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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輔與雲平昭四目緊盯雲居雁,想看出些端倪。剛剛,雲輔問她,何以從一開始就懷疑程大,她再次無法給出令人信服的答案,卻依舊一口咬定程大一定是受人威脅才一頭撞死在大牢的。
雲平昭在雲輔的默認下問道:“那柳易呢?你故意把她帶去莊裡,在她死後又要我去她的家鄉追查她的來歷。你爲什麼懷疑她?或者說,你懷疑她什麼?”
雲居雁想也沒想便回答:“父親,關於柳易,一開始我只是不想讓您和母親因爲她起了誤會。後來,她明明同意了婚事,結果卻死了。如果她真是因爲不滿婚事而求死,爲何不死在莊子裡,卻偏偏要去人跡罕至的樹林?另外,莊子上的下人雖然不似家裡分工明細,但巡夜值班也是很嚴格的。她說自己是第一次來永州,何以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再說若是其他年輕女子,看到那麼大片林子,一個人是絕對不敢進去的。”她這番話早就對雲平昭說過,此番重複這些話,不過是希望引起雲輔的注意。她一直沒有放棄追查柳易的來歷。
果然,雲輔聽了她的話,面色又凝重了幾分。而他看雲居雁的眼神中多了些許探究意味。
雲居雁知道,就算祖父和父親再怎麼懷疑,也不會想到她是因爲重生纔對那些事起了疑心。她定了定神,接着說:“祖父,父親。程大的死,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我們和沈家雖不至於獲罪,但對兩家的名聲總是不好。如今縣令大人看在祖父和父親的面子,給了我們三四天時間,我們何不利用這個先機追查是否有人逼死了他。若是真的有,或許我們可以順藤摸瓜,發現其他內情。”
“你是否還有其他事沒說?”雲輔質問。
“沒有。”雲居雁搖頭,接着又對雲平昭說:“父親,您或許覺得是沈公子破壞了您的計劃。但事情沒有明確的結論前,請您暫時不要生他的氣,因爲我相信,以他的處境,他一定知道將來必定有倚靠我們家的時候。即便他不想要這樁婚事。在如今的形勢下,得罪我們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她在婉轉地告訴他們,沈君昊若是想確保繼承人的身份。一定不會與雲家爲敵。
雲平昭雖然承認女兒說得有道理,但之前沈君昊所爲,他非常不滿,因此他並沒有接話。而是對雲輔說:“父親,您看要不要兒子連夜去一趟縣衙?”
“不用了。”雲輔搖頭。吩咐道:“你命人把沈君昊請來,馬上去給淮安郡王寫封信,把大體經過說一說,措詞儘量婉轉些,客氣些。最後你告訴他們,明日一早,我們就會找妥當的人護送他回家。”
雲居雁聽着,不由地暗暗吁了一口氣。雖然她已經讓春芽找人去勸沈君昊回京,順帶再問他是否知道有人探望過程大,但她不確信沈君昊會不會聽自己的。如今雲輔開口了。沈君昊再怎麼樣,總要給長輩一些面子的。對她而言,只要他沒事。其他事總歸能解決的。
雲輔瞥了一眼雲居雁的反應,揮手讓雲平昭去書房寫信後。沉聲問:“在我喚你過來之前,你是否已經找人去給沈君昊送口信了?”
雲居雁沒有隱瞞,坦然地點頭,言明是許氏的意思,且用的是芷槐院的人。她知道雲輔最希望看到的是家庭和睦,兒孫滿堂,而她需要他的支持,遂說道:“不瞞祖父,自從落梅閣那件事之後,我一直在想,我和二妹是姐妹,二叔父與父親更是親兄弟,他們如何會做出那樣的事?二妹固然想爲自己謀個將來,二叔父和二嬸孃想爲兒子求個好前程,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可他們的手段……您說,二妹是不是收了許弘文的蠱惑,一時鬼迷心竅……”
“事到如今,你說這個還有什麼意思!”雲輔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不滿。在他心中,他把雲平毅一家人遣去通州是被雲居雁逼的。二兒子一家雖有錯,但這個家弄得四分五裂,每個人都有錯。
雲居雁上前兩步,半跪在雲輔的腳邊,擡起頭,小心翼翼地問:“祖父,您說如果二妹是受了許弘文的唆使,想要一個更好的將來,那許弘文又爲了什麼?他雖姓許,但他家那樣的情況,他如何敢找上我們家?他就不怕二妹不上他的當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雲輔審視着雲居雁。他在思考她的話。內心裡,他希望二兒子一家只是太笨,而不是本性不擇手段。
雲居雁觀察着雲輔的神色,暗自醞釀着說辭。她要引起雲輔的懷疑,但同時也不能讓他同情二房,轉而就讓他們從通州回來。
“事到如今,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雲輔催促。
雲居雁點點頭,小聲假設:“祖父,如果有人不希望我嫁給沈公子,於是找上了許弘文,想用他的身份,在我們家伺機而動,破壞婚事。而許弘文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也看到了二妹他們的想法,於是找上了他們。您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雲輔不語。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雲居雁這麼說,分明是說二房居心不良,又蠢又笨,被人利用,還把自己給賠上了。
“祖父……”雲居雁目光盈盈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雲輔哼哼。
雲居雁依舊一臉爲難。她咬咬牙,似下了十二分的決心,低聲說:“有一件事,孫女不知道該如何說……這事我一直不敢告訴父親,也不敢與母親細說……”
雲輔的眼中頓時流露出不滿。雲居雁委屈地哀求:“祖父恕罪,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辦,請祖父爲孫女拿個主意。”見雲輔微不可見地點點頭,她說道:“其實被許弘文哄騙的,不止二妹一人……我身邊原本有個丫鬟叫玉鎖,是乳孃的女兒。這次在舅父家,她居然,居然與許弘文夜間私會……”
“居然有這樣的事!”雲輔的臉黑了。
雲居雁急忙認錯:“祖父,是我管教無方……”
“行了,還是說重點吧!”
“是。”雲居雁柔順地點頭,簡單地陳述:“孫女念在她是與我一起長大的,又是年幼無知才受了騙,再加上她母親又是我乳孃,因此才答應了她,若是她能僥倖活下來,就成全她和許弘文,條件是,她必須幫我注意着,有誰與許弘文來往甚密。”
“我看你是不放心夢雙吧?”雲輔冷冷地指責。他相信根本不是什麼“僥倖”,而是許氏要處置了那丫鬟,被雲居雁偷偷救下。在他看來,這樣敗壞雲家家風的丫鬟,無論有多大的用處,都罪不可恕。
雲居雁再次向雲輔請了罪,這才接着說:“本來我並不覺得她會把我的交待放在心上。不過可能是因爲她母親還在莊上住着,她有所忌憚,因此偷偷傳信回來,說是許弘文似乎很相信一個名叫‘郝平’的人,多次與他通信。只可惜,那人從未去過許家,所以她並不知道那人長什麼模樣,是哪裡人氏,只是聽說他們是同窗。”
雲輔馬上抓住了雲居雁話中的重點,問道:“你是讓我幫你把這人找出來?”
“祖父,如今二妹已經嫁入許家,許弘文已經是您的孫女婿。您一向疼愛我們,萬一這人居心不良,難道您不怕二妹受了委屈?當然,我也不想隱瞞祖父。我對您說這事,最主要的還是爲了我自己。畢竟二妹就算過得再不好,也只是她一個人的事,最多就是讓二叔父,二嬸孃難受。可萬一那人的目標是雲沈兩家的婚事呢?您已經覺得柳易與程大的出現不是偶爾,那麼想必也會與孫女一樣,害怕葡萄園內出現奸細的事會重演。
被雲居雁這麼一說,雲輔的一顆心吊了起來。當日葡萄園的事,如果不是沈子寒有意護着,雲家很難把自己摘出來,更別說得到皇后娘娘的懿旨。想着凡事小心爲上的原則,他答應了雲居雁,偷偷派人去許弘文念過的私塾、學堂看看有沒有一個叫‘郝平’的人。除此之外,他還告訴雲居雁,等眼下的事情結束,他會讓人去核實柳易的身份。
雲居雁聽聞這話,感激地謝過雲輔。事實上,玉鎖之前雖然給玉瑤送過一個口信,告訴她,她的身體已經沒事,而許家的人並沒什麼特別舉動,只有許弘文的母親偶爾會念叨雲夢雙的嫁妝。至於郝平,玉鎖壓根就不知道這人的存在。
不多會兒,雲平昭拿着即將送往淮安郡王府的書信回來了。雲輔看過,還算滿意,只是讓雲平昭在信末加上一段,暗示沈家,他想親自去參加沈君昊祖父的壽宴。雲平昭聞言,急忙相勸,畢竟雲輔年事已高,不適合長途跋涉,而且這樣一來,勢必讓人覺得他們巴結沈家。雲輔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深深看了雲居雁一眼,命令雲平昭照辦。
雲居雁知道,應該是她之前的話引起了祖父的注意。他大概是想親自去沈家打聽一下,爲何沈家寧願娶雲夢雙,也不願娶她。
走出泰清居,她深深吸了一口,正想回自己的住處,錦繡匆匆上前說道:“姑娘,沈公子命長順傳話給奴婢的表哥,大致是說他絕不會做縮頭烏龜,出了事就躲回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