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人多口雜的醫院,安芮欣又是比較有名的公衆人物,所以出門的時候季成澤還是做了點僞裝。
套着一身嶄新的白大褂,臉上還帶着口罩,遠遠的瞧過去還真挺像個盡職盡責的醫生,或者說……男護士?
安芮欣由着季成澤一路推到重症病房,剛一進門便瞧見病牀上插着各種管道昏迷不醒的男人以及坐在病牀邊上以淚洗面的女人。
“安……安小姐?”聽到動靜,病牀邊的女人下意識的轉頭望去,在看到安芮欣後蹭的站了起來。
“您是?”
“我是阿明的妻子。”阿明就是躺在病牀上的那名保鏢的名字。
安芮欣點了點頭,料想應該是季成澤叫人通知了這名保鏢的家人,一方面也算是有個照料,另一方面未嘗沒有萬一當時要是搶救不過來,至少讓他家人來見上最後一面的想法。
一想到這,安芮欣越發覺得愧疚,因爲她的緣故,險些就讓這個家庭遭受了滅頂之災。
“原來是嫂子,我來看看明哥,這次若不是明哥,我們三個女孩子恐怕都沒辦法全身而退。嫂子放心,我欠明哥一條命,一定會讓人盡力救治他,爲他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此外,明哥的醫藥費還有後續的賠償嫂子也不用擔心,我也都會負責。”
“這……”女人瞪大雙眼,卻是沒想到安芮欣會親自過來跟她說這些。
似是看出女人的詫異,安芮欣竭力讓自己的語調更加真誠一些:“嫂子不用覺得爲難,如今最重要的是把人先保下來。我剛剛說的這些只是想要表達我對明哥的感激,沒有半點冒犯的意思。當然這些相比起明哥對我們幾個女孩子的恩情來說實在微不足道,但好歹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希望嫂子能夠接受。”
女人看着安芮欣的眼睛,神色複雜。
家人受了這麼重的傷,躺在牀上至今都還沒醒來,說不怨是不可能的。
但同時她也清楚,自己男人原本就是做保鏢的,保護僱主原本就是本職。
再加上她也知道自家男人的熱心腸,即便只是陌生人出了事,恐怕也會第一個身先士卒。
這事真要說起來實在怪不得安芮欣,安芮欣也沒必要親自過來跟她說這些,尤其是在她自己本身的傷都還沒好的前提下,但她就是這麼做了。
對於傷患家屬而言,這種時候最怕的莫過於親人醒不來,賠償拿不到。
安芮欣此刻的話語無異於給這個六神無主的女人餵了一顆定心丸,同樣也令她覺得她男人好歹救了個知恩圖報的人,還算值得。
“安小姐的心意我收下了,同時也感謝安小姐今天過來探望阿明。”
“嫂子客氣了,明哥這邊還需要嫂子照顧,我就不多打擾了,改天再來探望明哥。”
女人現在確實沒有餘力招呼安芮欣,遂也沒有多留安芮欣,點了點頭道:“嗯,安小姐傷還沒好,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安芮欣脣角微勾,最後看了病牀上的男人一眼,點頭離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