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賭氣,伏下身去咬他的脣。陣陣桃花芬芳夾着他身上的寒梅冷香,撩得她心頭亂跳不已,真恨不能就這樣將他剝幹抹淨,吞入腹中。
趴伏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襟,孩子氣地撒着嬌,“月,人家想了!真的想了!”頑皮的手指不安分地一下一下輕點着他滑動的喉結。
“傾顏啊,寶寶可以嗎?”
“不要怕!現在是安全期!呵呵!月,你懂的……”
“我懂!親愛的小顏兒,想爲夫了嗎?”
“想!人家很想!”
“想要!爲夫就給你!”
“月……”
漫天桃花,粉紅如雨。蒼穹高清,月光皎潔。
她微涼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頸項肌膚,帶來陣陣如同過電般的酥麻,撩得他眼裡燃着火。他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把上她的脈象。觀脈象平穩,心思略定。他擡手輕撫她發燙的小臉,細膩*的觸感在指間繚繞,讓他留戀不捨。
“傾顏,寶寶最近可淘氣?”
“沒有!寶寶一直很乖!”
“真想……就這樣守着你直到寶寶出生……”
“月……我們將來還會有很多寶寶……”
仿若誓言,玉傾顏湊近臉龐,吻上他微張的紅脣,頑皮的小俏舌不安分地抹過他的脣齒,悄悄鑽入,攪動他的俏舌,彼此纏綿。
他按住她的後腦,迴應她的熱吻。脣舌糾纏,彼此不分。不安分的手探進她的衣衫,慢慢地往上撫摸。
白袍、紫裙交纏飛舞,粉紅花瓣撒滿天際,隨風徐徐飄落。他攬住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鎖定她的眼,“傾顏,可喜歡這裡的桃花?”
“桃花?”
如此風月,玉傾顏不解白曉月爲何突然提起桃花。她嘟起小嘴,不滿意地咕噥,“月,你能不能夠專心點。……”
白曉月眉目含笑,在她耳邊吐氣如蘭,“傾顏,我知道你喜歡我釀的酒。待到寶寶出生了,若爲女孩,我便用這裡的桃花親手釀下女兒紅,埋藏在這桃樹之下。待到女兒出閣之日,再挖出來,你我共享。”
“女兒紅……”
玉傾顏喃呢,心中感動無以復加。她緊緊攬住白曉月的脖子,親妮地磨噌着他的臉頰,動情地說:“若爲男兒,又當如何?”
“若爲男兒,便釀纏夢,可好?”
“纏夢……”
“傳說中的纏夢,用桃花釀製,入口甘甜,餘韻留香。盛露一杯,能喝得百日醉;煮酒一壺,能喝得千日醉;獨飲一罈,就能夠喝得長醉不醒!這酒,我也只在書上看過,從來不曾親手釀製。”
“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酒?!”玉傾顏由衷感嘆,她篤定地說,“月,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成功的!”
白曉月微笑,伸手抽去玉傾顏頭上髮釵,看那頭如墨長髮在石邊流泄,眼眸漸黯,“傾顏,你若喜酒,待他日天下初定,我們便結廬而居,造間酒窖,我一輩子爲你釀酒。”
“月的釀酒技術天下無雙,能夠有幸品嚐,是傾顏之幸!”
衣衫散落,亂蓬蓬地鋪在身下。夜風拂過桃樹林,吹起漫天桃花紛飛,徐徐飛舞,散落了他們一身。
白曉月眸光漸黯,脣忽然壓上她頸間那抹粉紅桃花瓣,捲起,*口中,熱燙的脣舌輕輕摩挲着她瑩白如玉的肌膚,引來她身子輕輕顫抖。
“月……你也爲我釀一壺女兒紅,可好……”
“傾顏喜歡女兒紅……”
“我喜歡月釀的女兒紅……”
“好……”
玉傾顏心頭激盪,如浸暖池,沉了下去,便再也浮不上來。她伸出雙臂緊緊纏住白曉月的頸項,啄吻着他的脣瓣,眼裡盪開笑意,沒輕沒重地啃咬,心頭愛戀激盪澎湃。
桃花雖美,又哪裡及他的萬分之一……
月……
她的月……
白曉月低吟一聲,迴應她的吻,由輕啄漸變熾熱。
眼前佳人豔若桃李,紅脣欲滴,紫羅蘭瞳眸似霧似水,含情帶欲,不勝嬌羞。此番風情,此番春色,將他心間濃濃深情盡數釋放。多少年的癡心守待,多少世的癡情等待,終於換來今世相戀。
他的心裡只有她……生生世世只有她……
他薄脣輕抿,玫瑰色瞳眸情潮翻滾,越發冽豔生輝。手上動作略頓,他垂眸深深凝視她半晌,俯身低頭含了她脣邊一片花瓣,再次*她的脣。溼潤的舌卷着花瓣送入她口中,花瓣在脣舌間化搗成汁,甘甜沁心。
“唔……”
*抑制不住從櫻脣中泄出,她雙手無措地緊緊拽住身下衣衫,身上滾燙滾燙就彷彿着了火,腦中咕嚕咕嚕冒着水泡。
夫妻恩愛,對她的身體,他早就熟悉之極。他喜歡聽她的聲音,那般銷魂嗜骨,攝人心魂。
“月……你這個討厭鬼……你折磨人……”
斷斷續續的*喘息,熱浪一層疊一層,一浪高一浪,淹沒了她的所有神志,拍得她魂飛天外,心神俱失。
“傾顏,你想嗎……”
“想……人家想要……”
“傾顏……”
喘息,*,低吼,隨着空中旋舞的粉色花瓣在桃林中飛舞,迴旋,有如漫天飄揚的粉色雪花,久久不息。
月光皎潔,晚風清幽。桃花紛飛,香氣沁人。
玉傾顏枕着白曉月的手臂,窩在他溫暖的懷抱中,舒舒服服地安睡。
白曉月毫無睡意。他靜靜眺望明月高懸的蒼穹,側臉看着懷裡玉傾顏安靜的睡容,指尖輕輕撫過她的面頰,徘徊在她脣邊那縷滿足的笑意,脣角不由得微微勾起,脣輕輕貼上她的面頰。
真的,想就這樣留下來……
遠處,低沉的腳步聲傳來。
白曉月翻身坐身,幫玉傾顏穿好衣衫,把自己收拾整齊。剛欲起身,玉傾顏翻了個身,抱住白曉月的腰,尋了個舒服的地方,繼續酣睡。
白曉月無奈,他溫柔撫過玉傾顏額頭粘着的青絲,眼角流泄出寵溺的光芒。
腳步聲在三步遠之處停下,夜風送來白如霜清潤的嗓音,“月,時辰不早了!”
“我知道!”
白曉月將玉傾顏打橫抱起,側目凝望着安靜滿足的睡容,心底濃濃的盡是憐惜與不捨,“如霜,你抱傾顏回房吧!”
他將熟睡的玉傾顏交入白如霜懷中,眸光微垂,淡聲道:“好好照顧她!她和小沐雨,我就拜託給你了!”
白如霜從白曉月懷中接過玉傾顏,目光掃過她熟睡安靜的容顏,他從白曉月的話語中品味出異樣味道。他不由得擔心詢問,“月,可是朝中局勢有變?你們……可有危險?”
深嘆,白曉月似乎並不願意多說,“如霜,朝庭之事你莫要多管!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都要拼到底!”
白曉月的話更加深了白如霜心底的擔憂,他試探地問:“真的……這麼糟糕?”
“原本鳳玄殿未死,鳳喻離和鳳無殤相互制約,倒看不出孰優孰劣。可是,如今鳳玄殿突然駕崩,……鳳無殤在朝中勢力龐大,他們在朝庭內外製造壓力,力主鳳無殤登基爲帝。我雖然以鳳玄殿大喪爲藉口暫時壓制住了,但是……”
說到此處,他又是深深一嘆。
白如霜憂心忡忡,“月,如此說來,你和喻離在朝中的處境豈非相當危險?!”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絕對不能夠放棄!”
彷彿在說服自己,堅定決心,白曉月執着地說,“是生是死,總要分出個勝負高低!再拖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喻離還在京城等着我呢!如霜,我不能久留!就此別過!好好照顧傾顏和小沐雨,如果我真的有個萬一……”
白如霜張口打斷白曉月的話,他激動地說:“不!月,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白曉月輕嘆口氣,真心實意道:“如霜,你的心意我懂!只是……今日能夠再見傾顏一面,我心願已了。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我都無憾了!”
“月,不可!”
“如霜,送傾顏回去吧!”
“月,放下一切!鳳無殤想要皇位就讓他做皇帝吧,拋下一切,遠離俗事,我們隱居山林,不好嗎?”
“如霜,已經太遲了……”
太遲了……
即使他們現在肯放手離開,鳳無殤疑心極重,他也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和鳳喻離!他和鳳喻離不死,鳳無殤根本無法安心!
所以,他們現在是被逼上梁山——爭也得爭!不爭也得爭!
白如霜沉默,心中不勝憂慮。
“你讓我如何告訴傾顏……”
“這件事情她不必知道!”
多一個人知道,不過是徒增煩惱和擔憂。
白曉月之所以要告訴白如霜,就是想讓白如霜有個心理準備。如果真的有那個萬一,……至少還有白如霜能夠好好地照顧玉傾顏和小沐雨,確保他們平安。
白曉月叮嚀,“如霜,我走了!你們自己小心!雖然這裡地處偏僻,但是,並不意味着鳳無殤就找不到你們。你們必須小心防範,切忌不可掉以輕心啊!”
白如霜垂眸,點頭,沉聲道:“月,你放心吧!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我走了……”
戀戀不捨地最後看了熟睡中的玉傾顏沉靜的臉龐,白曉月深吸口氣,沉澱心緒,毅然決然轉身,往山下走去。
腳步聲從後而至。
白如霜目送白曉月風塵卜卜的霜白身影遠去,難掩心底濃濃的擔憂。
綠君柳青衫爾雅的身影出現在桃花林中,他遙望白曉月遠去的方向,問白如霜,“朝庭那邊的形勢當真如此嚴峻?”
“不好!”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根本無法解釋此刻京城水深火熱刀山火海的困苦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