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五年以後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花顏回到村落已經生活了五年,偶爾回想起當初時情景,她到現在都還是很感動,那天她跌跌撞撞離開了琉璃幻境,很快找到來找她的族人,和他們一起回到了村裡,一回去看見哥哥和族長完全沒事她也就放心了,似乎也像北閣說的那樣,他們什麼都不會記得。不久後哥哥就在家收拾東西,準備帶她離開村落,他明明自己難過的要死,還反過來安慰她,說:“別怕,還有哥哥在呢,哥哥會帶你一起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沒人會當顏兒是妖怪”

花明知道就憑花顏喝血吃肉這一條,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族長是不會同意留她在村裡的,而他自然是跟着花顏一起走。

崇平無奈嘆了口氣,不是他心狠,但他不能把危險帶給族人是吧,而後從包裡拿出一袋銀子,塞到花明手中,道:“這些錢足夠你兄妹倆去屏阜國,那裡山高水深人煙稀少,適合你和花顏去生活,以後在路上好好照顧自己,尤其是花顏,不要輕易在他人面前隨意顯示你的藤條,否則你會被人當妖怪打的,你哥哥也不容易,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才十四歲的孩子,你以後要好好聽話”

“不可以,族長”原來周圍還有其他族人在偷偷的看着,何娘抱着小寶跟着大家也一起從門外走了進來,之前發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尤其是撕碎神鳥那一幕更是觸目驚心,可她並不贊同崇平的做法,也許是立場不同吧,總之她們家受過花家夫妻恩惠,所以並不願意他們辛苦救回來的孩子,因爲什麼藤條就得離開村落。

掙扎的離開阿孃的懷抱,小寶邁開肉乎乎的小短腿,一搖一擺的跑到花顏腳邊,拉着她的衣角不捨,語無倫次道:“花姐姐,小寶還要和你一起玩,不要走,小寶不怕藤條,阿孃也不怕。”

“就是,族長,我們不怕藤條。”有人跟着起鬨道。

胡鬧,不高興的瞪了一眼何娘,崇平知道肯定是她教的,意味深長道:“藤條你們不怕,她要吃人你們也不怕嗎?”

“族長你這是嚇唬咱們不懂,之前我可是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她不吃人好吧,而且花明把帶血的傷口往花顏嘴裡送,她不是沒喝嘛,咱村裡那麼多人也沒聽說誰失蹤了,這就說明她是可以選擇的,而且那試驗不是說得明明白白了,她可以吃低級妖怪的屍體,咱們村落伏魔師還是有幾個得的,喂個孩子能吃多少,她要喝血那啥也很好辦,村裡有三百多人口,每日一人放一次血,就足夠可以養她一年了,你就這樣讓花顏走了,要是她在路上餓急了,到時候逮着人就吃了,說出去還不是說我們禾芷村的錯,到時候怎麼着也的賠不是。”二胖挺着肚子振振有詞道。

聽說族長要趕花家孩子走,村裡很多族人都結伴聚了過來求情,其中一村裡兄弟語氣尤爲真誠:“花家夫妻是好人,我們都相信他們的女兒也一定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請族長不要趕他們走。”

大家都相信花家夫婦的人品,他也相信他們的的孩子也不會差,但……崇平猶豫了,但他們的意見並不能代表村裡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於是他緊急召開了一場全村決議,同意花顏留下的表個態,同時申明大家現在也不要忙着回答,都回去好好想想,多和家人商量後,明早再來一起來再說。同時讓大家不要有心理負擔,無論怎麼選大家都是沒錯的。花明也同意族長的意思,其實大家有這份心意花氏兄妹已經很感激,他們不留在村裡也是沒有關係的。

花顏倒是想說她不用喝大家的血,因爲以後有人會給她提供食物,轉念想要是大家問他是誰,爲什麼要給她食物,不就要回答更多不能說的事情麼,所以她想想也就沒說,靜靜等待村裡自己的決定,要是他們讓她兄妹二人走,她也不會怨的,要是他們讓她留下,有朝一日她就是餓死也不會讓自己的藤條咬他們任何人一下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陸續來了很多人到族長家門口等着,絕大多數的人還是願意花顏留下,這一切都看在花顏和花明眼裡,花明拍着她的頭交代道:“顏兒,你一定要學會控制好自己,不要辜負大夥對你的信任”。

這份情誼她會刻在骨子裡記着,抹着眼淚花顏堅定道:“嗯,哥哥放心,顏兒明白”,

就這樣花顏正大光明的被留下來了,但崇平依然還是不放心,決定正式收養花顏和花明爲孫,讓他們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反正他無兒無女,讓他們搬到蘭夜小庭來住也好,陳老是個不錯的伏魔師,平時花顏的伙食就由他負責,有他看着花顏崇平也放心。

後來花明他想改當伏魔師,可崇平族長不同意,說覺得他在醫藥方面很有天賦,半路改學其他的有些可惜,所以花明就繼續學醫了,花顏從小對什麼女工也不感興趣,崇平想着憑花顏現在的情況,即使長大了也找不到什麼好婆家了,於是便破罐破摔的同意她可以不學女工,怎料經常聽陳老講各種關於伏魔的趣聞反來了興趣,無奈伏魔師少不說,想教的人大部分人看她那幾根張牙舞爪的藤條就跑了,弄得花顏到處去偷學,最後還是崇平他自己看不下去了,整理出大半箱子關於伏魔的書籍,那些都是他年輕時候看的書,有空就教她些伏魔除鬼降妖的密語,通過刻苦的學習,花顏也不負衆望學的非常有模有樣,崇平時常感慨,花顏要是個男孩子,一定會有一番成就的。

花顏撅起小嘴,不服氣反駁道:“女孩子也可以有一番成就。”

這五年中,花顏除了學習伏魔法術,每天還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給放血的那家人,打水、砍柴,修理草屋,打掃房間,反正她能做的都搶着去做了,相比之前她的藤條只有八根,如今藤條已經長到了十五個了,當然這些自然歸功於北閣殿下送來的靈菜起了效果,炫庭說人血的雜質太多靈力少,喝反而容易滋生心魔,所以一開始她也就沒喝,她的伙食在村裡有陳老負責,可無奈大夥太熱情,但爲了別人不懷疑,目前她也只能假裝喝了,等她伏魔法術小成,她就可以正大光明說不用大家放血了。

雖然她經常被北閣嫌棄吃了那麼多的高等食材依然沒長几根出來,但他還是從未斷過她的口糧,或是說不養她之類的話,只不過他還時不時拿《青靈絲卷》來說教,說記載永岸幾大藤系,上有青木鬼藤,摩天霎藤,下有飛沙藤虎,月藤水皇,每一個藤都是按萬來計算的,她是按個來算的,真是太對不起她血藤這麼厲害的名字,弄得花顏時常抓着自己的藤條唉聲嘆氣,它不長條她能怎麼辦。

太息大人則說,不要理他,這廝將來要她成爲他爭奪神位的底牌,讓她不用內疚,能吃多少吃多少,累死的都是別人家的。舞陽神君靈力屬木,與她同源,北閣則指派她來指導她的修行,現在花顏已經能收縮自如的控制藤條了。

隨着藤條的數量增加,花顏做起事情來也越發輕鬆了,而且她一次能抵比別人好幾天的工作量,例如一個成年男子一次只能擔兩擔水,她一個人一次就能擔十五桶水,導致那家人未來七,八天都不用擔水了,別人費時費勁砍了一上午的柴,她一個人用藤條將一顆大樹連根拔起,輕鬆拖着走回家,十五根藤條,就有十五把斧頭,不到一個時辰,劈了人家半個月的柴火都夠了,但凡是一到秋天收割的季節,花顏更是搶手的香饃饃,爲啥?因爲她一人要抵十五個能幹的莊稼大漢,無論是收麥子,摘蘋果,抓野兔她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度導致村裡人關於今天該誰家這個問題而打起。

平日裡小四和族長住在蘭夜小庭內屋,花明和花顏住在客屋,可後來爲了治病救人方便,花明就搬離蘭夜小庭,花顏她一個人住客屋害怕,崇平就安排她住在內屋的一個小房間裡,裡面擺滿了有許多關於這個世界各種各樣事情的書,她通過閱讀這些書籍,瞭解到這個世界分爲神、仙、人、妖、魔、冥,六界以神界爲尊,另三道有佛,雪國,永岸。人界大陸又名爲四方大陸,大大小小一共六百多個國家,聽村裡的老人講,禾芷村的大部分村民最先是在南土大陸的最北邊的幽川地帶,住了好幾千年,後來那裡常年天降大雨,山洪爆發,自然災害不斷,爲保全村人們的安全,上一屆族長決定遷徙,他帶着爲數不多的族人來到了這裡,東土大陸一個叫明朗國的邊境地帶居住,現已有百年餘。

“花顏,我們什麼時候再去鎮上啊?”打了個哈欠,小寶舒舒服服的躺在族長的專屬竹椅上懶懶問道。

“臭小子,說了多少次不準叫我花顏……要叫花姐姐”白了一眼小寶,花顏差點把這小子給忘了,他明明小時候挺乖的,整天花姐姐的叫,不知怎麼的後來兩年何娘給他吃了什麼,比她吃的高等靈食還厲害,突飛猛進的長了起來,現在比她都高了,自從他比她高了,他也就不願意再叫她姐姐了,整天說什麼沒他高就別想讓他再叫什麼姐姐,氣得花顏好幾天都不想理他了。

“好啦,知道了,花姐姐”,小寶,不對現在是何寶了,他也不在意花顏氣的快要噴火的眼神,樂呵呵的無所謂改了口,因爲要不了多久他又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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