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在搞什麼？”秦姜淮一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皺着眉質問許文萱。
“顯而易見啊，我這不是在籤合同嘛，可能是夏先生對我的條件不滿意，所以很抗拒。”
“別玩兒了，放開他。”
即便現在許文萱笑容很冷，但秦姜淮還是能看出來，她只是在玩。
“我沒玩兒，我是認真的，只要他簽了這份合同，我可以保他出道位，他有什麼不滿意的！”許文萱一臉怒意地起身，與秦姜淮對峙。
這份怒意實在是太真實，秦姜淮的想法有了鬆動，“你是認真的？”
“今天，夏君柯必須給我把這份合同給簽了，否則，別想再繼續參加節目。”許文萱一字一頓，斬釘截鐵。
“你！”
站在玻璃門外面的徐姿扶了扶眼鏡，搞不懂大佬們又在玩什麼，見許老師這態度好像也不是在鬧着玩，但徐老師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秦姜淮凝視着許文萱，像從她眼睛裡看出別的東西。
但她好像，是認真的。
秦姜淮轉身看向被控制住的夏君柯，沉聲道：“我說過，沒有我，你別想安安穩穩在這個圈子裡混。”
“有你又能怎樣？你能護住我一時，能護住我一世？”夏君柯很感謝秦姜淮爲了幫他與郭家爲敵，但他也知道，這個圈子不只有一個像秦姜淮，像許文萱的人。
她能管住一個郭家，還能管住第二個，第三個？
如果這個圈子註定是這樣的，那他寧願從未來過這裡。
他不想認命，更不想把自己的人生叫交到一羣齷齪之人的手中！
秦姜淮嘆了口氣，蹲在夏君柯面前，低聲道：“你想要嗎？”
“什麼？”夏君柯被這個突然的問題問住了。
“護你一世。”
這四個字不僅讓夏君柯怔住了，更讓許文萱愣在原地。
好似過了很久，許文萱才梗着脖子看向門外的徐姿，雙眼寫着：他倆進展這麼快了？
徐姿再次扶了扶眼鏡，就知道許老師在鬧着玩兒。
她搖了搖頭，面露微笑，表示自己不知道：您不是紅娘嗎？您應該更清楚纔是。
我他媽……紅娘也是懵的啊！
夏君柯懷疑自己幻聽了，這四個字哪是這麼隨便就說出口的啊？
“你想要，我就能做到。”秦姜淮站起身，與許文萱四目相對，無形的壓迫差點讓許文萱破功。
秦姜淮招了招手，身後的徐姿趕緊走上來，把公文包中的文件遞給秦姜淮。
這是上次夏君柯不願意籤的合同，現在與許文萱的合同擺在了一起。
“你保出道位，我可以讓出道位任由他選擇。”
很平靜的語氣，沒有人覺得驚訝，因爲秦姜淮說到做到。
只要夏君柯想要，不管哪個位置，就算是C位，也唾手可得！
許文萱握了握拳，心裡打鼓：媽呀，幹嘛這麼認真啊，看不出來我在演戲嗎？老孃心臟病都要犯了！
“鬆開。”秦姜淮冷着眼道。
保鏢們看了眼許文萱，乖乖鬆開了夏君柯。
“給你一個選擇，籤哪一份。”秦姜淮正色望着夏君柯，“合同的內容我想你也沒這個心情對比，那就看你，是選我，還是選她。”
怎麼選擇？
許文萱他什麼都不知道。
秦姜淮——他照樣不熟悉。
但傅老爺子跟秦姜淮關係很好，如果……如果秦姜淮真的做了過分的事情，傅老爺子會幫自己的吧……
其實夏君柯也不確定。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秦姜淮的印象也是搖擺不定，她可以善良、溫柔、率真、粘人，也可以冷血、粗魯、毒舌甚至利益至上。
更討厭誰？
細細想也分不出來。
但更喜歡誰，一目瞭然。
夏君柯揉着發疼的手腕，拿起鋼筆，在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並按下手印。
紅印落下，合同生效。
許文萱下意識挑眉，拿起文件端詳着夏君柯的字跡。
“果然字如其人，這麼工整的簽名，在娛樂圈我還是第一次見。”
說到這個簽名，夏君柯臉頰微紅。
嚴格意義上，他算不得練習生，吉它是自己直播賺了錢請老師學的，聲樂在公司上過幾節課，卻還不如自己自學收穫多，他們是最底層的練習生，他又是最不聽話的那個，簽名自然是沒有人幫忙設計。
夏君柯低着頭，簽完字之後，感覺這個諾大的辦公室充斥着尷尬的氣氛，壓迫得他呼吸不暢。
是不是就意味着，以後，他就是她的人了？
許文萱把文件塞到秦姜淮懷裡，笑容冷淡地說：“恭喜你啊，抱得美人歸，我還是輸在了出現得太晚了呢。”
毋庸置疑，夏君柯選擇了秦姜淮。
許文萱示意保鏢們走出去，她提起自己的包，跨過長長的辦公桌，走到秦姜淮面前，親暱地拍拍她的肩膀，“祝你真能護他一世，希望這個圈子不會把這個小可愛給吃幹抹淨了。”
“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動得了他。”
“真有自信。”許文萱假笑道，話音一落，笑容消失得一乾二淨，領着一幫保鏢揚長而去。
路過徐姿的時候，還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
徐姿以拳抵脣，差點笑出聲。
許老師爲了秦總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徐姿默默幫忙打開鏡面霧面開關，並且關上門——這樣就沒人能看到辦公室內發生了什麼啦！
辦公室只剩下兩個人，夏君柯更加尷尬了，縮着脖子，低着頭，雙手搓着衣角，腳尖抵着腳尖，大氣不敢出。
“過來。”秦姜淮勾了勾手指。
“幹……幹什麼！”夏君柯登時防備起來。
秦姜淮無奈地搖頭，勾脣一笑，笑得十分惡劣，“幹 你啊！要不要過來？”
虎狼之詞一蹦出來，夏君柯就跟撥浪鼓似的搖頭。
“過來給你擦藥，手都破皮了沒感覺嗎？許文萱這幫保鏢真是夠無禮的，白瞎了那麼好的培訓老師……”
秦姜淮一邊弄藥，一邊嘀嘀咕咕地說着什麼。
夏君柯一步一挪地走到秦姜淮面前，看到她真的是在認真弄藥，就乖乖挽起袖子，把手伸到她面前。
不對，他完全可以自己來啊！怎麼就跟狗崽子似的，就把手伸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