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半關的門扉,原本在牀上昏睡的歷城突然睜開了一雙眼睛,眼底清明異常,哪有半分醉意。
他看向門外微微豐滿的身影,眼底一絲絲悲涼,但還是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她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可是卻總是這樣神神秘秘,這真的是夫妻相處的好方式嗎?
掛了電話,江貝貝推開了房門,正好撞進一雙黑如幽潭的眼眸中,她心中泛起一絲絲心虛。
但是,她迅速地壓下了所有的情緒,裝做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小妻子,臉上掛上了起到好處的微笑。
“歷城,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我我給你端一杯蜂蜜水好嗎?”
褪去婚紗的江貝貝只穿了一件長裙,小腹微鼓的模樣,歷城突然安心了,她已經有自己的孩子了,自己是快要做父親的人了。
“你快坐下休息吧,我已經好了許多。”
江貝貝小心翼翼地坐下,小手慢慢地撫摸着小腹,臉上掛着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歷城看着她這一副充滿母性光輝的畫面,心中微微柔軟。
他坐在江貝貝的身邊,將寬大的手掌緩緩地放到江貝貝的小腹上面,面上慢慢有了笑意。
江貝貝臉上的笑意更加溫和無害,她將自己的手覆蓋到歷城的大掌上。
“歷城,我覺得自己現在好幸福,我有你,還有我們的寶寶,我真的好滿足。”
歷程看着她真摯深情的眼眸,心中的懷疑漸漸被壓下,他伸出手臂抱着江貝貝的身軀,發出了一聲喟嘆。
“貝貝,我們這樣真的很好了,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會破壞到這種穩定的局面,你一定明白我的心,對嗎?”
江貝貝眼底一絲幽光閃過,面上連連應道:“你說得對,沒有任何事情,會影響到我們的家庭。”
只要鄒浩閉嘴不再說話,只要江小喬遠離歷城,這一切都會繼續美好下去。
江貝貝靠在歷城的肩膀上,幸福的微笑下是層層決絕的惡毒。
擎遠集團
莫靖遠今日臉上帶着絲絲微笑,雖然昨晚小女人睡着了,沒能讓他如願以償,但是今天早上真是一個令人回味無窮的時刻。
他現在腦海裡還閃過小女人咬着貝齒,虎視眈眈看着他的樣子,像一隻弓着脊背,豎着尾巴的小貓咪。
他啞然失笑,結果堅定的小貓咪在他的撫弄之下,不到片刻就屈服了,收起了所有的利爪癱軟在他的身下,真是令人回味。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看着來人,他眼中的笑容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易察覺地不耐煩和防備。
白翩然今日一身月白色衣裙,手工刺繡的花紋復古而又華麗,但是在她清純如水的氣質之下,反倒顯得精緻高檔。
她看向莫靖遠的眼眸中寫滿了焦急,清純的臉龐上也有着顯而易見的慌張。
“莫部長,昨晚,樂助理告訴我您受了傷,我十分擔心,不知道您現在怎麼樣了?”
莫靖遠眼眸深邃,周身冷冽的氣息圍繞,他審視着面前的女人,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絲漏洞,但是很遺憾。
白翩然比幾年的演技更加精湛,讓他也分辨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有勞白秘書關心了,我並沒有什麼大事,是樂文小題大做了。”
無辜的樂文背了黑鍋,莫靖遠面不改色地繼續跟白翩然周旋。
“白秘書,這麼着急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白翩然勉強一笑,臉上帶着一絲絲爲難。
“莫部長果然火眼金睛,我們集團和鳳凰集團的合同出了問題,昨天我與他們周旋了好久才拖到了今日,莫部長,我們現在必須見鳳凰集團合作人一面了。”
莫靖遠眼眸微動,鳳凰集團前不久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中興集團,算不上什麼大塊頭,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火速的崛起。
他眼眸微動,要說這背後沒有人撐腰,他可是一點都不信。
“噢?出了什麼事情,我今日事情比較多,你和樂文一塊去吧,我相信你們。”
白翩然清純如水的眼眸中絲絲幽光劃過,莫安迪,今天必須去,面上更加焦急地說着話。
“本來這個項目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突然出了一個神秘人接手了鳳凰集團,之後便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他們說我們擎遠集團這邊提供的藥物有問題,如果解決不好就要起訴我們。”
起訴擎遠集團?莫靖遠冷笑一聲,他已經很久沒見到這麼張狂的人了,那麼就讓他會一會這個神秘人吧。
莫靖遠站了起來,面上漫不經心地問道:“查到對方的底細了嗎?”
白翩然眼眸暗了暗,輕咬貝齒,皺着秀眉搖了搖頭,嘴上繼續催促道:“莫部長,我昨天費勁心思纔將會面推到了今天,看對方來勢洶洶,還是見一面比較好。”
鳳凰集團出現的神秘人大刀闊斧的改革原本針對的並不是擎遠集團,而是御景集團。
白翩然接到莫天的消息,才費盡心思地找了擎遠集團的一個小紕漏,然後讓莫天在其中大做文章,終於引起了對方的注意,這才盯上了擎遠集團。
莫天的心思很明確,他這招禍水東引,是將兩個對手的利益之間製作衝突,然後他才能藉着莫靖遠的手瞭解鳳凰集團背後的神秘人。
聽着白翩然的催促,莫靖遠在心中輕輕笑了笑,這麼急地催促他,看來今天會很熱鬧了。他面上鄭重其事地說道:“白秘書說得對,還是見一面比較好,我們先來商量一下一些簡單的對策吧?”
經過一番簡單的商議,莫靖遠和白翩然急匆匆地離開了擎遠集團,向着和鳳凰集團約好的地方趕去。
樂文手腳麻利地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卻發現了一張很重要的藥物報表,本想自己親自送去,轉眼他又想起自己今天的工作量,腦海中瞬間浮現了另一個人的臉龐。
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太太最好了。
榕城高級商務會所,“皇庭”。
看着包廂中稚嫩的一張娃娃臉,莫靖遠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是隨即又沉聲問道。
“小孩,你家大人呢?”
崔英里用銀針毫不在意地剔除着手指尖的髒東西,面上帶着稚嫩和無害。
“不知道啊,我就是來吃東西的,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
崔英里說着話,隨手拿起一盤烤肉,慢條斯理地吃着東西,偶爾看向莫靖遠的眼眸中寫滿了探究和好奇。
這個男人倒是很能沉得住氣,號稱是擎遠集團執行總裁莫靖遠的兒子,他板着手指頭數了數,這年齡不對啊。
莫靖遠眯着眼睛觀察着年前的少年,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但是眼眸中劃過的意思精光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而且,面前的少年剛剛剔指甲的銀針上幽光閃閃,可不是簡單的東西啊。
“你就是崔英里吧?”
莫靖遠緩緩出聲,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帶着明顯地篤定。
崔英里放下手中的盤子,將手中的雞腿啃個精光,幼稚地嘟起小嘴,稚嫩的臉上寫滿了不樂意。
“不好看,你怎麼知道的?你是莫靖遠嗎?”
莫靖遠心中咯噔一聲,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這個少年究竟是誰?居然敢這麼大膽地猜測,最重要的是他撞對了……
半晌,莫靖遠笑了出來。
“你這小子真是淘氣,我是莫安迪,可不是莫靖遠,記住我的名字。”
崔英里稚嫩的小臉皺了皺,學着他的樣子眯起了眼睛,肯定地說道:“別騙我哦,我可是見過莫靖遠的人。”
莫靖遠臉上的笑意更深,見過我的人?我怎麼沒有印象,是這個少年在胡說八道嗎?還是確有其事……
崔英里哈哈大笑,臉上的淘氣表情就像偷到糖的小孩子一樣,他伸手指着莫靖遠,嘴上不客氣地笑道:“嚇到你了吧?我亂講的。”
莫靖遠但笑不語,面前的這個人奇奇怪怪,說話顛三倒四,他一時也難以分辨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很高興見到你,擎遠集團的負責人,莫安迪。這一次見面主要是爲了我們的合作藥品‘心本然’,我看了你們的資料,這種藥品的劑量配得一絲不苟,可見擎遠集團裡面也是高手如雲。”
莫靖遠收斂了臉上所有的笑意,整個人嚴肅異常,他並不認爲崔英里的誇獎是真的誇獎,反而冷靜地等待着崔英里接下來的話。
崔英里稚嫩的小臉皺了皺,臉上掛上了一絲絲遺憾。
“但是你們集團給我們的‘心本然’樣品卻有了絲毫差錯,雖然在外行人眼裡這些差錯可能沒什麼大不了,但是,恰巧碰上了我這個內行,藥品這種事情,失之毫厘謬以千里,我不希望看到一點點差錯。”
崔英里用手指比出一絲絲的縫隙,調皮地眯起一隻眼睛。
莫靖遠眸光閃了閃,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樣品出了問題,你們聯繫擎遠藥劑部協商調換就好,實在沒必要這麼興師動衆地質疑我們之間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