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擎聽到了,林鰭。
多麼久違的名字啊,當然,他笑了笑,那就叫林鰭吧。他心想。
“什麼?!”鬱穎喊道。
林鰭被她這一驚一乍的,弄的很煩,對她吼道“你喊個什麼。老子叫什麼用不着你管。”
可是沒曾想,這鬱穎也是不讓,對着林鰭又大喊道“你怎麼能叫林哥哥的名字?不行!”
林哥哥。林鰭好像想道了什麼,他不說話了,只是把視線挪開,盯着天花板,他好像想到了一幅場景,一個五六歲的男孩,握住一個兩三歲女孩的手,站在夕陽下,可是下一秒,他內心的想象,變成了一片黑暗,而且,在他的前方,站着一個人。
那人好像在說話,可是,他聽不見,只見,那人轉過臉,林鰭的心痛了一下,屠。那個人,是屠。
林鰭的頭上冒着虛汗,這讓鬱擎嚇了一跳,而林鰭的瞳孔,縮小,他好像很想呼吸,只見他的嘴在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氣,兒鬱穎則是在一旁小聲的說道“我說錯什麼了麼?”那表情,甚是可愛。
林鰭的嘴動了,很虛弱的說道“老...頭。”
鬱擎一看是叫自己,立馬說道“什麼?”
林鰭好似是處全是力氣似的,把手舉起,而後,他說了句“奇怪”的話“殺屠者,死。就算你是他的摯友,也不行。”
鬱擎頓時感到不對,驚慌的說道“什麼?!你是誰?”
林鰭笑着看着鬱擎,那笑,誰都看得出來,帶着殺意,他說道“我,叫獄。”
鬱擎呆住了,整個人都不動了,而林鰭,則是話音剛落,就昏睡過去。
而後,醫生便聞風而來,給林鰭做了一套檢查,確認沒有事後,就又走了。
現在,林鰭還在睡,在他病牀旁邊的,是鬱擎和鬱穎父女倆。
鬱穎很自責的說道“爸爸,我說錯什麼了麼?”
鬱擎一聽到這話,就笑了笑,摸了摸鬱穎的頭,說道“沒有,他叫什麼就叫什麼,反正他也不是真正的林鰭。”
鬱穎聽後可愛的笑了笑說道“嗯,他纔不是林哥哥呢,林哥哥比他溫柔好多呢。”
鬱擎笑了笑,在心裡默唸道,他不是林鰭誰是林鰭?只不過是樣子變了而已。
這時,房間的門開了人未到,語先到,那聲音說道“我來晚了麼?”
鬱擎擡頭看着,他笑着說道“哦,沒晚。”
那人把門關上,剛把頭轉過來,鬱穎就一把抱住那人說道“趙哥哥,你來了。”
那個人,是趙軍。
趙軍摸了摸她的頭,說道“嗯,好久不見,又變漂亮了啊。”
.
“林鰭。”
林鰭聽到有人喊這兩個字,他只是感覺,這兩字,很熟悉,他慢慢的睜開眼,看到的,還是一片灰白的天空,他慢慢的坐起來,發現,自己坐在一個一望無垠的草原,他還能感受到微微的清風。
“林鰭。”又是那個聲音,此時,這個聲音,是從他的身後傳來的。
林鰭慢慢的站起來,沒有向後看,只是呆呆的看着天空,灰白的天空,沒有一點美的痕跡,林鰭轉過頭,看見的,是誰,他不認識,那個人帶這個面具,那個面具,沒有一點東西,只是白色,或許說,是灰白色的吧。
林鰭轉過身,看着那個,靜靜的說道“你,有什麼事嗎。”
那個人,看向天空,慢慢的說道“你,累了麼。”
林鰭呆了一下,眼神恢復成了正常,而他,也擡頭看着天空,果然,灰白的天空,沒有一點美感,這時,他笑了笑,或許是在自嘲,或許,是在高興,他也說道“或許吧,真的不想,在考慮我記憶,好像,睡上一覺,直到,世界毀滅。”
那個人,聽後,把視線轉向林鰭,微風輕輕的吹着,整個草原,只有一個仰頭看着天空的青年,和一個看着青年的怪人。
許久,那個人說道“不,你不能睡。”
林鰭還在看着天空,只是,他說道“爲什麼。”
那個人輕描淡寫的說道“因爲,復仇。”
林鰭把視線轉向那人,笑了,說道“我特麼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報個什麼仇?”林鰭越說越激動,到最後,他是吼出來的。
那人沒說話,慢慢的走向林鰭,而在離林鰭還有一米時,停住了,這時,那人才說道“你終究會知道的,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
林鰭咬着牙,沒有說話,頭低下了,“擡頭。”那人說道。
他沒有擡頭,而這時,那人又向前走一步,伸出手,握住林鰭的下巴。
硬生生的把林鰭的頭擡了起來,林鰭的眼看着那人,只聽那人說道“我,將賜予你無限的力量,換來的代價,只是你的一隻眼睛。”
話音剛落,那人的另一隻手,伸向林鰭的右眼。
林鰭猛的坐起來,發現自己還在醫院,身邊,有正在睡覺的鬱擎與鬱穎兩人,還有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
此刻,林鰭的眼睛,還是空洞的眼神。
林鰭笑了笑,又躺在牀上,因爲,在剛剛他看到的時間,是凌晨三點二十七分,正是睡覺的時間。
可是,他也許,沒有感到,一個問題。
清晨七點二十九分,在此之前,鬱擎和趙軍早就醒了,這是軍人的作風,要早起,晚睡。
此時的鬱穎已經醒了,而林鰭,還在睡着,早就對林鰭心懷怨恨的鬱穎狠狠的說道“哼,真是頭懶豬,都早上了,還睡。”
趙軍和鬱擎都笑了笑,沒說話。
七點三十分,林鰭睜開了眼,沒有快一秒,沒有慢一秒。
而鬱穎則是在想,完了,他是不是聽見了剛纔的話。
可是現實沒有像她想的一樣,林鰭很安靜,他一直在盯着灰白的天花板,他伸出一隻手,伸向空中,鬱擎和趙軍都在想,這是怎麼了,而鬱穎則是好奇的看着這一切。
他的手,蓋住右眼,而他眼前的沒有一點改變,視線沒有一點改變。
而他的心裡多了分恐懼,他把一隻手,放下,伸出另一隻手,蓋住左眼,而沒有蓋住右眼。
可是,他的視線,消失了。
而趙軍和鬱擎的心中已經想到一個最壞的打算“眼的交易”。
這次,他的面前,黑暗一片。
林鰭的嘴角,微微翹起,發出了奇怪的笑聲,而後,又說道:
“還,真是個,不錯的交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