和臉上的血紅形成了鮮明而強烈的對比,彷彿在質問爲什麼,爲什麼敵人會那麼強,自己爲什麼會死,爲什麼今天自己會來。太多太多的爲什麼,註定沒有人能夠回答。
短短數秒之內連續殺掉兩人的精英只是十多名同伴中的一個普通的例子,他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轉身繼續向下一名目標衝去。
誠然,*戰魂堂精英無論是整個實力還是單兵作戰能力都超過了這羣普通的打手混混太多太多,但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人數相差五六倍的雙方漸漸地開始有了傷亡,在強大的信念也絕然不可能支撐他們的金剛不壞,當一名戰魂堂的精英被三四個男人推倒在地,身上砍了數道傷口之後,葉蕪道微微皺眉,這些人都是*最爲瑰麗的寶物,是千錘百煉提煉出來的精英,葉蕪道絕對不希望這些留作*日後征戰世界的兵鋒傷亡在這種地方,被這些人渣的人海戰術給壓倒。
注意到了葉蕪道的神色,蕭破軍站起身來,低頭說:“太子。”
點點頭,葉蕪道淡淡地說:“速戰速決。”
蕭破軍渾身上下猛然爆發出一股沛然的戰意,絕對的強者氣息讓蕭破軍和之前那個懶散的青年懶洋洋的樣子有着天差地別,脫下了外套,蕭破軍穿着一件背心轉身走向正在混戰的人羣。
抓住了一個瞎了眼睛朝他衝過來的男人,蕭破軍毫無花哨地伸出手抓住了那個男人向他舉起刀來的手腕,正眼都沒有看他一下,一記實打實的鞭腿狠狠地抽在那個男人的脖子上!
“卡啦!”非常清脆的頸椎被踢斷的聲音,那個男人吭都沒有吭一聲被瞬間秒殺之後踢飛出去。
整個過程,蕭破軍都沒有看那個男人一眼,等到氣絕的男人飛出去撞到了好幾個人之後,蕭破軍如同一頭戰虎撲入了羊羣,整個戰局瞬間發生了扭轉性的變化。
蕭破軍的加入顯然對已戰魂堂的人有着極大的鼓動作用,整個中國黑道,誰不知道*的第一天王蕭破軍?這位出生地下黑拳的男人用他強大無比的戰力帶領戰魂堂的人在*發展前期硬生生地殺出了一條血路,那是真正的血路,由無數的*的人和敵人的鮮血鋪就而成的血路。
如果對於*的人來說,太子就是高高在上絕對不可褻瀆的神的話,那麼蕭破軍就相當於更加貼近他們的戰將,這位戰將實力極其恐怖,是神手下的第一戰將,相比神的高不可攀,這位戰將更加平易近人。
所有的戰魂堂精英都鼓足了力氣,原本戰鬥力就不弱的他們更加如同砍瓜切菜一樣地拼殺。
而對方,那些南寧市七拼八湊湊起來的黑幫們,他們現在是真正的膽顫了,面對數十具自己同伴的屍體,那些扭曲的,甚至殘缺不堪的屍體亂七八糟地放在地上,血流成河,每一腳下去都會濺起鮮血,面對這樣修羅地獄一樣的場景,沒有人會不害怕,這個世界上沒有真的不怕死的人,死亡,那是來自於人類本能的恐懼。特別是在自己就是下一個被虐殺的人之後,他們更加怕死了。
如果是勢均力敵的戰鬥,或許這些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人不至於這麼弱,但是現在不是戰鬥,而是殘酷的虐殺,他們就好像侏儒一樣弱小,在他們對面的是永遠都沒有辦法戰勝的巨人,面對虐殺,他們害怕了。
一方戰意飆升,殺氣滔天,一方士氣低落,萌生退意,這場原本實力就懸殊的戰鬥,結局如何,已經沒有懸念。
不知道是誰,似乎發現了坐在一邊穩如泰山的葉蕪道這一桌纔是真正的指揮者,或許是被眼前的戰魂堂的人殺怕了,被殺紅了眼的他們糾集起兩三個人,一起朝着這一桌衝了過來。
蕭破軍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情況,怒吼一聲,全速虎撲過來,抓住了跑在後面的一個男人,撼天一拳竟然硬生生地將那個男人的腦袋轟碎!
白色,紅色的粘稠液體就好像爆炸一樣噴射了出來,濺在周圍的人的臉上,身上,熱乎乎的。
在瞬間秒殺一個男人之後,蕭破軍正要衝回來,卻見到了葉蕪道端起一杯酒,好整以暇地對着蕭破軍搖了搖酒杯,蕭破軍一臉的殺氣驟然退卻,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他點點頭,轉身朝着殘餘不多的那些南寧黑幫殺去。太子,何須他人保護?蕭破軍冷笑一聲,或許這些衝過去的人馬上就會後悔,後悔爲什麼來到這個人世。
蕭破軍想的並沒有錯。
面對那三四個拿着刀衝過來的大漢,葉蕪道優雅的姿勢沒有絲毫變化,甚至於都沒有看那氣勢洶洶的三人一眼,倒是身邊的刑天,戰意滔天的刑天。
現在的刑天,早就已經不是當年在杭城那個刑天,如今的刑天,還是那樣的單純,那樣的不諳世事,但是,他對戰鬥的,戰意,卻彷彿被一段並不短的,在*內的時間給激發出來了,現在的刑天,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上古戰神,刑天!
天者,顛也;刑者,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