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鏗寒早在開始觀戰的時候,便已經發現這個匈奴人地位不一樣,打鬥的時候親眼看到了他拿出來代表着匈奴人至高地位的一柄彎刀,因此肯定了,這個匈奴人應該是個少主一類的身份。
陳周要照顧受傷的世子,還牽着烈焰,在山林中走了一天就‘迷’路了,然後找到了這邊住着幾家獵戶的地方。
他們到了這裡沒多久,青青郡主跟着就來了,陳周也知道了,原來打仗的時候,青青郡主也就在周圍的山上看着,盯着安郡王世子呢,看到他追着那個匈奴人往這邊跑來了,於是也跟着過來,找到了他們。
陳周就是個‘侍’衛,也沒有辦法把青青郡主趕走,世子受了重傷,也趕不走這個討厭的東西,青青郡主便殷勤的在這邊照顧着朱鏗寒。
聽到了這裡,楊若嫣這才恍然了,點了點頭,想起自己剛一來看到的一幕,又哼了一聲看着朱鏗寒道:“人家要跟你圓房……”
朱鏗寒如今想起來,也是又氣又急,頓了一會兒,才喃喃的道:“也就是欺負我不能動而已……”
楊若嫣原本就是說說,如今聽了他說的這話,然後又想了想當時的情況,突然就覺着好笑,‘噗嗤’的笑了出來。
朱鏗寒有些幽怨的看着她:“你居然還覺着好笑,你相公差點被人霸王硬上弓……”
這話一說出來,楊若嫣再也忍不住了,趴在他身上就大笑了起來,朱鏗寒又好氣又好笑,當然,他也就是開玩笑而已,他受的傷雖然重,但是也不至於就真被人霸王硬上弓也沒辦法。
楊若嫣笑了半天,才笑夠了,擡起頭看着他道:“那位郡主也真的是……完全豁出去了啊!她這是……第幾次想要霸王硬上弓?”
朱鏗寒又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她:“當然是才……‘露’出的苗頭,如果我早知道,自然會叫陳周把她攆遠點,盯緊點……”
楊若嫣點點頭,也喃喃的道:“也是啊,說起來青青郡主還沒嫁人呢,還是個閨秀呢,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給誰誰能相信?我要不是親耳聽見……也沒法相信。”
朱鏗寒搖了搖頭,不想在說這個‘女’人,問道:“英哥兒和狼哥兒都好嗎?打仗的時候,家裡是不是‘挺’緊張的?”
“沒事,浩文已經很穩重了,在固原城大約的也見過,佈置的很周到。英哥兒和狼哥兒都好,英哥兒就是一直追問你去了哪裡。”楊若嫣靠近了他,嘆氣道:“英哥兒小小年紀,也能看出來很擔心呢,我走的時候他還睡着,也不知道現在如何……”
朱鏗寒一聽不由的就着急起來,忙道:“要不咱們明天就回去?把我放在馬背上也沒關係的,或者叫‘侍’衛去找人過來?”
楊若嫣伸手在他‘胸’前輕輕的撫着:“別急,到底還是要養好了傷,雖然已經包好了,但是隨便‘亂’動,引起了感染可不是小事,不急於這幾天了,三五天休息下來,便能走了,到時候找人來就行了。”
朱鏗寒其實很着急的,聽她這樣說只能嘆了口氣。
大致的經過已經知道了,朱鏗寒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多休息,楊若嫣叫人給他煮了些粥,這一次吃了些粥,又喝了‘藥’,依然是蓋得嚴嚴實實的,叫他睡覺。
在屋裡一直陪着朱鏗寒等他睡着了,楊若嫣這纔出來,兩個‘侍’衛在‘門’口守着,楊若嫣問了問陳周在哪裡?‘侍’衛便忙將陳周叫了過來。
陳周也終於是休息的一晚上,看起來比昨天晚上的臉‘色’好多了,‘精’神也好了很多,楊若嫣問了問他是不是受傷了,陳周便急忙的搖頭:“屬下並沒有受傷,多謝世子妃。”
楊若嫣便點點頭道:“烈焰呢?我看看它背上的傷如何了。”
陳周頓了頓,道:“因爲這邊房子不多,烈焰和那個匈奴少主在一起。”
楊若嫣想起來了,朱鏗寒叫她給那個兇狠的人也看看傷,不要叫死了。不過楊若嫣想起來了,朱鏗寒說過,這個少主和他受的傷可能差不多。她點點頭道:“沒關係的,反正那個人捆着,不會怎麼樣的,先看看烈焰。”
這樣冷的情況,如果不趕緊的把背上的傷處理好了,很容易潰爛,那就麻煩了。
陳周點頭,和兩個‘侍’衛一起,帶着她去了關那個匈奴少主的柴房,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從裡面出來了一個穿着兔子‘毛’皮一塊塊拼上的一個獵戶,看到她忙躬身讓開,小聲的叫了一聲:“世子妃……”聲音乾澀彆扭。
楊若嫣站住了,問陳周:“這就是房子的主人吧?”
陳周忙點頭道:“是啊,他姓王,幸好老王收留了我們,他們一家子五六口人,原本寬寬展展的,因爲給咱們騰房子,擠在一出。”
楊若嫣忙對那老王道:“多謝!這次回去,一定會厚謝!”
老王原本就是個住在深山老林裡的獵戶而已,根本沒見過什麼大人物,此時頭都不敢擡,喃喃的說着:“沒事,沒事的……”
楊若嫣好奇的問道:“你們這個小村子裡,是不是有人懂醫?遠遠的外面,種了一片的五葉參,是不是你們種的?”
老王聽見了,有些茫然的擡起頭來道:“五葉參?”然後發現自己好像又犯了別人千叮萬囑不準犯的錯誤,忙又低下頭道:“小人不懂,村裡的人也就是知道什麼草能止血,別的不知道……不過小人村裡上兩代裡,倒是真的有個大夫的。”
楊若嫣想了想,恍然了,應該是那個大夫種的,經過了幾代長勢已經很好了,但是村裡人現在沒有懂的,因此反倒是荒廢到了遠處。
她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便低頭進了柴房。
那個匈奴少主醒着,被捆在角落,周圍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個‘侍’衛正守着,‘侍’衛旁邊就是烈焰,烈焰此時躺在地上,鼻子裡噴着白氣,有氣沒力的樣子。
那個匈奴少主一看到他們進來,依然是一雙眼睛只盯住楊若嫣,眼神犀利嚇人。
不過楊若嫣現在卻一點也不怕,因爲找到了朱鏗寒,她心也安定了。走到了烈焰跟前,先看烈焰背上的傷。
傷口顯然是處理過的,依稀能看到採‘藥’的痕跡,也早就不流血了,但是因爲冬天氣溫低,傷口不容易好,而且在周圍,也有些潰爛的跡象,看起來是這些天折騰的,掙開了傷口,然後感染了。
好在情況不嚴重,楊若嫣只需要用小刀子將潰爛的地方割了,然後上了‘藥’,也不用包紮,叫‘侍’衛每隔一段時間,將這種草‘藥’嚼碎了敷在傷口上就行了。
‘侍’衛答應了。
她在這邊給烈焰治傷,那個匈奴少主就一直盯着,過了一會兒,突然的就用漢語問道:“你是大夫?”他果然會說漢話!
楊若嫣並沒有回答,這個少主一說話,陳周和兩個‘侍’衛馬上就警惕的盯住了他。
處理好了馬匹背上的傷,楊若嫣這才轉頭看這個少主,匈奴少主受的傷顯然也不輕,被困住了之後自己也沒有辦法給自己治療,現在臉‘色’就異常的灰敗,不過臉上還是保持着一種很橫的表情,朱鏗寒說的沒錯,這種人天生的就是橫!
楊若嫣想了想,對陳周道:“我在外面,你把他的傷口打開看看,大致的跟我描述一下。”然後將‘藥’盒子遞給他:“紫‘色’瓶子裡是止血的,白瓷瓶裡是防止感染的,一會兒處理完了傷口,就把這兩樣‘藥’倒上去,重新包紮。”
陳周忙點點頭:“是,世子妃。”
那個匈奴少主馬上就又問:“你是世子妃?是那個人的老婆?!”說着下巴朝朱鏗寒養傷的地方揚了揚。
楊若嫣依然還是沒有理他,走出了屋子。過了一會兒,就聽見陳周在屋裡道:“世子妃,傷口確實有些潰爛,還有些草……”
楊若嫣道:“那是止血的,他自己也懂一點,但是肯定處理的不乾淨……用刀子將潰爛的地方全都割了,然後敷上‘藥’。”
陳周在屋裡答應着,和另一個‘侍’衛一起處理傷口,楊若嫣聽了一會兒,那個匈奴少主倒是真結實,一聲沒吭的。
楊若嫣走開了,走到了院裡,之李過來了,輕聲道:“世子妃……”
說着轉頭看了一眼青青郡主住的那個屋子。楊若嫣點點頭,昨晚上還聽見青青郡主的嘶喊,這會兒起來半天了,也沒有聽見,料想有事,問道:“怎麼了?”
“郡主好像是病了,睡到現在還沒起……”
楊若嫣一想到昨天的事情,真心的就沒有一點好心情,只問了一句:“脖子上的傷很嚴重嗎?”
之李忙搖頭:“只是劃傷了一點,血自己就止住了。”
楊若嫣便道:“死不了就行了。”說着已經進了屋子。
之李吐了吐舌頭,趕緊的去廚房,這邊正在做晚飯,之蘋正在這邊熬‘藥’,看到她進來便道:“你管那個瘋婆子。”
之李便道:“只是剛剛湊巧進去了,看到她昏睡着,這纔多嘴說了一句。”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藥香娘子:夫君,別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