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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穎透過門洞看着前來拜訪的人呢,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有幾天沒有看見這張冷豔的臉了,諸晴還是跟幾年前那樣平靜、淡然,無一點做作。

直到打開門,孟穎才發現了諸晴的身邊還有個女人的存在,看來是結伴而來的,八成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那個女人的美貌絲毫不亞於諸晴,與諸晴冷豔的氣質所不同的是身上的氣質散發着一種優雅,讓人感到十分舒適和自然。

“好久不見了,不好意思,因爲有要事還要麻煩你。”諸晴先開口了。

“哦,沒事,應該的。”孟穎本來想說大家都那麼熟幹嘛這麼客氣,或者大家都是同學這一類的客套話,但是他猛然意識到他和諸晴不過是因爲多年自己室友的案子纔會有交集。直到幾天不過第三次見面,完全談不上熟,連說是同學都很勉強,既不是一個系也不是一屆,頂多是校友。或者諸晴眼裡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作證的路人甲,他突發的覺得自己很俗套很噁心。

“這位是我的朋友關芸,是個法醫。”場面似乎有些尷尬,諸晴開始介紹那位同行的優雅氣質型美女。

“你好。”孟穎打了個招呼。原來是法醫,他心裡感嘆道,完全看不出來呢!

“恩,你好。”關芸點了下頭。

“你們今天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其實還是爲了幾年前的那案子,關於單海波的那個。”

“啊?”孟穎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時隔多年諸晴竟然是爲了相同的案子將自己扯進去。

“你應該有看新聞吧,龐雲濤在一個多星期前被人殺死在櫻花湖畔。”諸晴好像早就料到孟穎吃驚的表情,仍然繼續淡定的說了下去。

“我知道,兇手聽說已經落網了,好像就在這兩天開庭吧!但是這件事跟海波有什麼關係?”孟穎有些摸不着頭腦。他當年就聽聞種種傳言說單海波並不是自殺,是被龐氏集團找人除掉了,不過校方和警方都聲稱找到遺書就不了了之了,現在看來倒是非常蹊蹺,怪不得諸晴要執着到今天。

“抱歉,箇中原因挺複雜的,暫時不能透露。過幾天,大家都會知道的。而我和諸晴想了解的是,當年除了諸晴之外,還有沒有人找你瞭解過單海波的事情?”那個叫關芸的美女法醫突然開口了。

“啊?沒有。”孟穎撓了撓頭,不知道此問有何深意。

“你知道裴如東嗎?”諸晴再次接過話茬。

“知道,和單海波的關係還挺不錯的,聽說他們是一所高中,那時就認識了。”

“他沒有來問過嗎?”

“沒有。”

“那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打着諸晴的名義過來問?比如說樑君倩。”關芸又認真的問了一句。

“啊?”諸晴愣了一下,大概沒有想到關芸會問這種問題。

“樑君倩?關小姐說的是和諸晴學姐一起來問案情的那個人嗎?”孟穎突然想起了那個戴着黑框眼鏡,梳着馬尾辮的女人,跟諸晴比實在不怎麼起眼,但他還是有印象的,況且單海波當年也經常提起這個名字。

“沒錯。”

“哦,她嗎?”孟穎仰着頭仔細的回憶着。“對的,她在後來單獨來過一次,說諸晴學姐沒空,還代替她過來問幾個問題。”

“你記得是什麼事情嗎?”關芸接着追問道。

“不大記得了,真是抱歉。音樂是遺書啊,什麼的。”孟穎揉着太陽穴想了很多,那段記憶仍然非常模糊。

“那你還記得嗎,我當初和樑君倩過來問你的關於不在場證明的事情。”諸晴接着問道。

“你說的是海波墜樓的那段時間嗎?我記得的。”孟穎實在不忍心讓諸晴失望,竭力想着終究拼起了腦海裡的碎片。

那時候我和很多人在社團附近,我看見龐雲濤也在。但是仍然有很多人說是龐雲濤僱人殺單海波,而推理社的人則說是用了某種定時裝置。

“那樑君倩也應該知道這點纔對,她當時不是和諸晴一起聽到了嗎!”關芸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啊?難道龐雲濤是樑君倩殺的?”孟穎聽了關芸的話打了個激靈。

“沒有,不是,兇手另有其人已經落入法網了。”諸晴解釋道。

“哦,這樣。”夢遊不明白問了那麼多樑君倩的事情又說她不是兇手到底該是怎麼回事。不該保密吧!反正龐氏集團的繼承人遇害這種事情遲早會被報道的,不是上頭刊也會在各個臺滾動播出。

“非常感謝,我們要告辭了。”諸晴看了下手錶。

“等下,我忽然想到了。”孟穎突然記起了一段模糊的記憶。

“恩?想到了什麼?”諸晴有些期待的望了過去。

“有可能對你們沒有什麼幫助,不過是巧合。是我上哲學課的時候,後面的兩個人在討論關芸海波的墜樓,說那段時間他們在天台的側面的教學樓做實驗,看到了呂寒在那時上到了天台。”

“真的嗎?那麼你這件事情有沒有對樑君倩說?”關芸激動的幾近跳了起來。

“好像是說了。”

“等下,你再好好想着,記得那兩個學生的名字嗎?他們兩個有沒有說看到單海波?”諸晴抑制住自己的喜悅接着問道。

“讓我想想。沒,他們沒有說看到單海波,因爲那個角度只能看到天台的入口。另外一邊是看不見的,所以他們只看到了呂寒,海波在不在那頭就不太清楚了。至於名字我完全不知道,因爲哲學課是選修課,不是同班的,完全不熟。”孟穎努力回憶道。

“那棟教學樓做實驗,有沒有其他學生會看見呢?”關芸趕忙問道。

“啊?那棟樓不會有其他人的,因爲那棟樓除了上課的時候是不允許學生私自進入的,因爲有些儀器非常危險,需要老師在的情況下才能用,他們兩個是犯規的。”

“沒錯,我想起來是哪棟了,只有那棟實驗樓可以看到天台的側面。”諸晴看樣子也想到了那個實驗室。

孟穎頓時十分欣慰,看來自己是幫了一點忙了,他有些興奮可以幫到諸晴的忙。等到諸晴、關芸走後,孟穎靠在沙發上仔細的想着他們之間的對話。他突然意識單海波幾年前的案子,似乎在今天引起了今天更大的波浪,而T大的更多人都捲入了那場漩渦裡面,海波去世的時候有沒有想到自己會給大家帶來這麼多的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