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四、活物

阿胡拉纔剛一離開北魏前進的大軍,便很快被十名行者樓的行者團團圍住。

這十名行者是由西亭行者帶領,當初並沒有跟着北寧行者去西秦幫檀邀雨主持國事,而是聽從了蒼梧尊者的指示,四散在北方,負責清繳拜火教的補藥人。

若不是他們聽聞四位行者過世的噩耗,從各地聚集打算也回行者樓,也不會在中途正遇上了拓跋燾南下的大軍。

他們十人雖然手中沒有最新的軍情,可看拓跋燾這隻軍隊的武備和行軍方向,就猜到他們是要南下。大雪天傳信不及,於是西亭行者便自行決斷,先儘量拖延北魏軍,再同行者樓聯絡,看看該如何行事。

他們自然不會以十人之力去阻攔大軍,所以只是憑藉十人高超的武功將北魏軍派出去的各路探子都殺了個乾淨。

對於大軍行進,探子的作用怕是比先鋒營都更加重要。一條消息往往決定着一場戰役的勝敗。正常的情況下,若是某個方向的探子沒有按時回返,主帥就會知道是這方向有問題,先是會選擇再探。

若還是沒有消息回返,就會暫停行軍,派先鋒營前探,防止有人趁大軍行軍之時偷襲。這本是拖延北魏大軍最妥帖的辦法,可西亭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殺了四位行者的真兇,拜火教的教主阿胡拉,此時也在北魏軍中。

阿胡拉特意跑到一處無人的荒草地後,才停下馬。拍了拍馬頭,讓馬兒自行去遠一點兒的地方吃草。

阿胡拉四下看了看,見這裡除了高高的荒草,再無其他,便滿意地點頭,聲音渾厚地道:“嗯……這麼遠就差不多了。”他又面露嘲諷,“拓跋小兒算什麼真龍天子,不過看老夫殺了些人,就防老夫如賊。害老夫不得不走這麼遠殺你們。”

他環視十位行者,最後目光落在了西亭行者的臉上。

“老夫記得你,二十幾年前的那場混戰,你曾與老夫對過一招。只是你怎麼老得如此之快?老夫記得你當時年紀尚輕啊。”

西亭行者看着眼前這個虎背蜂腰,身姿矯健不輸壯年的阿胡拉,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就是當年那位拜火教的教主,“你!你怎麼……”

人的身形體態或可錘鍊,可阿胡拉的樣貌……他不僅鬚髮茂密黝黑,臉上更是紅光滿面,雙目炯炯如鷹,儼然是個不折不扣的中年人。

西亭行者記得很清楚,

當年阿胡拉帶人來圍攻行者樓的時候,已經是須發皆白的耄耋老者了,同蒼梧尊者並無不同。怎麼二十幾年後,這人卻返老還童了?!

難不成補藥人的作用不只是提升功力?還能重塑人的精血?這就實在有些太逆天了!若讓他繼續這麼吸食下去,豈非不老不死?!

西亭行者雙眼瞪圓,殺意頓起,“我等本就不願徒增殺孽。今日你自投羅網,殺了你,那些補藥人也可活命。如此甚好。你殺我等同門,偏離正道,殘害人命,罪行累累,今日便死在我等劍下,祭奠亡魂吧。”

西亭行者說着,腳下一踏,騰身而出,直逼阿胡拉而來,其他九位行者也毫不猶豫地跟隨而上。

阿胡拉既然能將四名行者瞬間擊殺,實力肯定深不可測,十人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妄想單打獨鬥地贏他。

十人從十個方向發起攻擊,腳踏如飛,周身真氣所到之處,將齊腰高的荒草壓倒,像是在地上畫下了十根利箭般的形狀,直直向立在中心的阿胡拉射去。

站在十人包圍圈中的阿胡拉朗聲大笑,隨後高喝一聲,單腳猛一踏地,人霎時躍到半空中。

他這一踏,腳下突然爆發出的煞氣如一圈風鐮,貼着地面,“簌”地一聲向外擴去,速度快到讓人難以反應。

十位攻來的行者不得不躍起閃避,眼看腳下的高草眨眼間被齊根斬斷,在草地中形成了一塊巨大的圓形空地。

“老夫雖然很想看看你們的功夫,不過此刻正在行軍之中。老夫也不好耽擱太久,你們幾個小輩就多多擔待吧。”

阿胡拉說話間身形一閃,就在空中變了個方向。速度之快,十人竟無人能看清。

還未等幾位行者找到阿胡拉的所在,其中一人就已經被一大團黑氣包裹住了。

“是煞氣!”西亭行者喊出口後又立刻有些不確認了。

無論是罡氣,劍氣還是煞氣,其實都是練武之人依靠內力,對自己體內真氣的控制。

所謂氣,雖虛卻實,雖實也虛。可眼前這團黑紅色的,不斷蠕動,將一位同門密不透風地包裹住的煞氣,竟凝實到了讓人懼怕的地步。西亭行者甚至能感覺到那煞氣灼人的熱度。

救人要緊,西亭行者來不及多想,寶劍裹着凌厲的劍氣就劈砍過去,想要先將這煞氣斬斷。可那煞氣似乎感受到西亭行者的靠近,突然自己裂了開來,如同一張長着獠牙的黑紅色巨口,朝着西亭行者一口咬了下去!

西亭行者手腕一翻,劍氣橫掃而出,直接在大嘴上劃出了一個豁口。

那黑紅巨口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理解這道傷口究竟是什麼,可是不過片刻,那豁口便漸漸癒合。

巨口隨之也閉合起來,沒再繼續攻擊,而是再次形成凝實的一團,環繞到阿胡拉的周身。

阿胡拉伸手進入那團煞氣中,似乎是從一團黏糊糊的泥巴里,將方纔那位行者拉了出來,隨手扔在地上。

西亭行者等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人已經沒氣了。只是乍看不出任何傷口,除了死灰的臉色,毫無起伏的胸口,就彷彿是睡過去了一樣。

阿胡拉神色如常地道:“你說老夫殺了爾等同門,怎麼不說你們殺了老夫多少兒子?這世間之仇,可有哪種是能大過殺子之仇的?”

“你個魔頭!”一位行者聞言怒斥道:“我等乃是替天行道!若說殺子,你捫心自問,這一團煞氣究竟是用你多少個兒子煉化出來的!”

“哈哈哈哈哈!”阿胡拉中氣十足的笑聲再次響起,“殺子?!老夫可不這麼覺得。老夫賜給他們肉身,耐心等待他們長成,此時他們只是再次回到老夫身邊,與老夫融爲一體。”

阿胡拉說着用手摸了一下那團煞氣,那煞氣就如真的活着一般,像只狗一般抖動了一下,隨後就在黑氣的表面裂開了數不清的小口。

這些小口緩緩張開,有的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有的裡面則是顆不停亂轉的眼球。

這團煞氣被阿胡拉摸了之後,似乎很是高興,嘴巴的口子裡不斷髮出“咯咯咯”的笑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你們瞧,”阿胡拉滿意地笑道:“老夫的兒子們現在多高興啊。能爲真神奉獻區區肉身,並與真神融爲一體,這是多麼無上的榮耀,你們這些下等人是不會明白的。”

西亭行者在看到死去的同門時,便清醒地判斷出了敵我實力的差距。他趁阿胡拉炫耀自己那團妖物般的真氣時,暗中給一位行者使了個眼色。

那行者看到時,先是一瞬間的猶豫,隨即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一起殺過去!”西亭行者長劍一指,剩餘的九人毫不猶豫地衝向阿胡拉。

“看來你們還不懂得, 神和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阿胡拉連看也不看九位行者,一掌閃電而出,而那團煞氣轉眼就像是變成了一條黑紅色的巨蟒,尾部纏繞在阿胡拉的手臂上,前端則飛速延展開來,如同一塊不知究竟有多大的黑色幕布,從天空朝九位行者罩了下來!

西亭行者再顧不得其他,手上灌注真氣猛推身邊的一位行者,“走!”

那行者顯然早有準備,藉着西亭行者這一推之力跳走,瞬間就到了十丈開外。距離一拉開,那行者毫不猶豫,擡腳就要徹底脫離戰圈,一擡眼卻愕然發現阿胡拉早已站在自己面前。

那行者微微側頭,竟見阿胡拉的煞氣如活物般,正獨自與另外八位行者纏鬥!

“你要去哪兒啊?”阿胡拉的渾厚的聲音鑽入耳膜,卻突然尖利刺耳。

“回去吧,老夫要看看,它能裹住幾個。”說話間,跳走的行者就被阿胡拉一掌擊到空中,又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從空中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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