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他失望了,夏君柯根本不在化妝間裡。
而乘坐了專用電梯上了20樓的辦公區。
這裡的玻璃都是單向玻璃,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這裡的人能盡情觀賞着窗外的風景,不用擔心被對面的人偷拍。
但夏君柯還是很緊張,同時也有些期待,因爲他終於可以以練習生的身份在這個節目參加比賽。
“許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當然是給你福利。”許文萱從包中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夏君柯的面前,那善意的笑容慢慢就變了味,“你也知道,想在這個圈子裡混沒有點背景是不行的,而你又被雲風娛樂雪藏,是不可能出道的。而我,可以保你出道位。”
“什……什麼?”
夏君柯以爲自己聽錯了,臉色一白,渾身僵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許文萱還是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指間在那細嫩的肌膚上流連,“你要是乖,我還可以幫你爭取爭取C位。”
手背好似被千萬蟲蟻叮咬,讓人頭皮發麻,反胃作嘔。
夏君柯終於反應過來,一把甩開許文萱的手,猛地站起來,怒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嗯?我的意思還不明顯嗎?簽了這份合同,以後我會好好待你的。”許文萱靠着沙發,眼神中帶着幾分倨傲和蔑視。
倨傲是對自己,蔑視是對夏君柯。
一副絲毫不把夏君柯放在眼裡的態度,捏圓搓扁,由她決定。
許文萱漫不經心撥弄剛做的新指甲,優雅又冷酷,“你應該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尷尬處境,沒有我,你出不了道的。”
“許……許老師,我沒想到你居然也會是這種人!”夏君柯已經儘量在控制自己的風度,沒有破口大罵。
他早就應該想到,早就應該發現!
怎麼還有人這麼好心,又給他參加節目的機會,給他那麼好的住宿環境,又是親自選歌,還能讓秦姜淮來當他的老師。
原來……原來他喜歡了十年的偶像,跟秦姜淮是一路貨色!
夏君柯氣得渾身發抖,仰望了十年的光到頭來居然是一片黑暗,那他十年的崇拜都是假的嗎?
“怎麼了?這麼生氣啊,我也是爲你好啊。”許文萱不緊不慢地拿出筆,優雅地擺在夏君柯右側,“乖乖簽了,你這初舞臺也錄了,總不希望之前的努力都白費吧。”
聽了這話,夏君柯差點氣個倒仰。
原來,這纔是許文萱的目的。
什麼好心幫助,不過是爲了現在更好的逼他簽字!
是啊,初舞臺都過了,都已經跟那麼多練習生認識了,如果他在這個時候突然從節目裡消失,其他人會怎麼想?
他付出的努力就真的白費了!
好不容易感受到真正的大舞臺,好不容易離夢想更近一步,讓他看到了一點希望,他真的能這樣捨棄嗎?
但夏君柯不想用這種方式實現自己的夢想!
那麼幹淨的兩個字,爲什麼要沾上如此骯髒的東西?
“我是不會籤的,永遠都不會!”
夏君柯露出決絕的笑容,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但玻璃門外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排人高馬大的保鏢,堵住夏君柯的去路。
一個個穿着熨燙得整整齊齊的昂貴西裝,戴着墨鏡和白色手套,頭髮梳的油光發亮,誰能把打扮這麼得體的人往武力強迫別人的惡劣保鏢身上想?
“我可不是秦姜淮,還能給你機會在外面蹦噠,甚至還爲了你,威脅郭家,呵,她未免太好心了點。”
許文萱嗤笑一句,背對着夏君柯,透過玻璃觀察他的表情。
果然,在聽到秦姜淮有幫他威脅郭家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了變化。
威脅郭家?
那就是限制了郭闖的行動。
他能在傅老爺子那裡安安穩穩住了這麼久,是因爲秦姜淮?
她……她爲什麼會這樣做?
難道這個圈子潛規則還會這麼貼心?
夏君柯苦澀地笑了。
只怕背後還有別的利益吧……
夏君柯這樣想,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深處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識相點,趕緊簽了,我的人下手可是不會留情的,反正我也不在乎你還能不能站在舞臺上,把你關進籠子裡,我還能玩兒的更爽,不是嗎?”
“你——”
沒想到許文萱居然還真的想下狠手!
這一瞬間,夏君柯看着許文萱這張清純漂亮的臉蛋充滿了惡意,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三,二——”許文萱舉起手,開始倒數。
“我——我不籤!”夏君柯依舊是這個決定。 шшш⊙тт kán⊙¢ O
許文萱也不惱,只是微笑着說:“一!”
下一刻,玻璃門外的保鏢們衝了進來,夏君柯飛速拿起桌上的菸灰缸,猛地朝最近的一個保鏢丟過去。
但被他輕鬆躲開,甚至還被後面的保鏢像接棒球一樣輕鬆接住。
“我說了我不籤!你這樣是犯法的!”夏君柯被兩名保鏢按住肩膀,奮力掙扎也沒有任何作用,反倒是把肩膀弄得生疼。
另一位保鏢動作優雅地拿起鋼筆,打開筆帽,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抓住夏君柯的手,強硬地把鋼筆塞在他手裡,逼他簽字。
整個過程不像是在強迫別人,倒像是在醒酒一般,實在是不像個惡劣的人。
“我不籤!放開我!許文萱你瘋了嗎?”
夏君柯被按着肩膀強硬地坐在沙發上,雙腿瘋了似的對着辦公桌踹。
立刻就有人上前按住他的雙腳,彷彿將他整個人釘在椅子上。
握得歪七扭八的鋼筆在文件上留下一道道鬼畫符,因爲夏君柯的掙扎,辦公桌上的文件被掃落一地,一片狼藉。
夏君柯的手腕都被抓得破了皮,淚眼婆娑的狼狽與對面許文萱的泰然形成鮮明對比。
他依舊固執地瞪着許文萱,淚水差點奪眶而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會遭到報應!”
“呵,報應?那我就等着你在我的羽翼下成長,再來報復我啊~”許文萱無所謂地攤手。
這副毫不畏懼的模樣讓夏君柯更加無力,連掙扎的頻率都笑了很多。
許文萱朝保鏢使了個眼色,那人拿出印油,按住夏君柯的手指染上印油,就要蓋在文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