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不對等的決戰

……

九月十九,靈夏邊境,魏閔大營。

“慕容斂那邊可有什麼動靜?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

魏閔站在主帳帳口,望着帳外狂風大作的情形,不由微微蹙眉,顯然是在擔憂慕容部的人忽然違約。

但不多就,他就苦笑着搖搖頭,自我安慰道:“不會的,慕容斂可是蒙洛君王的乘龍快婿,且又是草原貴族身份尊貴,怎麼會做出這等背信棄義的小人之舉呢?就且再等一日,明日就帶軍收回夏州!”

拿定主意後,魏閔緊皺的眉宇也舒展開來了,大步回到自己主案前,隨手拿過一本書開始翻閱起來。

“天王,我要見天王~~”

就在這時,一聲急促的呼喊在帳外響起。

魏閔放下書本,望向帳口沉聲問道:“何人在帳外喧譁?帶進來!”

下一刻,一名渾身帶血的武將在兩名侍衛的攙扶下,一臉虛弱的進入帳中。

魏閔見此大驚,剛要發問,那武將就氣喘吁吁的說道:“天王……發生大事了……綏州……遭到……遭到慕容部的人襲擊……已經……已經淪陷……”

話未說完,那武將登時頭一歪,氣絕身亡。

“什麼!”

魏閔聞訊拍案而起暴怒的嘶吼一聲,對着那死去的武將厲聲問道:“朕好不容易收回綏州,這才幾天功夫又讓正藍幡的人給奪了去?綏州不是還有三萬大軍麼?難道他們都是擺設麼?”

然而,任憑魏閔如何咆哮,那武將是無法再回答他一個字了,最後還是身邊的侍衛提醒這報信的武將已經死了,這才讓人把他拖了出去。

“報~天王~不好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閔還沒來得及思索接下來的對策,就聞帳外又傳來一陣更加驚恐的呼喊聲。

回頭望去,只見一名身中三箭,其中一箭已沒入肩胛的探馬,滿臉鮮血的衝入帳中,不顧身上的傷勢,重重跪在魏閔跟前,哭着說道:“天王,五萬西域奴兵趁沙州守備空虛,與內中羌人裡應外合,攻佔了沙州,七千將士浴血奮戰,終是寡不敵衆全軍覆沒,沙州……淪陷了……”

說到這時,探馬已經泣不成聲,整張臉都俯在了地上。

魏閔聞言,只覺眼前金星直冒,耳邊一陣輕微的鳴響,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後,望着地上的探馬,一字一句的問道:

“西域諸國的聯軍,不是已經讓朕殺光了麼?他們又哪來的五萬人馬?難道那羣西域賤奴不知道朕隨時都能揮軍滅了他們麼?

還有,羌人爲什麼又反叛了?這羣不怕死的東西難道還不知悔改,把朕賜予他們的恩惠當成玩物麼?可恨!可恨啊!”

那探馬只是趴在地上哭泣,沒有回覆魏閔的質問,他忍着傷痛和精神的煎熬策馬急奔數百里,已是身心俱疲,剛纔那番對魏閔的話幾乎耗盡了他的力氣。

沉默許久,魏閔身邊的一名客卿對站在帳內兩名侍衛說道:“先扶這位壯士下去休息療傷吧……”

探馬被帶走後,客卿立即對魏閔說道:“天王,眼下局勢錯綜複雜,如在下所料不差,這定與慕容斂他們脫不開關係,現在當速速領軍去與主營匯合,以免引起更大的傷亡……”

魏閔陰沉着臉,拳頭捏的爆響陣陣,語帶瘋狂的嘶吼道:“朕不退,朕要親自去問問慕容斂,爲什麼要背信棄義,妄費朕這麼信任他們,朕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客卿急忙券道:“天王,聽下臣一句勸吧!既然慕容斂這般做了,定是有所防備,現在不走可就晚了!”

“不!朕不走!”魏閔斷然回絕了客卿的提議,“朕要將這羣終日與馬糞爲伍的蠻夷雜碎全部碾成齏粉方解我心頭之恨!

傳令全軍,即刻準備出征,直搗夏州腹地,這樣就想讓朕服輸?慕容斂也太天真了!朕是大魏天王,涼州千萬子民心目中獨一無二的救世英雄!”

客卿見此,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跟着魏閔一起向夏州腹地慕容部的地盤逼近……

……

“唏律律……”

“轟~~”

兩萬魏軍鐵騎在魏閔的率領下,向着夏州腹地奔涌而去。

此時的魏閔身披玄色鐵甲,手持雙頭鐵槊,騎在一匹渾身黑色的高頭大馬上,一臉憤怒的望着夏州城池方向。

鐵甲洪流轉瞬而過,揚起的沙塵鋪天蓋地,如同涌起的風暴,跟魏軍上下此刻的心情遙相呼應,誓要讓那些違約的蠻夷踐踏成碎屑。

半個時辰,大軍來到了一片空曠的平原地帶,也就在這時……

“放箭~~”

“咯吱吱~”

“嘣~~”

“颼颼颼~~”

早已埋伏多時的正藍幡在慕容克一聲令下,二百架西域弩車在一陣刺耳的扭響過後,將繃在弦上的弩矛分離彈出,同五千弓箭手一道攢弓,鋪天蓋地的向正在前進的魏閔所部撲去。

揚起的風沙遮住了騎兵的視野,轟鳴的鐵蹄聲讓人馬的聽覺喪失一空,等大軍反應過來之際,一切都太遲了……

“噗~”

“籲~”

一支粗長的弩矛徑直從側面高速旋轉,狠狠洞穿一匹戰馬的脖頸,巨大的慣性和痛苦直接讓馬匹失去重心,不等馬背上的騎兵做出應急措施,就連人帶馬狠狠的側翻出去,淹沒在騎流之中。

“噗噗噗噗……”

類似的情形在整個先鋒騎兵部隊中上演,鏽跡斑斑的弩矛如一條條奪命的毒蛇,將那些魏軍先鋒騎兵部隊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掀翻。

弩矛攻勢未平,迎空貫落的狼牙箭鏃又席捲而來,如飛蝗一般叮向一條條鮮活的生靈。

“啊~~”

一支狼牙箭從甲葉縫隙處鑽入,無情的沒入一名騎兵的胸膛,隨着鮮血從傷口處噴濺在空氣中一剎那,騎兵痛苦的呻吟一聲,全身力氣彷彿在瞬間被抽之一空,再也拉不住馬繮,身體搖晃幾下失去平衡後,重重摔入塵埃之中……

還有一名騎兵人馬渾身帶血,仔細望去,竟是他和胯下坐騎都插滿了羽箭,那薄薄的皮革馬甲和身上未打鉚釘的鎖子甲根本無法給他提供有效防護。

在他又衝殺一陣後,人馬的體力和意志逐漸消散,最後也無力的倒在戰場之上,與這片大地淪爲一體。

突如其來的遭遇戰,讓魏軍出現一陣不小的慌亂,短短一瞬間,已有近千騎兵在數輪流矢的覆蓋下成爲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噴濺的血液匯聚一片霧氣,與滾滾黃沙融合,形成一道駭人的血霧。

“好一個慕容斂!蠻夷!朕要把你碎屍萬段!”

魏閔見到這一幕,登時呲目欲裂,怒極之下大聲咆哮後,指揮全軍殺嚮慕容克所在的大纛位置。

此刻,站在一處山包上的慕容克手持窺鏡,望着戰場上的局勢,一臉陰狠的說道:

“果如駙馬所料,魏閔在得知沙州和綏州有變後,必會喪失理智,舉兵向夏州攻來,也好,今日就用你魏閔的人頭,來祭奠慕容傑在天之靈!”

放下窺鏡後,慕容斂果斷下令:“傳令給慕容昌、慕容俊,切斷魏閔後軍,再命鐵術、慕容越直接從中路進軍,徹底打亂魏軍軍陣!”

咚咚咚——

不多時,上百張人皮製成的戰鼓在彪悍的擂鼓手用獸骨敲打下,發出陣陣沉悶的巨響。

嗚嗚嗚——

同一時刻,百臺犀牛角製成的角號在魁梧的蒙洛人鼓腮吹奏下,與人皮戰鼓一道,迴盪在這血腥的戰場上。

“哈~”

一聲沉喝,只見一名頭頂只留着一撮長辮,臉上塗滿黑白油彩滿臉猙獰,身高約兩米的異族將領,騎着一匹血色戰馬,手持一條狼牙鐵杵,赤着精壯上身向戰場呼嘯而去。

這名異族將領就是鐵術,在正藍幡中以兇戾殘暴聞名,只要他遇到的敵人無一不被他碎屍。

“駕~”

“嗷嗷嗷~~”

在鐵術身後,數千同樣暴戾猙獰的異族鐵騎,手舞彎刀弧刃,嘴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嘯聲,緊緊跟着鐵術向戰場殺去。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收割這些獵物的生命……

是的,在這羣異族騎兵眼中,中原人也好,西域人也罷,都是自己的獵物而已,而自己充當的位置就是那狩獵人。

“殺戮開始了……”

慕容克望着鐵術的敢死隊向魏閔中軍突去,嘴角不由浮現一絲殘忍的笑意。

“右側,注意右側,擋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衝過來……”

危急時刻,常年從伍的魏閔,敏銳的感受到自己中軍右側方向有威脅逼近,連忙命一部騎兵前去抵禦鐵術部隊的靠近。

“喝~”

好在魏閔親率的這支騎兵都是百戰沙場的精銳,在魏閔一聲令下後,八百騎兵以最快的速度結陣完畢,向鐵術大軍所來的方向迎了上去。

“喝哈~”

見魏軍騎兵逼近,一馬當先的鐵術鐵術發出一陣極具怪異的嘶吼,佈滿血絲的眼球充滿了對殺戮的嚮往,竟是提起狼牙鐵杵,狠踩馬鐙,加速迎了上去。

“砰~”

“轟~”

只聽一聲巨響,鐵術在與爲首一名魏軍騎兵接觸瞬間,手中那條滿是鐵釘的狼牙鐵杵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力道,在馬速的衝擊下一擊砸中魏軍騎兵頭顱。

而那魏軍騎兵的頭盔瞬間四分五裂,整個腦袋也被砸的血肉模糊,一聲不吭的被掀落馬背,連同戰馬也被一道掀翻,竟是至死都拉着馬繮來不及鬆手,導致“殃及魚池”。

“吼~”

一擊得手,鐵術大聲咆哮起來,而後又是一記橫掃,左右兩側的魏軍騎兵也是齊齊被掀翻落地……

“嗷嗷嗷……”

下一刻,數千緊隨的鐵術本部騎兵也如同一條條餓狼一般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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