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的話,就好像一股冷風,瞬間讓周圍的人全部冷場,大家下意識看向項羽懷裡的虞姬,搞錯了?鬧不明白黑白無常是幾個意思。
項羽臉色一僵:“我沒搞錯,她就是虞姬。”說着還低下頭柔情的看着身邊的虞姬,似乎也想等她確認,而虞姬像一隻小貓,瑟瑟發抖的躺在項羽懷裡。
“虞姬,你認得我們兩不?”白無常笑眯眯的問,神色裡帶點挑釁,或者說憤怒?
虞姬擡頭看了白無常幾眼,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不認識。
“你別嚇她,她害怕。”項羽提醒白無常道。
黑白無常對視了一眼,皆從雙方眼裡看出失落,搖頭晃腦,唉聲嘆氣,把我們弄的一愣一愣的。
“二位大人爲什麼說項羽搞錯了?難道你們還在別的地方見過虞姬?”楊塵有些疑惑,也不得項羽和虞姬在這,很直白的問。
黑白無常全都面無表情的搖頭。
“她不是真的虞姬,真的虞姬也不在人世間。”
這下樂大了,黑白無常居然說項羽懷裡的不是虞姬?那她是誰?
“不在人世間?是你們搞錯了吧?”項羽說話的底氣都有些不足,將信將疑的在黑白無常臉上轉悠,還時不時的看着懷裡的女人。
虞姬渾身顫抖了下,突然拉住了項羽的手:“大王,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我害怕...”
原本我們心裡還有些忐忑,覺得是黑白無常搞錯了,可虞姬臨陣脫逃的表現,自己迎合了黑白無常的話,這下,就不由我們不信了。
“離開這裡?去哪?”項羽十分納悶,又把頭轉向黑白無常:“你們到底知道什麼,全都說出來,不要這樣藏着掖着。”
白無常嘆了一口氣,有些哀傷:“虞姬當年早你一步入地府,她很後悔自殺,把你一個人丟在那,所以求閻王爺讓她復活,但是死人怎麼能復活呢?閻王爺說了,想復活,去跳忘川河,過了千百年折磨,就可以死而復生,虞姬顧不上那麼多,就跳下去了...”說着,還瞥了一眼項羽身邊的女人。
項羽身子一顫,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鼻子裡哼哼的出氣,這件事他應該也是第一次聽說。
楊塵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黑白無常,疑惑的說:“虞姬可能就真的受了千年折磨,這才轉世爲人,而老天又可憐他們,安排在這裡相遇,沒什麼說不通的啊。”
“那忘川河從古至今跳下去多少人?我到現在都沒聽說過有人能活下去,虞姬她一個弱女子,就算心志堅定,也不能對抗天命,早就...”白無常沒說出那最後幾個字。
“早就消失在忘川河裡,沒了魂,不能投胎,徹底消失在人世間。”黑無常冷聲開口,接過了他的話。
這一番話我們都信了,因爲黑白無常不會憑空捏造一個故事講給我們聽。全部的人都緊閉着嘴,默不出聲。
項羽呆滯的看着他們兩,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或許他正在幻想,虞姬當時跳下忘川河的情景吧?
“這事我們一開始也只是嘆息這女人傻,後來你來了,我們瞞着沒說,可你默默的等了這麼多年,我們兩心裡攥着這個事也不是滋味,但是告訴你的話,恐怕你會接受不了事實,但是今天看見你碰見了假冒的虞姬,這就不能認了,真虞姬爲你做了那麼多,我們不想你被人矇蔽了眼睛。”白無常再次開口,眼睛直視着項羽懷裡不斷髮抖的女人。
項羽終於回過了神,一把推開懷裡的女人,瘋狂的喊道:“不可能的,你就是虞姬,你明明就是虞姬,長得像就算了,爲什麼你有她的全部記憶?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最後,項羽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們目不轉睛的望向她,假虞姬被識破之後也乾脆撕破臉皮,一邊哭一邊衝項羽大喊:“大王,我是不是虞姬真的那麼重要嗎?我就是愛你,你何必在意我是不是虞姬?難道你的心裡就真的只有虞姬一個人嗎?!”
項羽慢慢的收回了抓住假虞姬的手,不可思議道:“你不是虞姬,你是小環?你是小環!”
就在我們納悶,小環是誰的時候,假虞姬大喊。
“對,沒錯,我就是小環,我就是一直跟在虞姬身邊的小環!”她大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臉色淚水朦朧,輕聲道:“我也一樣愛你仰慕你,可你卻不從看我一眼,大王,這是爲什麼?就因爲虞姬比我早出現一步嗎?”
項羽面色糾結,沒有想象中識破假虞姬後的大發雷霆,而是偏過頭,無比失落的看向別處。
假虞姬小環,可就沒有這麼打算輕易放過項羽,繼續說道:“我永遠忘不了自己的身份,我就是一個丫鬟,是你買來送給虞姬的,虞姬姐姐也知道我的心思,三番四次的勸你納我爲妾,可是大王你爲什麼心這麼狠?爲什麼不肯娶我?”
一語驚醒夢中人,項羽當初說過,虞姬心善,多次勸項羽納妾,沒想到說的就是這個小環!
項羽喘着粗氣盯向她,一字一字說道:“我心裡,只有虞姬!”隨即,張開雙手抱住了小環:“小環,謝謝你,是我對不起你。”
說完,項羽放開了雙手,大步走到黑白無常面前,失魂落魄的說了句,走吧。
小環呆呆的站在原地,反應過來以後哭着衝了上去,撕心裂肺的喊着大王,郭勇佳一把抱住了她,免得衝動,跟着項羽一起入了地府。
“羽哥,是我們對不起你。”楊塵在項羽身後輕聲的叫喚了一句。原本以爲我們替項羽找到了虞姬,是天公作美,和誰想到,到頭來居然是千古一夢,虞姬早已不在人世間。
項羽回過頭,滿是血絲的眼睛掃視了我們一圈,勉強笑道:“沒事,謝謝你們幫我完成了這個願望,現在,我要去找虞姬了。”
項羽身上悲傷的氣氛同樣渲染到了一邊默不出聲的黑白無常,他們對我們點頭致意後,便帶着項羽慢慢消失在我們眼中。
我看着他蕭條的背影,充滿了孤獨,和寂寞。還有一點灑脫...
小環暈過去了,是被郭勇佳打暈的,因爲她剛纔咬着郭勇佳的手,企圖他放開。
我們幾個都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呆若木雞的坐在房間裡,直到小環醒來。
“他走了?”小環呆呆的看着窗外。
“走了,你也別想太多,他心裡只有虞姬。”楊塵勸導道。
小環苦笑:“我知道,他在和我說謝謝的時候,我就知道...”
小白開蹲坐在椅子上,嘴裡抽着煙模糊不輕的問:“我可以理解你爲什麼冒出虞姬,因爲你想和羽哥雙宿雙飛,但是你爲啥長得和虞姬一樣?”
這事不光是他,我們所有人都疑惑。
“我吃了你們給的珠子,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可是我太喜歡大王了,不想讓他傷心,所以我選擇隱瞞,冒充虞姬姐姐,這樣大王不會難過,也會真心真意對我好。”小環嘴角露出一絲嘲諷:“至於我爲什麼和虞姬姐姐長得一樣,我想,大概是因爲上輩子我一直跟在虞姬姐姐身邊的原因,她受大王寵愛,而我卻被無視,所以我心裡十分嫉妒她,甚至整天模仿她的一舉一動,老天見我可憐,才讓我這輩子真的當了一回虞姬,可就算這樣又能如何?大王知道了我的身份,還是沒有對我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