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天空之上,混戰血場之外,幾道人影懸空對立,男子看似三四十歲的樣子,一身棕色的長袍顯得格外引人注意,男子的旁邊,皆是二十多歲年輕的小夥子,手持銀光長劍,霸氣外露,想來這些人都不會比自己前世的修爲低吧!
沒有了斷魂絃音的干擾,雪言搖了搖腦袋,使自己變的清醒了些許,看着天空上的幾道對立的人影,雪言激動地道:“爹,你終於回來啦!”
而蕭殤,則一臉驚訝的看着天空上的幾道人影:“這是……飛行功法?”傳說,在世界的盡頭,有一種微乎其妙的功法,修習過它的人,沒有一個不成爲門派或者是某個宗門的宗主,可,這秦家家主,怎麼會……難道是,青龍潭!
蕭殤心中所想的,無疑使觸碰了他內心最深的傷口,要不是青龍潭,他和雪言又怎麼會懸崖自盡。
“青龍潭!我蕭殤說過,欠我的,定要爾等百倍血償,可是,這些人的修爲,也爲免……”想到這裡,蕭殤嘆了口氣:“該避的,還是避一避的好。”
看向天空衆人,臉上強忍着露出一絲微笑:“晚輩蕭殤,不知前輩是……”
“蕭殤,你毀我秦家,今日,老夫便叫你命喪於此!”說罷,老者衣袖一揮,一陣掌風飄逸而出,直擊蕭殤而去。
看似不妙的蕭殤,顧不得自己面前心愛的古琴,腳尖輕點,身體隨之倒退三丈遠。
“寒夜——月修!”蕭殤大喝一聲,旋即右手一揮,一個巴掌大小的掌印與之對碰。
“轟——”
“小子,功底還不錯,就是力量還缺點。”
“前輩,客氣客氣啦!”
“那,就看你能不能接得住我這一招了!”
老者右手一翻,一隻玄色毛筆隨着而出,以虛空爲紙,以凝露爲墨,一個巨大而具有靈性的斬字隨之而出,緊接着,虛空斬字之上,幾把巨大的青龍偃月刀隨之而出,煞是鋒利。
“去!”老者一聲令下,數十把青龍偃月刀直擊蕭殤而去,面對這樣王者降臨的氣勢,蕭殤不禁吞嚥了一口口水,不得不往後倒退了幾分。
卯足了全身的力氣:“九龍鼎,出——”黃光涌現在蕭殤心口,緊接着,一個丹鼎浮現在衆人眼前。
這就是蕭殤前世之物:“九龍,九龍鼎!”
如鳳凰涅槃般重生的氣勢隨之降臨,猶如一條條金色的巨龍,隨之從丹鼎蔓延開來。
“這是……這是丹鼎?!不是說只有絕世高手才所擁有的嗎?可是眼前的這個叫做蕭殤的少年的年紀,不過也才十七八歲的樣子啊!這……這怎麼會?!”秦家家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球所見,心裡所想:“難道這孩子,真的是,天賦異稟?!”
望着遙遙天空之上秦家家主不可思議的眼神,蕭殤終於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家主,沒想到吧!”
“九龍鼎天賦第一技能:‘防之鼎之殤!’”
煞時,一道道金燦燦的光芒隨之籠罩於蕭殤面前,呈防護罩姿態,完全置於蕭殤面前。
“轟——”
頓時,硝煙四起,大半個蕭府被夷爲平地。
許久,硝煙散去,只見,蕭殤拼了命的用修爲支撐起丹鼎,上衣完全破碎,下半身的長褲也有了幾道微不足道的裂痕,裂痕之下,點點鮮血從中綿延開來。銀白色飄逸的秀髮到現在也已經凌亂不堪,而雙眸,則散發着淡淡的殺氣。
“即使你是神仙下凡,我蕭殤今天,也要與你鬥個你死我活。”蕭殤雙眼通紅,防禦散後,狠狠的道。
“九龍鼎天賦第二技能:‘防禦增幅,攻擊增幅,速度增幅。’”瞬間,淡綠色具有芳香的光芒治癒氣息籠罩於蕭殤全身,緊接着,蕭殤大喝一聲,上衣全部爆開,也許,這就是九龍鼎天賦中最變態的技能吧!
綠光散去,三道身影閃身而過。凌空一躍,蕭殤便向秦家家主而去。
“寒夜——斬!”
天空之上,一道鋒利的氣流便從蕭殤手掌而發。
面對如此強悍的氣流,秦家家主滿眼茫然,像是受到驚訝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眼見氣流一步步向着秦家家主逼近,砰的一聲,氣流隨之而散,蕭殤扭頭一看,一名手持長劍身穿淡藍色長袍的男子不惜冒着生命危險,挺身而出替秦家家主頂了這一擊。
“噗——”
血花從天空降到地面,形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秦家家主連忙閃身而過,緊擁住替自己低檔一擊的那名年輕男子:“恪兒!恪兒!你沒事吧!”
“兄長!”就在地面上默默看着打鬥的雪言,連忙關心的問道。
“父親,我沒事。”秦恪連忙起身。
“噗——”
一口鮮血又一次噴涌而出。
“來人啊,快點去找大夫醫治!”把秦恪安全送達地面,秦家家主則雙眼血紅的看着打傷自己兒子平安無事英俊瀟灑的站在地面上的蕭殤,頓時氣不打一處出,火冒三丈。
“蕭殤,你傷恪兒,毀我秦家!老夫,與你不共戴天!”
蕭殤聽後,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家主,你剛纔說什麼?秦家!這分明就是我蕭府!”指了指一夕之間毀於一旦的蕭府,蕭殤雙眸通紅,幾點晶瑩的淚珠劃過臉頰,惡狠狠的道。
“小子,原來你就是爲這事大鬧我秦家,哼,你自己看!”秦家家主右手一揮,一卷卷軸閃過天際,飄落到蕭殤右手手上。
連忙止住淚水,急急忙忙的打開秦家家主遞過來的卷軸,用顫抖的聲音把這卷卷軸上的內容一句不差的讀了出來:“我蕭玄,甘願把蕭家家宅抵押給秦家家主秦夜,落款,蕭……玄!”猛的一揮,卷軸便狠狠地摔倒了地上,“這不可能,這……”
“怎麼,還不相信,你打傷我恪兒,毀我秦家,今日,我秦夜,必將與你,血戰不休!”
話罷,玄色毛筆再次騰空而出,輕輕一揮,一個戰字再次而出,一瞬間,秦夜像是入了魔似得,散發着魔鬼般的氣息而來直衝蕭殤而去。
“砰——”
具有毀天滅地之力的一拳打在蕭殤胸膛之上,頓時,蕭殤便被擊飛在空中,秦夜一躍而起,又一拳,擊打在蕭殤後背之上。
“轟——”
敞亮的蕭府門口,一個巨大的猶如隕石般的大坑就此形成,近看,滿身血痕累累的蕭殤便就在其中。
用僅有的一絲力氣支撐着無力而臃腫的身體站了起來,英俊又瀟灑的俏臉上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不過,這時候的微笑,更像是哭:“怎麼,怎麼不打啦!是不是下不去手啊!”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秦家家主秦夜,蕭殤顫巍巍的道。
面對着蕭殤的質問,秦家家主秦夜轉過身去:“你走吧!雖說你傷我恪兒,毀我秦府,但是我秦家也向來恩怨分明,剛纔戰鬥時被摧毀的那架古琴應該是無價之寶吧!這些,就當做是賠償你啦,你以後,不許再踏進秦家半步,否則,老夫絕不輕饒!”
看着剛剛戰鬥時無意間摧毀的那架碧綠色的古琴,那可是自己最珍貴的寶物,除了雪言以外,也就數它跟着自己的時間最長了吧!
記得前世,自己曾經拿着這座古琴與雪言浪跡天涯,那段時間,這時的蕭殤每次想起都會悄悄落淚,再看看現在的雪言,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得:“冷酷,無情,沉默。”一點一滴,都不像是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個雪言,好像就是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待我絃斷音垮,許你青絲白髮。”如今已經,物是人非!
“家主,能否懇求你一件事!”
秦夜轉過身來,望着像是一個可憐蟲似的蕭殤,輕嘆了口氣,道:“但說無妨!”話語中,蘊含着些許的無奈。
“不知家主,能否,把,雪言,許配給我!”
此話一出,徹底激怒了秦夜最後的底線,也同時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一陣鋒利的掌風再次擊打在蕭殤胸膛之上:“小子,別再觸碰老夫最後的底線,這是最後一次,如若再犯,老夫定會殺了你!”
“家主,小子蕭殤不怕死,只求你能把……”
沒等說完,秦夜搶先說道:“小子,你住口,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着老夫的底線,這次老夫決不輕饒!”騰空一躍,秦夜向着蕭殤爆射而去。
看着秦夜的怒火,蕭殤知道自己今天來這裡必死無疑,所以已經提前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只是放心不下的,就只有自己的親生妹妹蕭婉和那前世一同發誓今生不離不棄的戀人,雪言。緊閉雙眸,低聲道:“雪言,來生,我將與你,不離,不棄!”
“爹,放過他吧!”那宛如銀鈴般的聲音令得蕭殤睜開了雙眼,同時也令得秦夜在離蕭殤半分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女兒,你沒聽到嗎?這小子剛纔說他要娶你啊,我秦夜的女兒,豈能是他想娶就娶的嗎?”秦夜的怒火慢慢的降低了些許。
“爹,不知道爲什麼,當您要殺死他的時候,我的心裡,也如同刀割一般的難受,好像死亡一般,所以雪言來懇求爹,您就放過他吧!”淚光閃現在雪言的雙頰之上,好像是在象徵着什麼。
“小子,今日若不是言兒替你求情,老夫一定不會輕饒了你,那好,看在言兒的面子上,老夫就在放你一條生路,咱們醜話說在前頭,若有下次的話,任憑誰求情,老夫也絕不會姑息!”
“砰——”
平整的牆壁上,突然多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好像是象徵着下次再見時候蕭殤的結局。
扭頭看向雪言,顫抖的聲音再次響起:“家主放心,不會再有下次,我蕭殤,這一生,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