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的葬禮是在海上舉行的,參加葬禮的都是罌粟幫裡的弟兄,白墨和顏子晨。是一場簡單的葬禮,沒有人哀嚎,也沒有人痛哭。
白墨將她的骨灰撒在大海里,隨着海浪的翻滾,沉澱在深深的海底。
他記得她說過,她喜歡海,平靜時無比平靜,翻騰時驚天駭地,就像她一樣。
在海岸,一個黑色的身影將一朵白花放在海里。
最終,顏峰也沒有醒過來。倒是顏子晨和白墨將公司搶了回來,打理的井井有條。
但是他解散了特工部,顏子晨知道,這一直都是罌粟的願望。
燕鳳的報仇最終也在顏峰一睡不醒,罌粟死亡後不了了之,她的目前從來都只有顏峰一個人,只是她的棋子她也會一個不留,一個人的目標最終卻牽扯了太多的人。而現在彷彿一切都變得無比平靜了。
每個人都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再也沒有什麼復仇了。
炎走在街上,抱着自己四歲的兒子,眼前的一個女子走過,他呆住,然後驚呼,“罌粟!”
女子聽到熟悉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炎沒有追,無論是不是罌粟,追不追都已經沒有了意義,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天的葬禮上徹底結束。
女子走進一個狹小的巷子,拐進一間小小的房子,走到牀邊,拿起一條熱毛巾給牀上的人擦身子,她說,“爸,我回來了。”牀上的人沒有反應。她依然說,“爸,我是罌粟,我是您女兒啊。”
沒錯,她沒有死,她詐死是爲了讓一切都儘早結束,她太累,她需要一個家。
白墨推開門走進來,從身後抱住罌粟,“親愛的,你哥哥說明天我們一家人搬去美國,這樣就不用委屈你還有爸躲在着小屋子裡了。”
罌粟笑笑,點點頭。腦子裡回想起十六七的事不禁笑出聲來,她從前原來就是一個不成熟還自己爲是的特工。
而他們是如此如此的深愛着保護着她。
至於哥哥顏子晨和蘇苒最終也沒能在一起,家族之間的裂痕太深,代價卻要由兩個明明彼此相愛的人來承擔,這,彷彿太不公平。
罌粟花的紫黑色花瓣掉凋零後花苞有在一場暴雨中綻開,不過,這次開的是純潔的藍色,像海一樣藍。
飛機場,罌粟一身黑色短裙,七釐米的黑皮高跟鞋帶着一個深色墨鏡瀟灑的走在前面,表情冷漠,忽然停住腳步猛的回頭,露出甜美的笑,“白墨,哥,你們兩個太慢了!”
兩個大男人手裡推着滿當當的行李車苦笑,望着罌粟歡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