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怕被雷劈死。
二,是生怕司空戰這個傷口淋雨多了會導致發炎感染等情況。
雲清酒焦急的伸出小手,擋在司空戰的傷口上方,試圖爲他的傷口遮風擋雨。
司空戰忽然偏頭,看了她一眼。
深沉的夜色之下,夜明珠的光亮微弱。
她的小臉充滿焦急,櫻桃小嘴微微撅着,清澈明亮的眸子有着亮光……
雨水順着她的臉頰落下,把那一張小臉稱得愈發嫵媚迷人。
忽然,他微微俯身,吧唧一口,親在了她的臉蛋上。
雲清酒雖然沒被雷劈中,但,卻宛如被雷劈中了一樣……
她瞪着圓滾滾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司空戰忽然勾脣,邪魅一笑。
“多謝愛妃!”
雲清酒聽到他這麼肉麻的話,忍不住的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小臉蛋有些紅,皺眉看着他。
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了些許錯覺。
就好像,她和司空戰,真的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可,事實分明不是這樣。
他們永遠也不可能真的恩愛。
想到這裡,雲清酒忽然開口。
“你大可不必這樣,雖然我救了你幾命。但是,也抵消不了你對我的仇恨吧?”
司空戰的那一張俊臉,明顯已經沉了下來。
可雲清酒假裝沒看見,繼續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之前,不是處心積慮的要殺我嗎?怎麼?你如今,不想給你的母妃和妹妹報仇了?不想給你自己報仇了?”
她說完這一番話,司空戰的臉色,簡直比這夜的天還要陰沉。
他咬着牙關,半天都沒有回話。
雲清酒撇了撇小嘴,沉默了下來。
其實,她之所以說出這些話,就是故意刺激司空戰。
順便,還想提醒一下他。
以免……他忘記了仇恨,會對自己太好。
他的好,讓她害怕。
害怕有朝一日,自己會淪陷在他這樣虛情假意的溫柔之中。
也怕,這樣的淪陷,總有一日會害了自己。
她們之間,隔着他母妃的妹妹的兩條命,有不可跨越的鴻溝。
總有一日,她是要離開司空戰身邊的。
與其來日引火燒身,百般痛苦。不如,在這小火苗剛升起的時候,直接將它掐滅。
氣氛因此安靜下來,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淅瀝瀝的小雨打在臉上,雲清酒的心微涼。
她也不知道爲何?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爲什麼,在這些話說出口之後,她會那麼難受……
就在她怔怔失神的時候,忽然感到,雨變小了。
一擡頭,卻發現,原是司空戰雙手頂着他的大氅,正在爲她遮雨。
雲清酒詫異的扭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忽然聽到司空戰輕飄飄的聲音響起。
“從前,你用卑劣的手段逼着本王娶了你。本王是恨你沒錯。”
他頓了頓,緊接着又道:“現如今,本王卻發現,娶了你,倒也不虧。”
這一番真誠的交流,說到最後,話鋒一轉,完全變了味。
雲清酒不由得冷笑一聲,“是,你有什麼可虧的?頂多就是這幾年被人嘲笑娶了個傻子而已。倒是我,爲你生了兩個孩子,被你虐待那這麼多年,纔是真的虧死了。”
司空戰眼中有一些愧疚的神色閃過,隨後,抿着脣笑了笑。
他繼續輕飄飄的開口:“關於我母妃和王妹的死,如今細想起來,我覺得這其中疑點頗多,還等日後一一查證。”
他說着,忽然伸手過來,在雲清酒的腦袋上揉了揉。
“所以,在一切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就好好的,做好你的王妃,不要再去想那些事。”
雲清酒微微頓了頓,覺得他說的這番話還是不大科學。
“可,萬一以後你查清了事情的真相,又想殺了我報仇怎麼辦?”
司空戰頓了頓,忽然十分的認真開口:“本王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雲清酒心口微微滯了一下,有一些異樣的感覺,在心底裡升騰。
好一會兒之後,然後問道:“你相信現在的我,還是那個是傻子的我?”
司空戰低垂眉眼,看着她的時候,眼中神色有些寵溺。
“傻子也好,饞鬼也好,總之都是你。”
雲清酒心虛的低下腦袋。
話說,司空戰現如今這樣,是虛情假意,還是……玩真的?
他這話說的那麼篤定,就連雲清酒都有些虛。
畢竟,她一穿過來就傻了,傻子能做出什麼事,她想不起來,也想象不到啊。
過了一會兒,雨勢越發大了。
而且,伴隨着電閃雷鳴,陰森森的風捲着冰冷的雨拍打在臉上,讓人覺得渾身冰冷。
忽然,轟隆一聲巨大的響動震碎耳膜。
雲清酒下意識的偏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只見前方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被雷劈中,直接從中間破成兩半。
而樹幹上的那兩個人,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慘叫,身子就已直挺挺地向地上栽去。
兩具屍體落到下方的瞬間,狼羣蜂擁而上,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將兩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周遭衆人都慌亂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四周忽然變得嘈雜,雲清酒的心,也靜不下來了。
不由得看向四方,這地方,怕是不能再待了!
如若不然的話,這樣大的閃電和雷聲,悲劇還會再次發生。
雖然,是小概率的事情。
可是,已經有血淋淋的例子在跟前,誰敢拿生命開玩笑!
但是,現如今的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這個時候,魚尾忽然開口:“王爺,剛剛我們打獵的地方,倒是發現了一個山洞……”
司空戰頓時皺眉看他:“既如此,你爲何不早說。”
魚尾頓了頓,心有餘悸的嚥了一下口水。
“因爲,那個山洞的構造,和之前那個蟒蛇洞一模一樣……就連入口處都相差無幾。”
雲清酒聽到此處,也不由得驚了。
怎麼會呢!
這樣的事,光聽上去就覺得很不可能。
除非,這兩個山洞都是人爲鑿出來的,否則怎麼會一模一樣!
光是想想,都覺得詭異。
怪不得,魚尾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