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杉到樓下,秦北宴並沒有下車,而是拉下車窗,“上車。”
“秦北宴,你剛纔在電話裡是什麼意思?”安曉杉並沒有急着上車,只是站在車子旁邊,一臉不情願。
“我再說最後一遍,上車。”秦北宴的語氣不容置疑。
安曉杉很清楚,秦北宴這是發火的前兆,自己如果再不上車,不知道這個男人會做出點什麼。但是,與此同時,安曉杉的心裡也很不安,生怕秦北宴知道真相後,不會原諒自己,那是安曉杉不願意看到的。
安曉杉沒有再挑戰秦北宴的耐性,而是坐在了副駕駛上,一言不發。
秦北宴看到安曉杉既委屈又沉默的樣子,心中既好氣又好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我應該說你太傻還是太聰明呢?在外面受了欺負不知道回家說嗎?我是你的丈夫,如果不能爲你擋風遮雨,那要我來有什麼用?”
聽到這番話,安曉杉有點不知所措,這是什麼意思?“你,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在外面受欺負了?受什麼欺負了?”
“你那些事,我都已經知道了,既然你想不明白,那就坐在車上,看着我的臉,好好反省。”秦北宴的語氣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成分。
“爲什麼要看着你的臉?這算什麼反省?”這兒是引人犯罪好嗎?
“當然要看着我的臉,難道我就那麼不可信任嗎?”秦北宴在辦公室裡想了很久,越想越覺得生氣,爲什麼安曉杉不願意跟自己說?難道真的是因爲信不過他嗎?
到了名揚樓,安曉杉依舊不知道秦北宴要做什麼,“我已經吃過飯了,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不是帶你來吃飯,帶你見個人。”從一下車開始,秦北宴的臉色就沒好過,說話更是像是誰欠了他百八十萬一樣。但是秦北宴牽着安曉杉的手異常的溫柔。
來到二樓,樓上人很少,秦北宴一眼就看到了秦昊坐在哪裡,拉着安曉杉徑直走過去。直到三個人碰面。
秦北宴一臉怒氣,安曉杉一臉尷尬,只有秦昊,一臉氣定神閒的樣子,好像沒看到面前的兩個人。
秦昊垂眸正好看到秦北宴緊握安曉杉的手,覺得有些諷刺,“這麼快就如膠似漆了?我記得,你們前一陣還水火不容呢。”
秦昊這話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總之,安曉杉覺得渾身難受,臉色更是難堪。
秦昊好像沒看到似的,還招呼着兩個人,“坐啊,站着做什麼?想吃點什麼?隨便點,你們兩個結婚,我還沒有去道一聲恭喜,現在不算晚吧?”
秦北宴貼心的爲安曉杉拉開椅子,“坐吧。”然後自己坐在秦昊的對面,臉色很嚴肅,“秦昊,你應該知道,我過來不是爲了跟你吃吃喝喝,有些話,我們應該說明白了。”
安曉杉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低着頭沉默,倒是秦昊,飽含深意的瞥了安曉杉一眼,“看來外界說你們夫妻感情不好,這都是傳言啊,現在見到你們才知道傳言不能盡信。
怎麼?你們的感情已經好到了這種程度?安曉杉把什麼都告訴你了?”秦昊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既
然安曉杉能背叛他一次,自然也能有第二次。
安曉杉想解釋,卻不能開口。
“不是曉杉告訴我的,是我查到的。”秦北宴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不管你在搞什麼鬼,我勸你都別白費心機,我跟曉杉已經結婚了,我們是夫妻,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秦北宴,你想說什麼?”秦昊不明白,難道秦北宴只是單純的向他示威?
“以後別再拿安曉離的事情當藉口來爲難曉杉,你能爲難安曉離,我也能幫他,我想你應該不會傻到要跟我硬碰硬。”秦北宴不介意把話明說。
“如果籌碼足夠,硬碰硬也未嘗不可,誰知道鹿死誰手呢?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們兩個之間誰纔是那個弱者嗎?”秦昊勾起脣角,看來秦北宴並不知道欠債的事情,也不知道安曉杉害他的那些事。
“秦昊,激將法對我沒有用,我來只是爲了把話說清楚。”秦北宴的樣子依舊波瀾不驚。
秦昊爲此感到一絲挫敗,“你是怕了,以前李嫣喜歡的人是你,所以我不會跟你爭,但是你知道安曉杉真正喜歡的人是誰嗎?真的是你嗎?或者是我?又或者是李楓然呢?”
‘砰’一聲,秦北宴一拳打在秦昊的臉上,秦昊從座位上跌了下去,摔在地上。
‘啊——’安曉杉嚇得驚叫一聲,引得周圍衆人紛紛側目往這邊看。
秦昊起身,擦了擦脣角的血,笑的無畏無懼,“怎麼?被我說中心事了?你就不想想,安曉杉真的喜歡你嗎?如果真的喜歡你,爲什麼不告訴你這些?爲什麼會搬出半山別墅?”
‘砰’一聲,又是一圈,秦昊的半邊臉已經高高腫起,樣子十分狼狽,但是身上的氣勢卻不輸秦北宴半分。
秦昊心裡很清楚,這就是秦北宴的軟肋,只要抓住了秦北宴這根軟肋,使勁往秦北宴的心窩上扎,秦北宴一定會輸,而且會輸的很慘,一敗塗地。
“還手啊,你怎麼不還手?”秦北宴拽着秦昊的衣領,看樣子,隨時會再給秦昊來上一拳。
“我爲什麼要還手?你的心是被我說中,你被來就是個可憐的人,我讓你打一頓怎麼了?我不會跟你計較,怎麼樣?解氣嗎?如果不解氣,還可以再來一拳。”
秦昊的嘴角還往外滲血,場面十分混亂。
秦北宴突然鬆開了秦昊的衣領,秦昊趔趄了兩步,扶着旁邊的桌子才站穩。“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再去找曉杉的麻煩,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就像你說的,籌碼如果足夠,硬碰硬也沒什麼不好。”
“哈哈哈,真沒想到,這竟然是你秦北宴說出來的話。”秦昊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高興,謀劃了這麼久,終於達成目的,現在的秦北宴確實很在意安曉杉,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秦昊的心裡竟然也莫名的多了一絲悲涼。
“記住我今天說的話,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秦北宴狠狠的警告秦昊。
“秦北宴,我,我們走吧。”安曉杉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不知道安曉杉從那裡擠了過來,伸手抓住秦北宴的衣袖,身體還有些發顫,剛剛的幾幕早就讓安
曉杉嚇得膽都快破了,只想拉着秦北宴趕緊離開這裡。
秦北宴想都沒想就把安曉杉攬進懷裡,“對不起,都怪我,讓你受苦了,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答應我,跟我回去吧,我跟爸都在等着你回去。
臥室裡的一切都沒動,還在原來的地方,你,不想回去看看嗎?”秦北宴很少說這些話,但是一旦煽情起來,幾乎沒有幾個女人能夠抵擋得住。
安曉杉的餘光一直盯着秦昊,秦昊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對着安曉杉點了點頭。
安曉杉這才如釋重負,“好,我答應你,我跟你回去。”安曉杉的手不自覺的環在秦北宴的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北宴和安曉杉已經離開了。秦昊還站在原地,望着剛纔秦北宴和安曉杉離開的方向,一手扶着桌子,另一隻手緊緊地握着拳頭。
“總裁,人已經走了,我們回去嗎?”不知道什麼時候,助理已經站在秦昊的身後。
“走吧。”秦昊再次擦拭嘴角的血,這才感受到一絲絲的疼痛,剛纔根本沒有任何感覺,完全被心中的另一種感覺沖淡。
“總裁,您傷的很重,我送您去醫院吧。”助理很擔心秦昊的身體。
剛剛站在旁邊,眼睜睜的看着秦昊捱了秦北宴三拳,那三拳,光是看着都疼,更何況是打在秦昊的臉上呢?要不是秦昊之前早早地交代,不管發生什麼都要當做沒看見,發生這種事情,助理肯定是要第一時間就衝上來的。
“不用了,直接回公司,我沒事。”秦昊顫顫巍巍的往前走,只看背影覺得十分可憐。
“總裁,有句話放在我心裡很久了,我還是覺得應該告訴您。”到了車上,助理欲言又止。
“如果是勸我收手的話就不用說了。”秦昊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
“可是,總裁,您這樣下去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好處,不如現在就此收手,這樣對大家都好,您還能跟秦總裁和安小姐成爲好朋友。”在此之前,助理不止一次的跟秦昊提到過這件事。
助理看得出來,這麼做,秦昊的心裡並不高興,而且助理看得出秦昊對安曉杉的那份特殊,如果有辦法能夠皆大歡喜,爲什麼要鬧得這麼不歡而散呢?
“有些是一旦開始,就註定回不了頭了,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秦昊的語氣虛弱而無力,不知道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是,總裁。”助理並不清楚秦昊爲什麼這麼堅持,但是隻能服從。
很快,公安局那邊傳來消息,吳雄因爲侵吞公款,損害公司利益等數罪併罰,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直接從審訊室被送到了監獄。
吳雄已經年近六十的人,還要再接受十幾年的牢獄之災,已經沒有希望了。就算是以後能提前釋放,那也不可能在商界立足了,更是永無出頭之日,可以說,吳雄這輩子算完了。
另一邊,可能是吳雄打的最後一通電話生效,吳可軒作爲吳家的獨根,宣佈無罪釋放。
宣佈吳可軒無罪釋放的那一天,正是吳雄被送進監獄的那一天,吳可軒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