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貝本想着要推開門,可是她意外的看到門並沒有關上,而是露出了一個縫隙,而裡面似乎有什麼爭吵,她貓着身子,悄悄的靠上去,仔細的聽了起來。
“一姐,不是我說你,薄明聿對你那麼好,爲什麼,不能和他成爲朋友?”
葉茗有時候是不喜歡姜初七的倔脾氣的,因爲她的固執,所以,讓她看起來十分的堅強,可是事實上,她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堅強,反而是擁有着一顆玻璃心。
姜初七立刻反駁,“可是他是季南琛的朋友,所有和季南琛是朋友的人,都不可能成爲我的朋友,雖然不會成爲敵人,但是做不了那種知心的朋友!”
“畢竟,季南琛是孩子的父親,我不想讓他知道,更不想有人和我搶姜貝貝了,我已經虧欠她那麼多了,失去了一個兒子還不夠,難道還讓我承受失去女兒的痛苦麼!”
“葉茗,我知道你的意思,和薄明聿成爲朋友,的確能夠讓我的事業更上一層樓,但是,這樣就距離季南琛更近一步了。”姜初七說這話的時候,眼眸深深一蹙,她苦笑着說道:“我是真的很怕了,好麼?”
“我怕再次失去自己的孩子,如果季南琛知道有姜貝貝的存在,一定會過來和我搶的,我誓死都要保護她。”
她的眉毛痛苦的皺着,臉色經過這幾天的修養,明顯的好了太多,可是因爲剛纔的那一席話,反而是讓她的整個心都不安穩。
回去是必須回去的,因爲她要收回夏苡曦手裡的公司,繼承家族的事業,還要讓姜煥爲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但是如果是因爲這樣,讓她賠上姜貝貝,那她也是不想要這樣的結果的。
葉茗聽到這裡,嘴脣動了動,還想要說什麼,但看着她眼底瑩瑩的淚光還是止住了話,也不像剛纔那樣氣勢洶洶,反而是抽了一口氣,嘆氣道:“算了,不管你怎麼想了,一姐,我都會努力的保護好你,還有姜貝貝的。”
“只是貝貝現在的雙重人格……有人讓人覺得不心安。”姜初七一想到姜貝貝的狀況,心還是放不下。
“雖然我們可以接受,但是不代表別人可以接受。我不管別人怎麼看她,怎麼看我,我也會努力的做好一個母親,努力的保護她。”
姜初七說着這些的時候,眼眸裡已經有了深深的信心。
她一定會給姜貝貝一個美好的明天,更不會讓她有任何的不舒服,受到任何的傷害。
“一姐你放心,我也會對你們不離不棄。”葉茗是看着她長大的當然知道這些年她究竟有多麼的辛苦,他眼底露出了一抹溫柔。
然而,站在外面的姜貝貝,全都聽見了。
她愣在外面,心狂躁的跳動着,幾乎久久不能平靜。
從媽咪和葉茗的談話中,她知道了很多事情。
第一,她的媽咪很愛她,不在乎她有雙重人格。
第二,她的父親叫季南琛。
第三,她還有一個哥哥!還有一個哥哥!
這些信息充斥着她的腦海,讓她幾乎無法喘息。
爲什麼到現在才知道這些呢?
她記得姜初七說過她是野種,難道是當年那個叫做季南琛的男人逼迫着她做了一些事情,所以纔有了她和哥哥?
姜貝貝的眼眸深深的一剜,那裡有一道仇怨悄悄的浮起。
季南琛這個人,她一定會查到是誰,哼,想要把我從媽咪的手裡奪回來,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心裡這般思考,她立刻換上一抹笑容,然後推開門,親暱的叫着,“一姐,有人來看你了哦……”
聲音拖得老長老長,她的動作也很緩慢,硬是讓姜初七有些措手不及。
姜初七不知道剛纔的那些話,她是否聽到,但是還是換上了一抹恬靜的笑容,張開雙臂迎接她。
姜小貝膩膩的耐在她的懷中,柔聲道:“李佩斯來了。”
“他怎麼來了?”
姜初七覺得李佩斯給她的感覺就是那種若即若離的,只是,這個人來看自己做什麼,他不是應該和薄明聿一起的麼?
“你好,Amy,不知道你有沒有好一點呢?”這邊才說完話,門就被人輕輕推開了,走進來的是李佩斯。
他穿着一身休閒服裝,懷裡抱着一捧白色的百合花。
一進屋,百合花的清香就渲染了整個房間,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李佩斯,你怎麼來了?”說話的是葉茗而不是姜初七,他對李佩斯這個人並不感冒,而是總覺得他這張和李三少一模一樣的臉總是那樣的寒磣人。
總覺得看着他,好像是看到了李夢初一樣,讓人有些不舒服,更有些不自在。
“我是來看看Amy的,”他將花放在一旁,坐在了椅子上,雙眸往姜初七的身上晃了一下,抿着脣瓣,這才說道,“不知道Amy小姐的身體是不是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我這邊,想要和你和你合作一個案子。”
李佩斯在業內的口碑很好,他的每一個作品都是精品,甚至還會被大學的講師拿做範本,給學生們上課,所以,也不會怪林默在看到李佩斯的時候,會有那樣驚訝的表情了。
因爲,他本人比自己的設計更加的低調,幾乎不會在雜誌和媒體上露面,每次的作品一出世,都直接發到珠寶公司,當作陳列,甚至還會被人用高價錢買去,當作收藏品。
所以,他的名聲甚至比那些走在T型臺上的模特,比那些風光的影星,還要大,甚至還要紅。
姜初七聽他說一個案子,立刻就想到了之前接到的那個廣告。
雖然被希雅鬧得有些不開心,但是,她認得那個珠寶,那串名叫“維多利亞的微笑”的項鍊,是他的作品。
難道說李佩斯還想和她合作不成?
她有些迷惑的看着李佩斯,嘴角噙着笑容,輕聲道:“我沒幾天就會出院了,不知道李先生找我是想要談論什麼?如果是工作的事情,可以和葉茗說說。”
李佩斯擺擺手,“我只是想要親口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