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田因愔在門外驚恐地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但就在她捂嘴的下一秒,廁所門毫無徵兆地打開,她瞬間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提了進去!沒錯,是提進去的!

“是你?”柳御莞皺眉,“你聽見了多少?”

“我、我剛來,我不是故意要聽的。”田因愔急急地解釋,她真的只是來上廁所,無意聽見的。

“好了。”柳御莞放開她的手臂,冷漠地看着她揉着被捏得烏青的地方,狠厲地威脅她,“無論你聽見了多少,總之不許說給任何人聽。如果你無法忘懷的話,我很樂意代勞。”

司徒星還是第一次看見對女人如此狠厲的哥哥,那次對柳芸黑臉相向,是因爲關切,而對田因愔嚴詞厲色,她又聽見了她不該聽的東西,哥哥定是起了殺心,真是魔鬼一樣的人啊……但那仍舊是她的哥哥,但田因愔是她的好朋友,便勸道:“哥哥你別這樣,因愔不會說出去的,我相信她。”

田因愔感激地看了司徒星一眼,不知道爲什麼,她田因愔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對面前這個魔鬼的事諱莫如深,總感覺每次面對她時都有一種從心底發出來的恐懼,讓她不由自主地繳械投降,對她無條件服從。

親眼看着田因愔發誓絕對不會說出去之後,柳御莞這才緩和了臉色,拉着司徒星的手走出去,扔下田因愔一個人在裡面呆站着。其實她知道田因愔輕易不會說出去,因爲她田因愔還想要葉軒情繼續待在她身邊。讓她發誓,不過是習慣性罷了。

司徒星無力地看着她,等着她解釋。

“田因愔對葉軒情是真心的,不爲名利、不爲錢財,我知道。否則也不必把我是司徒御的事告訴她。你要看清楚,只有這樣的有純潔無瑕又柔軟的心、柔軟的身體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她。”柳御莞低低地說。

司徒星卻默默紅了眼眶,可是哥哥,你要怎麼辦?她輕輕拉住柳御莞的衣角:“哥……誰也配不上你,你纔是最好的。葉哥哥,他不配。”

柳御莞笑了笑:“把眼淚擦乾淨,不然出去了別人還說我欺負你,那我的形象可就一落千丈啦。”

出來後,兩人分開落座,司徒星和羅弦被安排坐在一起。

羅弦知道了他們兩人的關係,見司徒星紅着眼眶跟柳御莞出來,便附耳輕聲說:“那天,我跟她兩個人一起打籃球,無意間看見她背後緊貼着脖子的地方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一眼看不到底,手臂上好像也有傷過的痕跡。”

司徒星果然露出不知情的驚訝表情。

“你應該從沒見過她穿短袖吧?露背、低胸裝、超短褲什麼的就更不可能了。”羅弦和司徒星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柳御莞今天身上的休閒職業裝,他繼續說,“她身上的傷,可能一重又一重,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弄出來的,但她這麼多年來要扮成合格的男人,真的不容易。”

柳芸曾說哥哥比誰都要過得苦多了,可是哥哥對着她的時候從來只有微笑,對別人也是,彷彿對什麼事都不在意,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哥哥十歲的時候,去參加了兒童軍,除了她其他人都是15到18歲的男生。半年後她拿了優秀稱號,爺爺當初只是爲了磨一磨她不服管教的性子,所以不管不問,而我以爲,那不過是個出去玩的遊戲。聽教官說,哥哥不跟任何人套近乎、交朋友,無論幹什麼總是一個人,即便有人跟隨着她也無所謂,她從來都是一個人。”

羅弦嘆了口氣,兩人不再竊竊私語,等到開席後該說的場面話說了、該敬的酒也敬了,便埋頭吃飯。

田因愔從廁所出來以後也有些心不在焉,還好有維傑、司徒律和葉軒情的一些其他同學活躍着,不然這頓飯簡直吃不下去。

柳御莞盡力維持着面上的笑容,有司徒律不時給她講話解悶,倒也不寂寞。作爲一個追求者,司徒律還不時地給她夾遠處的菜、挑魚刺,而柳御莞作爲被追求者,很樂意地接受了他的獻殷勤。

田因愔原本心情不佳,但她知道這房間裡安了攝像頭,葉太太在監控器那邊隨時關注着這邊的動靜,尤其是她的一舉一動,便強撐着笑容表現。葉軒情關心地問是不是累了,她急忙擺手說沒事。

司徒星瞥了一眼葉軒情,嘟了嘟嘴,卻沒說什麼。

聚會終於結束,葉軒情目送他們離開,柳御莞和司徒星在後面說話,走得慢吞吞的,司徒律便趁機說:“我送你吧,反正你是坐我車來的,星兒現在坐我車回去,你們正好可以說說話。”

柳御莞剛露出笑容,葉軒情就上前攔住了:“不行,我有話跟她說,待會兒我會送她回去。”

柳御莞側目,而葉軒情完全沒注意到田因愔在他身後瞬間蒼白的臉色。

維傑走過去輕輕攬了她的肩膀:“今天住我那裡吧,你這一身回了學校也不方便換。是吧?”

田因愔現在只想離開,當然迫不及待地點了頭,快步走了,連聲“再見”也沒跟葉軒情說。

“不要!我要同哥哥一起!”司徒星首先不滿地開口,他怎麼可以腳踏兩隻船!

柳御莞拍了拍司徒星的肩膀,朝司徒律看了一眼:“你帶星兒回去,我跟她有話可以下次說。”然後安慰了司徒星幾句,注視着他們開車越走越遠。

葉軒情看着這個仍然說一不二、呼風喚雨的女人,突然有種無力感。

柳御莞看着他開來一輛黑色的大衆汽車,淡淡地道:“換車了啊。”

“嗯,因愔陪我去選的,說是支持國產。”

哦……她不再多說,自覺坐上後座,葉軒情讓她坐副駕駛,她笑着拒絕了:“那麼不安全的位置,很容易出車禍的。”

她不願意坐在他旁邊,但是他以前一直都坐在她的副駕駛位置上……

沉默持續了好一陣子,遇到路口紅燈停下,葉軒情才說:“你會和司徒律結婚嗎?”

柳御莞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想必是司徒律把他們沒有血緣關係的事跟他說了,隨即笑道:“應該不會吧。”未等葉軒情作出反應,她也問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不過這真是毫無營養的問題,她居然會問一個有女朋友的人,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葉軒情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說:“聽話的。”

聽話的?她永遠不可能是那一種,所以,不必再問了。她說:“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跟熟識的人結婚。我已經計劃好去國外的事了,也許不會再回來。”

“爲什麼?!”

綠燈亮起,汽

車啓動。

車子一直往前開,柳御莞卻偏過頭,一句話也不說了。直到下車,她也是頭也不回地離開,連個“再見”也沒有。葉軒情皺眉,也不再看她的背影,一踩油門,車子瞬間滑出老遠,一溜煙便沒了影子。

一連幾個月,一天公司的員工們都在說:“總經理又開啓加班模式了,比以前加班還要晚。”

“對啊,我有時候住在公司,一覺醒來總經理辦公室燈還是亮着的。我早上起來刷牙洗臉的時候總經理早就吃完了早飯,又在整理資料了。”

“哇——總經理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半個月了吧,上一次持續了一週半,估計會像之前一樣,過幾天正常作息個兩三天,然後又開啓這種加班模式。”

“每天都這樣加班,放假也不休息,身子會累垮的吧。”

“公司裡碼代碼的那些‘程序猿’們,雖說每天生活不規律、有時候日夜顛倒,可也沒有像總經理這樣一連這麼久廢寢忘食地工作誒。”

“努力纔會有收穫嘛!所以人家年紀輕輕就做了總經理啊!”

“話說,她這樣努力,副總經理真是上位無望啊……”

“拜託,這整個公司包括副總經理都是總經理一個人的好嗎?什麼上位不上位的。”

“不過,總經理和副總經理看起來關係好好的樣子。”

“呀——該不會是一對吧?”

“怎麼可能!你沒看見司徒企業的二公子隔三差五地來找咱們總經理吃飯麼?”

“也是哦!那副總經理不就是我的了?!”

“想得美啦你!小心遭羣毆哦。”

……

只要人們扎堆在一起,話題就一定會越扯越遠……

總經理辦公室。

“老大我拜託你不要這麼勤奮ok?現在才9月你把計劃書都寫到11月去了!你這是要裁員的節奏嗎?”維傑對着柳御莞一頓咆哮,連個逗號都不帶的。

“12月。”柳御莞頭也不擡。

“誒?昨晚把11月的結束了?”維傑有些傻眼,但很快反應過來,“那不是重點!”

柳御莞眼睛不離電腦,仔細地看着電腦上的分析圖,說道:“你再去做一份關於對我站意見和建議的問卷調查。如果有必要,公司將在兩年後建成獨立信號塔,專門供我站用戶使用網絡。另外,你去安排我和移動公司老闆的見面。”

維傑一絲不苟地記下,口中還不忘抱怨:“完全忽略了人家的話啊大哥……”

“你去把門關緊,我有事跟你說。”柳御莞不再看電腦,背靠在椅背上,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維傑關好門,坐到她對面:“什麼事?”

“司徒御的房產和地契我已經轉到星兒的名下,包括亞當斯頓後來修建的那棟別墅。”

亞當斯頓要是聽見了,定會罵她貪財鬼。

“司徒御的錢,我以你的名字開了個戶,你替我好好打理着。如果公司有需要的話,就拿出來墊着,不要去貸款。我討厭欠別人東西。”

同時也是不想跟銀行扯上關係吧……維傑有種隱隱的不安。

“今年年底我會一個人離開,去國外,沒有目的地。不用來找我,我柳御莞的身份沒有戶籍、沒有護照,你查不到我的行蹤的。我走了,珍妮弗會回來協助你,你們兩個要好好相處。”

去國外,什麼都沒說過就這樣定下來了……

珍妮弗,他聽說過,但兩人沒見過面。柳御莞說她是跟他差不多的存在,爲了弄垮司徒企業而送到美國去發展的。

“與此同時,她在那邊苦苦維持的小公司會併入我們本部,等到你倆一起把公司發展壯大了,再派人去美國那邊。我看過了,近幾年就在中國市場發展,雖說中國市場大,但之後美國市場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維傑沉默着。

“不用問我什麼時候回來,可能幾年、十幾年回來一次,也有可能再也不回來。別擔心我的安全,如果我死在異國他鄉,我的手機會因爲十天之內沒有阻止操作而自動啓動短信功能,發信息給你和珍妮弗。到時候記得替我收屍啊。哈哈。”

柳御莞想盡量說得輕鬆些:“不用多說、多問,這些話你只需要聽着,然後記住就好。你要是敢提前告訴其他人,小心我回來撕了你。”

維傑眼眶紅紅的,就這樣決定要離開了嗎?感覺,真是個草率的決定啊……怪不得這幾個月加班加成這個樣子,是因爲放心不下吧……

他站起來,低聲說:“是。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在累了的時候,就回來。”然後開門、關門,出去了。

柳御莞無力地倒在身後的沙發上,心想,回來?她還回來做什麼呢?哦……星兒的婚禮她是一定要參加的……對,參加星兒的婚禮……

……

中午11:30,下課時間到了,田因愔沒有急着收拾東西出教室,而是掏出手機發短信:你什麼時候下班?我去找你?

然後等了不到兩分鐘,有電話打過來。

“我已經下班了,還是我去接你吧。”葉軒情清冷卻柔和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他不喜歡發短信,一般都是打電話。

“我請你吃飯吧?”

那邊的人笑了一下:“好啊。”

“請你到我們食堂吃飯!很久沒有吃學校的飯你會不會很懷念?”

葉軒情的聲音都帶着笑意:“嗯。”

“哎呀!我知道你在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經濟情況,委屈你啦!”田因愔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我現在就過來。”

“好,我等下去校門口等你!”

掛了電話,田因愔滿臉笑容。

自從畢業後,葉軒情難得來一次學校,田因愔決定請他吃學校最貴最好吃的飯,雖然仍舊比不上貴公子的一餐豐盛又高檔,但始終是她的一份心意,她相信葉軒情會明白的。

兩人一邊吃飯,時不時地說着閒話,氣氛融洽地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中午。

“最近工作很忙嗎?”

“還好,只是時間上不怎麼自由了,不太習慣。”

食堂門口有人發傳單,田因愔從善如流地接過,向發傳單的人點頭致意,那人立刻回了句“謝謝”,葉軒情也伸手接了。發傳單的人也不容易,自己可以不看,但順手幫一幫人也沒什麼——這是田因愔告訴他的。

是遊樂園的活動推銷傳單,田因愔看了一眼因

爲工作的事好多天都未展顏一笑的葉軒情,靈機一動,說道:“軒,下午有工作嗎?”

“沒有——”

“那我們下午去遊樂園玩吧!”

看田因愔那麼積極的樣子,葉軒情默默地把“下午想要看一看資料”之類的話吞回肚子裡,轉而說道:“好,你想玩什麼?”

田因愔有些喜出望外,竟然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於是看也不仔細看傳單內容,就興沖沖地指着上面隨意一個區域,說道:“就玩這個吧!然後再說其他的。”

葉軒情湊過去看了一眼她指的位置,以手握拳放在脣邊輕咳了一聲:“你確定?”

田因愔頭點得像小雞啄米,餘光不經意飄過自己指的地方,頓時傻了眼:“這——這怎麼回事?怎麼會是、是鬼屋!”

葉軒情笑得開懷,但還是很風度地說:“不行的話換一個吧,別待會兒把你嚇壞了。”

田因愔怔怔地,好像很久沒有看見他這麼笑了,於是心一橫,霸氣道:“哼!不就是個鬼屋嗎?能有多嚇人,我還怕那些裝神弄鬼的人不成?不換!我田因愔說話算話,就這個!”

其實緊張得心臟都快跳爆了吧,何必死撐……葉軒情半晌無語,才說道:“好。”

葉軒情開車帶她去了傳單上的遊樂場,挺遠的,路上還有些堵車,田因愔坐在車裡差點睡昏過去了。

“到了。”

田因愔扶着葉軒情的手站在了鬼屋的面前,早先在車上睡得頭昏眼花的,現在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再看看讓人無法忽視的“洞口”上面的頗爲嚇人的圖案和麪具……她突然很想扇自己兩耳光,她一定是瘋了纔會主動說來這種地方!

葉軒情好笑地看着她獨自在心裡糾結得不行,試着牽着她往前走了幾步,果然她走了幾步就站定在黑得嚇人的“洞口”了。算了,不整她了,好心說道:“換一個玩吧?”

田因愔擡頭看着他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眼裡竟還有些笑意,不知從哪裡冒出一股子衝動,說:“不!我們進去吧!”

葉軒情驚訝地看了眼她決心已定的樣子,妥協,當下牽着她的手就走了進去。

鬼屋裡面黑漆漆的,葉軒情順着田因愔的腳步,走得很慢,剛想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她的緊張情緒,結果有個陰惻惻的聲音從田因愔旁邊冒了出來:“檢票。”

把田因愔嚇了一大跳,拉着葉軒情的手瞬間緊了許多。

適應了裡面的黑暗之後,兩人這纔看清那個聲音的主人穿着制服,面無表情地站在桌子後面,身後亮着一盞十分暗的燈,確實是很符合鬼屋的氛圍,如果是剛進來的話的確沒辦法看清這情形。

葉軒情不慌不忙地把兩張票遞過去,那人接過之後熟練地蓋章,“嘭——”地一聲,彷彿聲音迴盪在四周,葉軒情感到自己的手臂整個被抱住,不禁無奈地笑了。

收好蓋了章的票,葉軒情接過那人遞過來的兩個小手電,打開試了試,光線很細很暗淡,最多能照清腳下的路。還好他膽子大,帶頭向裡面走去。

剛開始那段路竟然什麼都沒遇到,田因愔膽子漸漸大起來,還敢去摸凹凸不平的牆壁上的詭異的花紋和裝飾,但是走着走着,突然有個黑影出其不意地從身邊飄過,田因愔被嚇得大叫一聲,沒想到反而把那個黑影給嚇得渾身一震,回頭看了一眼田因愔之後忙不迭地跑掉了。

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田因愔幾乎被黑影那詭異的回頭一瞥給驚得腿軟,多虧旁邊的葉軒情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他他他、他看了我一眼!”

葉軒情看不見田因愔驚恐的臉,若有所思地說道:“奇怪,看起來好像是在躲什麼?”他以前來過鬼屋,記得不是這樣的。

“躲?”田因愔的注意力被拉開,展開思索,“要不,我們去看看?”

葉軒情看着她:“你不是害怕嗎?”

“哪有!我纔沒說過……”田因愔不自在地越說聲音越小。

葉軒情不禁笑了,只是田因愔沒能看見這一幕。

兩人朝黑影之前過來的方向走過去,田因愔放開了他的手臂,只是緊緊拉着他的手,落後小半步,在他身後小聲說:“這不是有你在呢嗎。”

葉軒情在前面聽得清楚,默默地溫柔笑了,回握住田因愔因爲害怕甚至有些汗的手。

越往前走溫度就越低,但是走着走着兩人就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互視一眼繼續往前走。

走得很近了,大概只要一個拐彎就可以看見,葉軒情停了下來,聽了幾句之後不禁撫額,就連田因愔也沒有了絲毫害怕之意。

“你們也太不專業了吧!這樣還有什麼好玩的啊!”是一個女生的聲音。

“姑奶奶你到底要怎麼樣嘛!”估計這應該是工作人員。

女生頓了一下,說道:“你們這裡沒其他的了?”

工作人員們紛紛說道:“沒了沒了!你就別再摧殘我們了,別的客人還要進來呢!”

女生失望地說道:“唉——你們這鬼屋真沒意思!”

突然有個男聲好笑地說:“是你太剽悍了,上來就打。快讓人家離開吧,你剛纔都把這兒玩了好幾遍了。”

女生不好意思地辯解:“哪有上來就打,明明是他們撲上來嚇我,我條件反射嘛!”

“好了好了,我們出去玩點其他的,你這麼兇叫某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那你不許說!只要你不告訴他,他就不會知道!快發誓!”女生果然兇巴巴地。

“好好好,小祖宗,我發誓我不會告訴康司陽。”

女生這才滿意地出去了。

葉軒情回頭看了眼哭笑不得的田因愔,她說:“果然剽悍。”

看來那個叫康司陽的人不喜歡兇悍的女生,她忽然很想知道如果她是個一樣剽悍的女生,葉軒情會怎麼辦?

這麼想着竟然就這麼說了,葉軒情轉過身朝另外的方向走去,口中說道:“這世上哪有如果。”

這話說了相當於沒說,雖然沒得到令她開心的答案,但田因愔覺得無所謂,只要他現在是喜歡她的就行了,既然沒有如果,說明她就不會變成他討厭的樣子。況且即便她變得像剛纔那個女生一樣剽悍,也不見得葉軒情就不喜歡她了。

葉軒情默默地在前面走着。

大約是太明白“如果”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所以人們纔會對“如果”的事寄予太多幻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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