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湯尼纔剛把目光從大屏幕上拔了下來,雙眸中滿是驚喜:“想不到,華國竟然有這樣傑出的神外科醫生。”
“郝會長,請你務必把這臺手術的主刀醫生,介紹給我認識。”
他的表情十分嚴肅:“她的能力以及對於手術完美度的執着,都令人讚歎。”
“我希望能有這個榮幸,成爲她的入會引薦人,邀請她加入國際神外聯合會,成爲我們的核心會員。”
在場的衆人聞言,都十分吃驚。
國內神外醫學,這些年發展得確實很快,但在國際上.也就是那麼回事兒吧。
起碼,世界神經外科聯合會的幾十位核心會員中,壓根兒就沒有一個華國人。
以剛纔這臺手術的表現來看,陶樂確實十分出色,完全配得起她醫學會名譽會員的身份。
但她竟然優秀到了這個地步,能讓國際神外聯合會的理事都刮目相看,要引薦她成爲該組織的核心會員?
核心會員啊,陶樂這是要開創一個新紀元,成爲華國神外領域的第一人啊!
郝軍愣了一下,旋即便重重地握住了湯尼的手:“太好了!必須的,我馬上安排!”
同一時間,京市某衛生健康部門辦公樓。
鄭博忙了大半個上午,才把前面的一些工作處理得清爽乾淨。
他喝了兩口水,站起身來,穿過了兩條走廊,下了三層樓梯,不時與各色人等打過招呼,這才進了後門崗。
門崗的保安天天都與他見面,彼此之間相當熟稔,當下便熱情地迎了上來:“鄭科來了?今天天冷,怎麼穿這麼少?”
“還好吧,沒覺得冷。”鄭博說道:“王老哥今天氣色不錯——你父親已經住上院了?”
“可不是?”保安笑道:“多虧了您幫忙聯繫老家的醫院了。”
“不僅馬上收治住院,還找了最好的專家幫着會診,已經查出了問題,準備對症治療了——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纔好。”
鄭博擺擺手:“算不得什麼大事,不用太介懷。老人家得的是什麼病?”
“聽說是腦內長了個東西,個頭很小,但卻害得他頭疼了這麼久——大夫說幸虧發現得早,還有手術機會。”
鄭博點點頭:“腦子裡長了東西,再小也不能輕忽。這麼着,你繼續跟進着,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哎,那可就多謝你了!”保安的眼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兒。
他忽然想起了正事兒,遂指着門崗外面,說道:“對了,今天你應該不能空手回去了。”
“嗯?”鄭博有點意外。
他信步出了門崗,來到外面立着的一個信箱前。
信箱上寫着三個醒目的大字:“舉報箱。”
鄭博看看左右沒人,便掏出鑰匙打開了鎖。
裡面還真的如保安說的那樣,靜靜地躺着一封信。
鄭博取出來,看到上面只是乾巴巴地寫着“舉報信”三個字,糊了封口,並沒有郵票和戳記,看不出來路。
他取了信,與王姓保安道了別,便匆匆地回到了辦公室。
鄭博是單位負責信訪舉報工作的專幹。
自從網站上公佈了信訪舉報的電子郵箱之後,因爲快捷方便,所以紙質的舉報信是越來越少,到了現在,連着好幾天都見不着一封。
但不管是什麼形式,紙質也好,電子的也罷,代表的都是羣衆的心聲,全都要按照程序,認真嚴肅地對待。
他拆開了信,認真地看過了一遍,先是覺得有些荒謬,但很快就想到了被舉報人的身份。
因爲這個身份,她現在已經是個十分敏感的人物了,要不要受理,如何調查取證,包括後續的處理,都是問題。
這些問題,根本不是他自己能夠處理的了的。
鄭博拿起了信,走了出去,敲響了自家處長室的門。
“呵呵,可笑。”陳處長看了一遍信,隨手便把它扔到了一旁:“這人心啊,真是壞透了,見不得別人有一點兒好。”
鄭博點點頭:“那依您看,該怎麼辦?”
“我?要依着我看,那就根本不該受理——這能行嗎?”
“人家這信是實名的,舉報的又是剛剛加入醫學會的名譽會員。你信不信,咱這邊敢不受理,人家那邊立即就能捅到網上去,咱們也得落個大不是。”
“這麼着吧,就照正常的流程受理,調查,只不過用不着太費心。慢慢來,卡着兩個月的期限完成回覆就行。”
“另外,你等會兒就聯繫一下醫學會,把這個事通報一下。要是方便,讓他們也出個人,全程跟着咱們一起調查。”
“好的處長,我馬上去辦。”鄭博點頭,退了出去。
關門的時候,他還聽見陳處長說了一句:“雞蛋裡挑骨頭,沒事找事兒,純粹浪費公共資源”
他會心一笑,回到辦公室,便撥通了醫學會的電話。
陶樂下了臺,一出門,就被患者的家屬堵住了。
“手術很成功。”她馬上拋出了結果,立時就讓他們高高懸起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你們應該也看見了,中間主刀大夫突發急病暈倒了,擔驚受怕是難免的。”
“不過沒關係,還有我在。”
“孩子的病竈已經徹底清除了,完全不會影響後期的成長與生活。”
“接下來圍手術期間,也就是後續住院觀察的時間裡,我還會每天爲孩子鍼灸,幫助他儘快康復,所以不需要再擔心。”
陶樂的表情從容而自信,不自覺地就讓家屬們感到心安。
“謝謝您,大夫。”患兒的母親立即便表了態:“多虧了有您在,要不我們可就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沒關係,都是我應該做的。”
秦風就站在人羣之外,看着小學妹的臉。
不到一小時,就完成了一臺理應在五六個小時開外完成的手術,她的面上沒有一絲倦色,而是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這讓他的整個身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着,完全無法挪開視線。
“秦總。”黃衡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將他從迷離的狀態中喚醒。
他打量了一下黃衡,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並不太好看。
“怎麼,剛纔的手術,累着了?”秦風關切地問道。
“這倒沒有。這臺手術,我就幾乎沒插上手。”黃衡搖頭道:“我只是被人打擊到了。”
“你先前說過,陶樂是你學妹?”
“嗯,沒錯。”
“唉,我是覺得,比她年長的那些歲數,都活得豬狗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