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不知道東方青藍的意思,這樣的場合,她去可能比吳蔚一個人去的效果更好。現在,她根本就不怕外人知道兩個人的關係,而是怕別人不知道。
“吳蔚,去之前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我!”這女的又開始把氣氛搞得很緊張。
吳蔚皺眉,“什麼問題?問吧。”吳蔚把這女的那小手攥在自己的大手裡,任由她掙,反正如果他不想放,她一定抽不出去。
“你對可可,是不是還存有幻想?想着未來某一天,你們倆能再續前緣?”這女的問這話的時候,目光有些躲閃,看那意思,想聽到答案,又不想聽到答案。想聽到的,應該是否定的;不想聽到的,應該是肯定的。
吳蔚輕聲一笑,“這個答案對你很重要嗎?”
“是,很重要。你必須得給我一個真實的答案。”東方青藍很認真。
“如果你想要答案,我可以給你一個虛假的。但我不想說假話。如果三年的感情說沒就沒,那你認爲,我還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嗎?”
東方青藍的臉色很不好看,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顯然,她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還沒有忘記林玉可?還在想着她?”
“唉!藍藍,如果可以說忘就忘,該多好啊!”
“那我算什麼?我不想在你跟我親熱的時候,喊出來的名字是‘可可’!”
“轟!”吳蔚被雷到了,他什麼時候跟她親熱喊可可的名字來着?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的話,拿怕他的智商再低,也可以想像得出當時東方青藍的憤怒。
“我會喊她的名字?”吳蔚一臉的不相信。
“對!你就喊了!”
“我真地喊了?”
“喊了!”
“那好吧,我喊了。你莫不是覺得我這人特無恥?”
“是!”
“那我就跟你無恥了,怎麼的吧!”
東方青藍被這對話給弄的氣結,這個男的怎麼這樣!現在她的動作只剩下了白吳蔚一眼又一眼。
吳蔚被她逗笑了,“好啦,藍藍,你不想想,我跟她在一起三年,怎麼能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一種習慣。如果說忘就忘,有一天也把你忘得那麼快,你會怎麼想?”
“就會找藉口!那天晚上我把我爸扔到樓下,開車就來找你。亦銘把咱們送到賓館,你……你卻喊她的名字!”
吳蔚這才恍然大明白,原來問題出在這兒,心疼地攬過這她的頭,“你這個傻丫頭。我一直以爲,你是個什麼都能看得開的人,原來也會鑽牛角尖。這點小事兒,看看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兒了。”
“這是小事兒嗎?這可是原則問題!你不能腳踩兩隻船。”
“誰腳踩兩隻船啦?那時候喝多了。那不是我,那是喝醉的我。”
“別跟我玩兒‘白馬非馬’的把戲。酒後吐真言,你心裡纔沒有我呢!”東方青藍在他胳膊掐了一把。
“誰說沒有你!這心裡滿滿的裝的都是你。好啦,快開車吧,藍藍,人家省裡的李處長是來調查我的,再讓人家等,我這不找着挨收拾嗎。”吳蔚苦着臉說道。
“我知道。裡面還涉及到我了。”東方青藍輕聲說道。
“你怎麼知道?”吳蔚很是訝異。
東方青藍瞟了他一眼,“我不應該知道嗎?你這個人,什麼事兒都自己扛着。告同學到你那大吃大喝,這種事能瞞得住嗎?”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到了招待所門前。東方青藍把車停好,兩個人相攜着進了白菊廳。
樑宏濤正站在門口,看到兩人過來,不由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吳蔚說的同學居然是個美女。
“樑科長,我叫東方青藍,是吳蔚的女朋友。”吳蔚心裡堵了一下,隨即釋然一笑。
樑宏濤顯然沒想到東方青藍會主動作自我介紹,趕緊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歡迎,歡迎!”
他們進屋的時候,衆人已經坐好了。看來,就等他們倆了。
吳蔚一進屋,趕緊對着衆人點了點頭,“對不起,各位領導,有點事來晚了,請各位領導見諒。”
“小吳,快進來坐吧。這位漂亮的女士是?”說話的是青川常委部長邢長江。吳蔚剛到青川報到的時候,是陳部長在任。年底前縣級幹部調整,陳部長調任龍寧常務副縣長,邢長江原來在市委組織部人才科當科長,接替陳部長升任青川常委部長。
吳蔚一聽邢部長髮問,趕緊拉過東方青藍,“李處長、邢部長,各位領導,這位是我女朋友東方青藍,我們是大學同學。”
東方青藍對吳蔚的介紹很滿意,她優雅地向衆人點了點頭,“各位領導好,給各位領導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快請坐。咱們市裡複姓東方的,可是不多啊。當時聽到東方明啓市長的名字時,我們還羨慕好久呢,說這複姓起出來的名字就是好聽。”邢部長打着哈哈,手虛指着座位說道。
樑宏濤把兩人引到座位上,那個座位旁邊坐的是景一鳴。景一鳴把凳子拉開了一些,並沒有說話。東方青藍挨着吳蔚坐。
“都到齊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邢長江起身一一做了介紹。在座的人吳蔚基本上都認識,只有一個人除外,經過邢長江介紹,吳蔚才知道坐在李永忠右手邊的是平澤市部的幹部監督科科長白雲起。
李永忠是個海量的,喝酒連眉都不皺一下。邢長江也是斤八兩的量,推杯換盞之間,便把矛頭都指向了吳蔚。
“小吳,你的‘蛇仙谷’計劃我可是聽說了。你是咱們年輕幹部中的佼佼者。別看有人說三道四,可咱組織部門的眼睛可不是瞎的,誰是個干將,誰是個愛鑽營的,我們可是清楚得狠。東方姑娘,你這雙眼睛可真夠透亮的,咱小吳,不但人長得帥,還有能力,前途無量啊!”邢長江端着杯子,說着話,目光卻瞄着東方青藍。
“還得靠各位領導多栽培。吳蔚有你們這些好領導,他不想成長都難!”東方青藍眼睛笑成一條縫,一臉柔情地看着吳蔚,說道。
“看看東方姑娘多會說話!”李永忠處長插話道。衆人一起笑了起來。
“小吳,邢部長給你這麼高的評價,你還不敬敬邢部長?”李永忠喝得不少,話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吳蔚已經打了一個通莊,看李永忠又起幺蛾子,只好站起來,又打了一圈兒。這一圈兒下來,可就有點高了。
“李處長,爲了感謝您對我們基層工作的支持,下午安排了一點小節目,您看咱們是不是移步,一起散散酒勁兒?”邢長江跟李永忠咬耳朵道。
“這?不太好吧?上班時間呢。”李永忠猶豫着說道。
“李處長真嚴謹。如果您考慮到影響,那咱們到龍寧。我這就讓宏濤安排。”邢長江拍了板,也不再問李永忠的意見,對樑宏濤招了招手。
吳蔚本不想跟着去,家裡還有個戚妖女呢。剛纔趙亦銘打電話來,說那個戚妖女一直在整治他,他都快煩死了。
“我看你敢回去?是不是惦記着蛇仙那個姓戚的妖女呢?告訴她,今晚不回去了!”東方青藍低聲冷冷說道。
吳蔚不由一怔,情知一定是趙亦銘那貨當了叛徒,如果不是趙亦銘告訴她出現了一個戚媚兒,東方青藍恐怕還煎熬着呢。
“藍藍,人家可是開陽集團的二小姐,想來蛇仙投資的。別妖女妖女的。”
“喲,還不願意聽了。看看起的叫什麼名字,還媚兒,媚兒,一聽就是個媚到骨頭裡的。她是不是長得特別漂亮?還很會討你喜歡?”東方青藍故意這麼說,趙亦銘打電話不是說了嗎,爲了躲這個戚媚兒,吳蔚都跑到青川來了。
“我怎麼看某人直泛酸呢?還是媚兒好啊,多溫柔啊,我說什麼是什麼,讓她上天她不入地,讓她下海她不走沙地,不像某個女人,就知道猛勁兒砸醋罈子。”吳蔚揶揄道。
“你們車在後面跟着就行,走啦!”樑宏濤從車窗裡向兩人招了招手,東方青藍趕緊發動了車子,跟在兩車的後面。
吳蔚不再打擾東方青藍開車,靠着靠墊,眯着了。東方青藍也不再打攪他,專心開車。情知他喝了很多酒,雖然還沒有荒腔走板,也快到了極限。
還沒進龍寧縣城,倆車便停了下來。車子一停,吳蔚就醒了。
兩人下車,看到金土地練歌房幾個金色大字,相互對視一眼,手不由自主地挽到了一起,並肩走了進去。
景一鳴故意走得很慢,看到兩個人跟了上來,轉身問道:“吳蔚,你跟張思顯是很好的朋友?”
“是,我們大學四年,一個宿舍。思顯人很聰明。”別看這個景一鳴年紀小,只是個科員,但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上面來的人,如果沒有職務的,你就給他安個科長、主任什麼的,不能直呼其名,當然更不能叫人家“某科員”,那樣人家會惱死你的。
“你們倆都是他同學嗎?”景一鳴又問道。
“是啊,都是同學。青藍不跟我們一個班,是一個系的。”吳蔚說道。
“張秘書長特別關心你。”景一鳴低聲說道。
吳蔚愣住了,張秘書長?是誰?爲什麼關心他這個小鄉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