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跟在老闆娘身後,進入密室。
這間密室不大,四周的木架子擺着成百封信件,地圖,檔案等等。林濤心想,原來這老闆娘還是個情報人物。
“你知道麻老?”林濤率先開口問道,他以爲麻老的存在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當然知道。”老闆娘面無表情的回答。
“據我所知,麻老肉身已經被毀壞。”他的意思是,肉身都沒了,你們怎麼可能見過本尊。
“肉身的確被毀壞了,但在此前,麻老已經佈置好了手筆。”老闆娘淡淡的說道。
“手筆……對付魔宗的?”
老闆娘點點頭。
看來麻老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他,林濤現在越來越迷惑,不知道麻老究竟是怎麼想的。
老闆娘似乎看出林濤的疑惑,解釋道:“麻老的畢生心血,都是對付魔宗。”
“魔宗,究竟有多深的根基。”林濤現在已經摸不清魔宗的根底了,是麻老這樣的人物,都花費畢生精力對抗魔宗。
老闆娘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掌管的只是大周北境臨照國這一帶的情報,和前線接壤很少,對魔宗瞭解很有限。”
“你想讓我做什麼?怎麼才能救麻老?”林濤知道,老闆娘既然叫他來肯定是有事要託他。
果然,老闆娘沉聲說道:“你看得出來,我雖然受麻老所託,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修爲,所以很多事,我辦不到。”
林濤點點頭,他早看出來了,這老闆娘沒有任何修爲。
老闆娘繼續道:“我意外得知你在長生天,長生天有我的眼線……”
林濤回頭看看董婉兒,那意思是,你看你這個長生天大祭司當的,混進去內鬼了都不知道。
董婉兒滿臉不在乎。
“長生天有我的眼線,我想眼下只能藉助你的力量。”老闆娘說道。
“我明白了,”林濤沉吟着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老闆娘給了他一個人名,說道:“這個人是麻老安排的其他眼線,麻老失去聯繫後,他所建立的絡都在繼續,除了這個人。他掌握着麻老宮殿的鏡海地圖,可以避開魔宗的眼線。”
林濤本來想問問到哪裡去找這個季四通,結果老闆娘說她也不知道,只是這個人好最後一次出現在西方的大烏城。
臨行前,老闆娘叮囑他:“萬事小心。”
半個月後,林濤和董婉兒看到了大烏城低矮的土城牆。這裡黃沙漫漫,起風沙鎮有過之無不及。
一個地方,消息最靈通的人羣第一是拉腳的,其次是跑堂的。
林濤來到一羣拉腳的羣聚的城牆頭,找到其一個滿口黃牙的漢子問:“師傅,跟你打聽個人,聽說過一個叫季四通的人嗎?”
他心裡清楚,這麼找人無異於是大海撈針,但他沒有其他辦法。
那個漢子下下打量着林濤,目光又看向林濤身後的董婉兒,轉身跟身後的同行嘰裡咕嚕的說着什麼。他們說的方言,林濤一句都聽不懂,他以爲是在問同行知不知道。
同行臉都露出莫名的笑容。
不大一會兒,那個漢子轉過頭,用生硬的話說道:“我聽說過這個人,你跟我走,要這個數。”
他伸出五根手指,林濤照樣付了靈石,和董婉兒騎到了他的沙行駱駝。
漢子拉着駱駝的繮繩,駱駝極不情願,捱了他一鞭子,才緩緩的向前走了。
半個時辰後,他們已經出了城,進入荒無人煙的荒漠。
那個漢子一路不時的回頭,肆無忌憚的盯着董婉兒看,看得她心下反感。
片刻後,駱駝聽了下來。
林濤問道:“怎麼不走了?”
那個漢子陰沉着臉,不說話,林濤隱隱的感覺不太對勁,又問了一遍。
突然,不遠處的沙丘後面閃出四個握着玩刀的人,把林濤和董婉兒圍在間。林濤知道他了黑車了。
那個大黃牙說道:“把這小子做了,錢你們分,我只要這個女的。”
他抽出一把刀,指着董婉兒露出猥瑣的笑容。
他們緩緩的向林濤逼近,以爲要得手了,被一聲呼哨驚覺。背後的沙海里,突然躥出一行十來個人,轉眼間把這幾個漢子重重圍住。
爲首的是個十八九歲的青年,對着大黃牙說道:“黃老五,我的人早看你心懷不軌,這次被我們抓正着,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那個黃老五還想再拼死殺出,他的夥伴卻早繳械,他沒辦法,也丟了彎刀,狠狠的呸了一聲:“真他媽晦氣。”
有人出手相救,林濤倒是省着動手了,謝過了那名青年。那個青年問他們是哪裡人,來大烏城什麼事,林濤挑着不緊要的部分說了。
那個青年聽後說:“原來如此,兩位如果不介意,可以到我家裡坐坐。”
林濤心想反正現在找不到季四通,坐坐無妨,答應了。
林濤一早猜測,青年的身份不是普通人,到大烏城後發現果然如此,他是大烏城城主的少主公繼宗。
公繼宗道:“你們要找的那個名叫季四通的人,我也是沒有聽說過。”
林濤本來沒抱多大指望,說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公兄如果不介意的話,希望可以幫我問問。”
公繼宗點頭道:“那當然,我府有常年跟隨我辦案的探子,他消息靈通,現在不在府裡,等他回來我幫你問問。”
說話的光景,有個小廝突然闖進來,想要稟報什麼,看林濤和董婉兒等外人在場,猶豫着要不要說。
公繼宗不管這些,吆喝道:“有話說,林兄不是外人。”
那個小廝說道:“徐都尉被孔曹他們給拿了!”
公繼宗皺着眉頭,徐都尉是他所說的那名探子,問那名小廝怎麼回事。那個小廝哆哆嗦嗦的,說來說去沒說請,公繼宗乾脆說:“走,去看看。”
林濤跟着站起來,說道:“公兄,我跟你去。”
公繼宗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孔家所在的邊境城,跟大烏城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他們當天下午到了。
他們進城往城主府走,走到一半,突然聽說徐都尉要被處死,又向着刑場折返。
邊境城刑場,徐都尉被反手束縛,行刑臺下數百名邊境城的百姓觀看。
孔家家主孔巖坐在觀斬臺,旁邊坐着孔家的幾名供奉。
他們先是宣讀一遍徐都尉徐鐵的罪行,大意是竊取孔家機密,勾結強盜,等等,反正依照邊境城的規矩,已經可以死七八回了。
末了,孔巖問徐鐵:“你還有什麼話說?”
徐鐵已經被折磨的氣息奄奄,勉強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家少主定會爲我復仇。”
孔巖冷笑,用只有徐鐵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們公家早不行了,是他本人來這裡,也什麼都做不了!”
徐鐵氣得眼睛裡蹦出血絲,但他深深的嘆息一聲,不得不承認,公家確實不行了。
現在整個公家,下下不過二十幾口人,修爲都不過是鑄體,公少主縱然是天縱之才,想要重新振興公家,但畢竟年紀太輕,不過是金身巔峰的修爲。而孔家的那幾名供奉……
“孔曹,你憑什麼拿我的人?”這是公少主公繼宗的聲音。
徐鐵緩緩的擡頭,淚眼模糊的看着公繼宗。
“少主!”
公繼宗帶着十幾個穿着廉價布衣的人,把徐鐵護在間,和數十名穿着精美服飾的孔家家臣對峙起來。
孔曹臉色陰晴不定,他本想趁着公繼宗沒到,處死徐鐵,沒想到公繼宗消息這麼快。
“公繼宗,你的人在我統轄的地盤觸犯我的規則,我當然要拿!”
公繼宗冷笑連連,他當然不相信孔曹的這套說辭,說道:“你說徐鐵觸犯你的規則,可有憑證?”
“鐵證如山。”孔曹冷哼一聲。
他命人擡出一盤書和證物,公繼宗一眼看出,那些有些是僞造的,有些是被逼按的手印,有些被強行當成是證物。
他陰沉着臉,說道:“這些也能稱爲證據?”
孔曹當着這麼多百姓,肯定不能承認證據有問題,乾脆說道:“公繼宗,我看你是爲了救屬下,欺負到我孔家我邊境城的頭了!”
他使了使眼色,身後的侍衛會意,立刻帶着兵器將公繼宗等人圍住。
公繼宗眼看着要打起來,低聲對林濤和董婉兒說道:“林兄,很抱歉把你捲進來,你帶着婉兒妹子先走,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
林濤有自己的打算,一臉傻笑,說道:“我還指望着有事問徐鐵呢。”
公繼宗着急了,心說這小子怎麼不開竅,說道:“林兄,等會要是真的打起來,刀劍無眼,發生什麼都很難說,你聽我的快走吧!”
林濤笑着搖搖頭,說道:“我再看看。”
公繼宗嘆息一聲,搖搖頭,打算等會注意着保護林濤。
他們說話的功夫,對手已經攻來了。公繼宗一聲令下,他的人迅速變換陣法,穩住陣腳。
刀劍相擊,時不時的爆發出一陣火星電光。
剛開始雙方僵持一陣,然後孔家的陣腳漸漸的亂了,逐漸後退,公繼宗抓住時機,立刻把對手衝散。
“廢物!”孔家的一名供奉一拍扶手,椅子瞬間被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