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龍子霸下
?原來,這卦象也他媽是個能轉世的東西,雖然未覺醒之前,他可能就是個普通人,而且一世都無法掌握卦象之力。
但誰也不知道它到底哪一世會成爲擁有那種力量的人,思遠在記載中看到過,除非天地兩相化作了蒼穹壁壘和大地壁壘,其他的則都是一筆帶過。
這樣的一筆帶過究竟裡頭藏了多大的秘密,思遠並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這個名爲陳勳的人之所以會死在這裡,就是因爲他身上的秘密。
封住卦象之力,讓它作爲陣法的一部分來維持整個陣法的運作,這種方法……名爲山河大陣,它是以天下所有的山川爲脈絡、以所有的河川爲經絡組成的一個曠世奇陣,陣法一旦達成,恐怕就是天地變色的時刻。
“滿滿的債……唉……”思遠嘆了口氣,看着已經快要起來的霸下之力:“我看你怎麼還。”
說真的,思遠從來沒想到過,這個陣法居然如此傷天和,真的……爲了鎮壓這霸下轉世之體,羽真人不但搭進去了十多年的時光,更是爲了不讓它有一丁點託生的機會,索性滅了具有它同樣血脈的一族人。
整整一族啊!無論男女老幼,一概不活。而且將他們一併融入到了這個地宮之中,在地脈的作用下,永世不得輪迴。
這樣的怨念,這樣的執念,那可都是會統統得到報應的!先不說他逆天而爲了。光就是這些人身上的報應,他遲早都要還,更別提這還只是其中一相……後頭還有五個之多。
“先生,求求你……放我進去吧……讓我進去吧。”
劉皇后在外頭已經泣不成聲,跪在地上用力拍門,但思遠壓根不爲所動。因爲哪怕她是旱魃,進來照樣是死路一條,陳勳早就不存在了,現在那個正在甦醒的霸下可不會認識自己多年前的嬌妻。
無暇管她,思遠必須集中精神對付面前這個瘋掉的霸下,當然……或者它沒有瘋,只是單純的是憤怒。
此刻陳勳已經慢慢的站了起來,正從大殿的另一端一步一步朝思遠走去,卦象之力……這不是人不是妖甚至什麼都不是的東西。思遠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而他每一步都會伴隨着大地的震顫和怒吼,光是氣勢就已經不可抵擋,哪怕是思遠……對,即使是思遠自己都沒想過究竟該怎麼辦。
“你靜靜的聽我說。”思遠咳嗽了一聲,貼在門上笑着對外頭的劉皇后說:“我的時間恐怕也不多了,抱歉……沒辦法幫你報仇了。”
“先生……”劉皇后一愣:“你……”
“你家男人並不是凡人。我算是知道了,那個傢伙是故意把你煉成旱魃作爲補償的,這是他的業障。他自有報應。而你……”思遠頓了頓:“身爲旱魃,你本就是不死不滅了。出去之後好好的活着,如果我順利的話,會將你家陳勳魂魄分離開來,將霸下那部分單獨抽出來,不用多久你就能找到他的轉世了。記住啊,不要帶着仇恨去活。不然很累。”
聽見思遠說的輕鬆,但劉皇后卻知道他口氣那決絕的意思,心中也是一萎,抽泣道:“先……先生,是我害了你……”
“哦。那倒沒有。我說過了啊,我是吃這碗飯的。”思遠倒是一臉輕鬆:“所以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我總不能把這傢伙放到地上去吧。所以,快走!!!”
被思遠一聲怒喝,劉皇后當場就清醒了,咬着嘴脣唰的撕下裙襬,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扇門,然後二話不說拔腿就跑,跑着跑着就幾乎跟飛一樣,順勢還左右手一邊夾着一個把青衣和南離都給帶着奔了出去。
幾乎轉瞬之間,他們倆就被劉皇后帶到了地面,強烈的陽光讓劉皇后一時間沒能適應,雙手不自覺的鬆了開來,把他倆給甩到了地面。
可這重重一摔,兩個平時喜歡沒事亂嗶嗶的傢伙居然絲毫沒覺得疼痛,青衣站起身的第一時間就是開始關閉地宮,而南離則開始和總部聯繫。
“青衣哥,幾級?”
“紅色!紅色預警!!!預個雞巴警,用思遠的身份發佈赤紅風暴!”
赤紅風暴,天守門最高級別干預警報,發出這個命令之後,全部天守門門徒,必須在第一時間全副武裝趕往出事地點,不論是身在何處。
而青衣顯得十分鎮定,繼續代替思遠發號施令:“讓他們準備一顆核彈,一定要快!隨時準備發射。”
核彈,不但對於人類是終極武器,對於妖怪也同樣是終極武器,雖然並不知道能不能鎮壓住地脈的涌動,但兩股強大的能量對衝之後,說不定會稍微好一點。
而接下來的……就是指望思遠能夠多撐一會,雖然心很痛,但也只能這樣做了,這個局面大概是至今爲止最可怕的情況了,至於思遠能不能出來,誰也不知道。
在赤紅風暴發布後的二十秒內,全世界歸屬於天守門的組織迅速行動了起來,靈力雷達也探查到了這裡產生了不正常的波動,天守門三百年來第一次全體動員行動正式開始。
“青衣哥……我……我……我感覺對不起齊組……”南離在幹完這一切之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出來:“我們就這麼跑了……”
青衣其實並不比他好受,在封閉完地宮之後,他始終一言不發,腦袋埋在膝蓋中靠着一塊墓碑一動不動,聽到南離的話之後,他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而這時,同樣接到通知的狐狸精紫蘇用本體形態竄了過來,在旁邊看了兩眼之後,厲聲問道:“齊組呢?!你們把齊組弄哪去了!”
青衣仍然沒有動彈,而南離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指了指地下,然後嚎啕大哭了起來——他雖然沒名義上是陳明的徒弟,但卻是思遠一手帶着的,哪怕是身上的衣服都是思遠脫下給他穿上的。雖然無師徒名份,但卻實實在在是有師徒感情的。而對於自己就這麼把師父扔下頭的行爲,他心裡根本就過不去這個坎,只能靠哭來舒緩自身的抑鬱。
“什麼?你們連個把他扔下頭了?”紫蘇是真的怒了,鼻子裡噴出瑩瑩妖火:“你們還算男人嘛?”
說完,她轉身就要往地宮下衝去,可剛到地宮入口處,卻突然出現一道無形的屏障,直直的把她給彈了回來。
“這是……”紫蘇看着那還泛着陣陣漣漪的屏障,失聲喊了出來:“齊組的隔絕術!”
是啊,思遠當然知道這幫小子會回頭去找他,所以他藉着這裡地氣充盈,直接給布了一個防禦陣法,加上他已經具備了一定的規則之力,所以這陣法布成之後,恐怕一時半會沒人能下的來。
在上頭的人無奈之下,只能靜靜的等待援兵。不過天守門的速度倒沒讓人失望,他們第一批人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就趕到了現場。接着大部分在半小時之後,盡數到場。其中包括抱着孩子的莫然和滿頭白髮的二爺。
“通知所有人。”這是二爺在思考足足十秒鐘之後,下達的唯一命令:“所有人做好準備,一旦有東西出來,只要不是齊思遠,殺無赦!”
幽深的地宮,暗無天日的皇城,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和上頭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光景……
“啪”
思遠打掉霸下伸向前的手,皺着眉頭說:“要點臉,好歹是霸下,有你這麼偷牌的麼。”
“哈哈……”霸下悻悻的收回手:“抱歉抱歉。”
“對三。”思遠打出一對三,擡頭看了霸下一眼:“你說你都知道?”
“當然知道,我雖然被釘在這,但我又沒死。”霸下看了一眼思遠打出的對三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要不起。”
“地靈是共享知識的,我是地靈之祖啊。”霸下倒是一點也不謙虛:“天底下的事,就沒我不知道的。不過話說,你到底把我家的小地靈怎麼樣了?我現在做惡夢都是在寫數學卷子。”
“你說小煜啊?她現在在準備高考呢,三帶兩。”
霸下鬱悶的搖頭:“要不起,我手上都什麼破牌啊。”
在外頭局勢緊張的一塌糊塗的時候,地宮中的兩個人正在悠閒的打着撲克牌,思遠VS霸下,誰贏了聽誰的。
“那你完蛋了。”思遠哈哈一笑:“四個勾,剩一張。”
“我說,你是不是不常打牌啊?一看就是個菜鳥。”霸下哈哈一笑:“四個K,一條龍,清手。沒了。”
思遠當場就愣了,看着地上的牌又看着霸下那張小人得志的臉,半晌沒說出話來:“你詐我?”
“廢話麼,你這種小菜鳥,不詐你詐誰?”
到底是霸下……思遠頓時覺得在這種傢伙的面前玩撲克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雖然開始說的是三局兩勝,但現在思遠已經連跪兩盤了,沒必要再玩下去了。
“說吧,要我幹什麼。”
“超度。”霸下站起身推開門:“這一城的人,因我而死,超度他們。”
“你……你不恨?”——
禮拜天要斷更一天了……因爲禮拜一凌晨才能到家,所以到時候你們醒了就能看到啦……出差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