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晚上,陶意渾身痠疼。
她記不清自己求饒了多少次,然而這個男人一邊安撫着她,一邊卻怎麼也不肯放過她。
到最後,陶意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眼角掛着眼淚,只能用眼神說話。
誰知道她這副模樣,卻引來了如同狂風暴雨般的侵襲,以至於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昏睡。
墨君夜饜足地摟着陶意,小心地給她擦去眼淚,愛憐地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
自己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在陶意這裡簡直不堪一擊。
然而他卻不覺得什麼,只覺得此刻,他彷彿擁有無限的力量,足以跟任何人對抗。
第二日,陶意近乎中午的時候才醒過來。
身體的痠疼讓她面紅耳赤,昨夜的種種畫面太過清晰,以至於她根本不敢直視自己身上的痕跡。
忍着不適洗漱好,換了柔軟乾淨的衣服,陶意慢慢地走下樓。
樓下,飄蕩着讓人飢腸轆轆的香氣。
一個人影從廚房裡出來,看見了陶意,立刻動作迅速地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大步地朝着她跨過去。
“起來了?我還想一會兒再去叫你。”
陶意看着餐桌上熱騰騰的早餐,有些發怔,“這些,都是你做的?”
墨君夜微微一笑,直接一個公主抱,將人抱到餐桌前。
“我吃飽了,當然也不能讓你餓着,快吃吧。”
“……”
陶意麪露黑線,這種話……,他怎麼能毫不在意地說出口?
臉上冒着熱氣,陶意輕輕舀了一勺粥放入口中。
軟糯香甜,恰到好處。
她吃了兩口,忽然擡頭看見墨君夜正盯着她看,忍不住開口,“你也吃呀。”
“我看着你吃,我就飽了。”
陶意被他低沉的情話撩得不知道該怎麼回,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只是昨晚才被狠狠疼愛過的陶意,就連瞪人,都透着無限旖旎的神情。
墨君夜懊惱地發現,他身體某處又再次蠢蠢欲動。
“快吃,多吃點,一會兒該我了。”
陶意起先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等她想明白了,恨不得將手裡的勺子砸到他的臉上。
“墨君夜!”
……
此刻沈家。
沈韓一早便收到了手下的報告。
之前傅雲飛隱晦地提醒他,他再次讓人仔細地去調查,然而調查的結果,卻依然沒有任何改變。
“就算隱藏得再深,這幾家對沈家做出手腳的公司,背後都顯露出跟墨君夜絲絲縷縷的關係,不管如何,他都脫不開關係。”
沈韓陰着臉,來回翻看了三遍調查結果,“啪”的一聲將之扔在桌上。
“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不管怎麼說,沈家這麼久的基業,也不是墨君夜說動就能動得了的。”
“少爺,此前您跟公司高層商議,要全力打擊墨氏,現在可到時機了?”
沈韓的眼睛微微眯起,穿過軍裝的他,從骨子裡就有一種硬氣,讓人不敢小覷。
然而沈韓的臣服,其實才是他更爲讓人害怕的本錢。
他微微揚了揚嘴角,“那些,不過是開胃菜,墨君夜不是傻子,他能讓墨氏企業一步步走到今天,我跟他硬碰硬,未必會佔得先機。”
“那少爺的意思是……”
沈韓眼裡滑過一絲暗芒,“商業上我不如他,可是別的方面,未必……”
以己之長攻敵之短,這種道理,沈韓早已爛熟於心。
“哥哥……”
忽然,書房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虛掩的房門被推開,沈欣彤的身影慢慢地走進來。
沈韓一愣,眉間下意識地多了幾道皺痕,彤彤聽到剛剛他們的談話了?
眼光一掃,助理恭敬地離開,沈韓笑起來,“你怎麼來了?”
“哥哥,你們剛剛說的,是真的嗎?阿……墨君夜,他要對付咱們家?”
沈韓略略爲難,彤彤曾經陷得那麼深,現在知道自己要全力反擊,會不會……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彤彤,這些事情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安心……”
“哥!我也是沈家的人,我也姓沈,怎麼會跟我沒關係呢?”
沈欣彤臉上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我知道哥哥在擔心什麼,可是那不一樣,我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會將家族和感情混爲一談,哥,我已經長大了,我也想幫你分擔一些。”
看着彤彤眼中的堅定,沈韓的心才放了回去。
都說女孩子善於在逆境中成長,果然如此。
既然這樣,沈韓也並不瞞她,將沈家面臨的處境告訴了她。
沈欣彤閉了閉眼睛,將眼裡的難過全數掩去,睜開的時候,她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決然。
“哥,我想進公司幫忙,我在國外學的東西,不是爲了炫耀的,你放心,我雖然曾經對他……,可是我首先是沈家的女兒。”
沈欣彤身上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讓沈韓心中欣慰無比。
這纔是他熟悉的妹妹,堅強睿智,充滿了魅力。
沈韓的眼睛慢慢眯起來,等着吧墨君夜,沈家可不會像你想象中一樣不堪一擊。
敢對沈家出手,必然要付出代價!
……
“事情已經辦妥了?”
淡淡的聲音裡帶着清冷,在安靜的房間中十分悅耳。
墨凜搓着手,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老大放心,絕對萬無一失!不管沈韓再怎麼調查,結果都會將矛頭指向墨君夜。”
“嗯。”
“還是老大的主意好,讓他們兩鬥個你死我活,沈韓性子剛烈,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我們只要坐享漁翁之利。”
墨凜滿眼興奮,彷彿已經看到墨君夜一無所有跪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然而那人臉上卻淡淡的,甚至,隱隱有些不屑。
墨凜果然沒什麼資質,才這點成效就讓他喜出望外,目光短淺的東西。
不過,現在這個目光短淺的東西還有些用處,暫且先留着。
墨家的債,他要一點一點地討回來,到那時,世上將不再有這個墨家的存在!
……
夜晚。
雪已經停下,花園裡積了厚厚一層積雪。
黑色的車子停下來,阿離下車,繞到後座拉開車門。
墨君夜的身影出現在雪中,修長如玉。
喜歡一個人,大抵就是這樣的滋味。只要離他近一點,多看他一眼,就會覺得心情揚了起來,有說不出的滿足。
陶意迎上去。
一眼的對視,兩人各自含笑。
“回來了。”
墨君夜深看她一眼,順手把公文包交到她手上,態度隨意的就像是交給了自己的妻子。
“阿澤呢?”
“在畫室,說要給我畫幅畫!”
陶意接過公文包,一轉身,陳遇就在身後,“陶小姐,給我吧,重。少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飯了。”
墨君夜揮揮手,示意陳遇去準備。
陶意也想着去廚房幫一下忙,手被人一拉,身子已經在某人的懷裡。
來不及一聲驚呼,脣被封住,男人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根本連拒絕的話,都沒時間說。
許久,男人放開她,在她耳邊低語道:“晚上,把阿澤哄睡着了,我來找你。”
既然兩人的關係已經恢復了,那麼,再分牀睡顯然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食肉動物的規律一般是這樣的,要麼不要嚐到肉的滋味,一旦嚐到了,就根本停不下來。
陶意紅彤彤的臉,微微含羞,手伸到男人腰間,狠狠獰了一把,“有沒有正經。”
“正經是什麼,可以吃嗎?”墨君夜疼的呲了呲,深目看着她,“你現在的手勁也練出來了,昨天洗澡的時候,腰間很多地方都青紫了,都你的功勞,一會你看看。”
“墨君夜!”陶意真想又擰上去。
他怎麼可以總把她往那事上面帶,堂堂總裁大人,難道除了那事以外,就沒有別的可想的了。
“這個稱呼,我不喜歡。我喜歡昨天晚上你那樣叫我!”
墨君夜脣角勾了勾,俊顏伏過去,湊近她一些,“柔的可以滴出水來,會讓我渾身有用不完的勁。”
他離她那麼近,聲音壓得很低,氣息全灑在她臉上,空氣裡,困爲他的這句話,這個舉動,都瀰漫着曖昧的氣氛。
陶意心
跳得很快,臉蛋更是發燙起來。
昨天晚上到了最後,她真的被折磨的什麼都顧不了,只有一聲聲的叫着“阿夜”,祈求他能停下來。
可偏偏那個傢伙的身體,好到爆,像是頭野獸一樣,永遠不知疲倦。
“爸爸,媽媽,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阿澤不知何時出現,撲閃着黑亮的小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墨君夜冷冷看了他一眼,不輕不重的開口,“大人說話,小孩子不懂的,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陶意對男人神色的轉變,簡直驚呆。
他……他……怎麼可以對兒子裝得這麼一本正經,而對着她卻……卻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流氓!
僞君子!
心裡不忿,她走過去,牽過阿澤軟軟的小手,“媽媽帶你去洗手。”
墨君夜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輕咳一聲。
陳遇立刻上前,很狗腿的笑道:“少爺有什麼吩咐?”
昨天晚上少爺和陶小姐都沒有回來,看樣子應該是……老天保佑啊,這兩人總算是合好了。
以後可一定要順順利利的,不要再出什麼妖蛾子了!
“以後,二樓樓層,不要留傭人侍候。”
“這……”陳遇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麼這啊那的,照我的話去做!”
墨君夜冷冷扔下這一句,轉身離開。他可不想那麼隱秘的事情,被別人聽去。
幾分鐘後,三人都坐到了餐桌上。
陶意依舊如往常一般,細心的替阿澤夾菜,挑魚刺,只是某個人灼熱的目光,讓她覺得無處躲藏,不由的垂下了頭。
耳邊幾落碎髮散下來,擋住了半邊臉,陶意偶爾擡手,將散落的髮絲勾到耳後去,能瞧見那耳廓上白皙雪白的肌膚。
墨君夜突然喉嚨一緊,將目光移開。
要命!
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這種無意間的撩撥,才最勾男人的心嗎!偏偏時間還早,阿澤還沒睡!
哎!
是不是要考慮讓阿澤住校的比較好,這樣的話,也方便他們……
“陳管家,我們家有藥膏嗎?擦瘀傷的那一種。”
“少爺,是哪裡撞傷了嗎?”陳遇一聽,心頭緊張。
“不是我,是媽媽。剛剛洗手的時候,我發現媽媽手臂上有淤青,脖子上也有,我要給媽媽擦藥膏,傷才能好得快!”
像頭頂炸了個響雷。
陶意羞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刀子似的目光狠狠的剜了一某人一眼。
都怪他,沒事喜歡吻啊,咬的,何止小臂上,脖子上,某些地方根本不能看。
某人面神平靜的拿起調羹,姿態優雅的別了一口湯後,淡淡道:“阿澤,擦藥膏這種事情,需要力道的。你人還小,力道不夠,回頭我來幫你媽媽擦。”
“那你可要輕一點,不能太重,擦完記得幫媽媽吹吹,她會疼的。”
阿澤覺得爸爸真的開竅了,知道討好媽媽,幫她擦藥膏了。算了,爲了他將來的幸福生活,這個機會,就留給爸爸吧。
墨君夜笑得像只腹黑的狐狸,“陳管家,一會把藥膏送到我房裡來。”
“是,少爺!”陳意不敢笑得太明顯,卻又有些忍不住,忙垂下了頭,遮住了嘴角的笑意。
女人和刀一般凌厲的眼神射過來,墨君夜恍若未見,只是溫柔道:“小意,把阿澤哄睡着了,記得到我房裡擦藥膏。不過,你要是忘記了也不要緊,我會到你房間提醒你的。”
“媽媽,你一定要記得噢!”阿澤很好心的補了一句,他可不想看到媽媽受傷。
陶意有種想要噴出一口血的感覺。
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的臉皮爲什麼這麼厚!
什麼擦藥膏,明明是讓她……投懷送抱。
陶意氣得又瞪過去,偏偏那雙眼睛也正在看她。
四目一對,兩人心頭各自一怔。
墨君夜笑的得意。她眼中瀲灩的波光,簡直迷人極了,他只覺得心潮波動的厲害。
看來,今兒晚上的藥膏,他得好好幫她擦。
陶意則是一頭的黑線,脣角抽動了幾下。她好想反抗這隻大色狼啊,可是怎麼樣反抗呢?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
墨君夜這幾天心情非常好,好到所有他身邊的人,都暗暗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墨總,我們這次的貨幾乎全部被扣下,說是要例行檢查,可是已經三天了,還沒有放行。”
墨君夜皺了皺眉,“哪個部門?”
“邊防管理部,隸屬於A軍。”
墨君夜眸光一閃,心裡已是出現了一個身影。
看來,他是將沈家遇見的事情,算到了自己的頭上。
墨君夜的手指輕輕敲着桌面,如果是沈韓刻意爲之,這事兒還真不太好辦,那一批貨數量龐大,如果遲遲不到,將影響接下來公司所有的運作。
遲到一天,流失的便是數以千萬的收益。
“再等兩天,仍舊沒有答覆,我來處理。”
“是。”
墨君夜眉間的皺褶沒有消失,沈韓在A軍的地位,自己想要疏通還真不容易。
看樣子,他是打算徹底跟墨家成爲敵對關係了。
捏了捏鼻樑,墨君夜眼裡露出一絲興味,沒關係,他現在無所畏懼,這樣的敵人早晚要遇上,不過是棘手了一些。
這件事,很快秦凡便知道了。
“是沈韓動的手?”
墨君夜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一口將酒喝掉。
一旁的傅雲飛皺皺眉,“怎麼回事?上一次我明明已經提醒他了,他不做好措施還跟你槓上了?”
“或許他覺得沈家的事情,是我做的。”
墨君夜眼睛裡明明暗暗,如果真是這樣,這中間,可就更復雜了。
“要幫忙嗎?”
秦凡思索着,雖然他不想跟A軍打交道,然而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墨君夜搖了搖頭,“心意我領了,我自有辦法。”
秦凡點點頭,與他碰了一下杯子,傅雲飛也舉着酒杯碰過來。
“我說你們兩,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這種事情明顯我在行啊,我家是做什麼的你們都不記得了?”
他奇怪地看着兩人,然而豪邁地仰頭將酒喝掉,“這事兒交給我,你們就放心吧。”
“不行。”
墨君夜想也沒想就否定掉。
傅雲飛莫名其妙,“不行什麼不行?”
“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要插手。”
“嘿,小爺這就聽不懂了,什麼叫與我無關?我兄弟被人給坑了與我無關?阿夜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墨君夜靜靜地看着他,眼中十分堅決。
他不想爲了自己的事情,讓傅雲飛摻和其中,攪在他和沈韓之間。
其實之前那件事,墨君夜已經隱隱有些後悔,他設計沈家主動退婚,沈家氣憤不平地報復,這一切結果都沒有問題,可他沒有顧慮到傅雲飛。
傅雲飛和沈韓的關係從來都很好,儘管沈韓有些別的心思,可是他也顧及着傅雲飛的感受,從來都隱着不說。
現在令人形同陌路,傅雲飛雖然仍然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可是他不可能毫無感覺。
“我說不行就不行,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的,你別多事。”
傅雲飛不樂意了,“砰”地一聲將酒杯重重地擱在臺面上,“你這話什麼意思?那是不是以後我出了什麼事,我也能讓你別多事?!”
“雲飛……”
“少廢話!小爺爲了兄弟兩肋插刀,你這是嫌棄我?”
墨君夜無奈,傅雲飛有時候執拗起來,真的很難說得通。
這時,秦凡開口了,語氣平靜鎮定。
“阿夜是怕,你夾在他和沈韓中間爲難,那也是你的朋友,不是嗎?”
傅雲飛的怒色微微收斂,然而仍舊梗着脖子,“我分得清是非,沈家和墨家之間,我不覺得有必要要走到這一步,這件事,我管定了!”
墨君夜剛想說話,卻被秦凡攔住。
“這事兒,他想做,就讓他做,就像他剛剛說的,如果一旦我們出了事讓你別管,你會袖手旁觀?”
“……”
墨君夜絕對不會的,他的至交好友,他拼盡全力也會相助。
秦凡微薄的嘴脣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所以,我們也是一樣,只要是能夠幫得上你的,在所不辭
。”
墨君夜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敗給他們了。
舉杯,“幹了,敬好兄弟。”
“幹了!”
“敬好兄弟!”
……
墨氏企業,每年的冬季,都會舉辦一場慈善拍賣會。拍得的善款,都用於希望小學的籌建。
這是墨氏多年來的傳統,一年一年傳承下去,從來沒有變過。
今年也不例外!
墨安晏看到桌面上的書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
“老爺,青衣小姐又將照顧她的人給敲暈了,您看……”
墨安晏眸色微冷,邁開步子往青衣的房間走去。
房間裡,青衣穿着真絲睡衣,臨窗而立,光看那妖嬈的背影,就足以讓人心中一動。
想着她前幾天晚上,長髮披肩,脣瓣嫣紅……墨安晏身子緊繃,呼吸一下子重了許多。
那該死的女人。
墨君夜摁了摁眉心,口乾舌燥的舔了舔脣,“你,又在鬧什麼?”
青衣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目光依舊透過窗戶,看着外面雪景。
神色迷離。
“下雪了,好美。你還記得M國的雪,這裡的還要大,厚厚的積了一層,靴子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響。”
墨安晏眸光微深。
只要一下雪,兩人就會步行到街上,採買一個星期的食物,然後回到家,把暖氣開得足足,在牀上翻滾。
那個時候的他並沒有現在的體力,但仍是不知疲倦的纏着她,沒日沒夜。
而她,也化作最妖嬈的花,盡情綻放。
現在呢?
墨安晏微微嘆出一口氣。
他絕不承認自己胸膛裡那顆心臟,從來沒有停止過恨她,然而……更想她。
“青衣,你提起過去的事情,不會讓我心軟。”
青衣回過頭,神色淡淡,“墨先生,我只是有感而發罷了。你可千萬不要多想。還有我說過了,你困不了我多久的。”
墨先生?
這他媽是個什麼鬼稱呼!
墨安晏眼中劃過憤怒,走上前,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臂,“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我的底線。”
青衣柔美一笑,軟身的身體慢慢往前,倚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胸前的高聳貼着他的。
如願,男人的呼吸重了一下。
青衣眯着眼,神情嫵媚的將手臂攀上他的頸脖,“晏,你的底線是什麼?是我嗎?”
“你……”
墨安暈渾身迅速一緊。
青衣滿意的看着他,手指輕輕劃過他的紅脣,“我們何必這樣呢,彼此放過多好。”
女人的聲音帶着顫抖,灼熱的呼吸噴酒在他的耳畔,帶來酥麻的感覺。
墨安晏不由自主的想要點點,然後沉浸在她的溫柔如水之中。
青衣踮起腳尖,在他脣上落下一吻,然後細細咬着他,聲音帶着濃濃的蠱惑,“晏,把我放走,好嗎?”
墨安晏垂眸微笑,溫柔道:“放你走……”
青衣暗暗鬆出一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有完全鬆開,人已經被推到了牀上。
擡頭,男人的目光哪還有半分迷茫,腰間箍着她腰的手,用了幾分力道。
“墨安晏,你……”
也不得不承認,她魅惑人的本事,比起十年前,更讓人沉淪。剛剛,他差一點點就開說出那句話。
“青衣,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若再敢有逃離的念頭,我都會讓你今生後悔。”
媽蛋!
在最後一刻功虧於潰,青衣真的很不甘心。
“不甘心嗎?”
墨安晏落在她腰上的手,突然往下滑去……
青衣低哼一聲,身子都繃直了。
“墨安晏……”
“既然你那麼想要我,那麼……我會好好兒的滿足你,直到人求饒爲止。”
墨安晏詭異一笑,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游離,“我說過了,沒有我的允許,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
……
女人呼吸凌亂,額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小小的身體看着有幾分楚楚可憐。
墨安晏定定的看了她許久,翻身下牀,將衣服穿好,聲音有些沙啞,“青衣,你對我……當初,有沒有一點真。”
就算有一點點,哪怕只是微弱的一點點,我都會放你離開。
青衣將頭埋在被間,訕訕一笑,“一個殺手,這輩子活着的目的,就是殺人。你可知道一旦殺手動了情……那是怎樣的一個慘字。”
墨安晏臉色僵冷,心頭像是被戳了一刀,鮮血淋漓。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薄脣,繃緊了些。
“所以,你活該被我禁錮,沒有人能在玩弄了我的感情後,全身而退,你也不例外!”
門重重的被關上。
青衣依舊一動不動,眼淚不自的從眼眶滾出來。
墨安晏回到書房,管家細心的端來熱茶。
“老爺,今年墨氏的慈善晚會,您打算如何安排?”
“安排?”
墨安晏重複了一句,走到窗前,目光微深。
他明白這話的意思。
青衣一門心思想着逃離,多半會趁他不在的這個半天想辦法。
把她敲暈?
喂她藥?
墨安暈神色淡淡,剛剛,眼中的痛意他看得清清楚楚。
胸口憋悶,他拿出菸斗,淡淡道:“容我考慮考慮!”
“是,老爺!”
總管退出去,關門前又看了老爺一眼,心裡微微嘆氣。
那個女人找到了,老爺他似乎並不開心,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
雙休日。
墨家別墅。
巨大的花園裡,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雪裡的玩耍,瞧樣子是要堆個雪人。
“媽媽,你捏的頭不圓,重捏。”
“好的,兒子!”
“不能沾上髒,一點髒都不能有。”
“媽媽來刮掉。”
“媽媽,我手冷,你幫我捂捂!”
“寶貝,快把手拿來……”
樓下的一幕清楚的落在二樓的人的眼中,墨君夜嘴角微微揚起,臉上的神色很柔。
秦凡看了他一眼,將煙遞過去,“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很滋潤!”
墨君夜接過香菸,放在鼻下聞了聞,卻沒有抽,揚眼深眸,看了好友一眼,“你如果羨慕,可以試試!”
“我……”
秦凡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我就算了,不想禍害良家少女。對了,墨氏慈善晚會很快就要到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墨君夜淡笑道:“不需要。到時候你和雲飛兩個,人來就行。”
一提起傅雲飛,秦凡吐出菸圈,皺了皺眉,沉默了一會纔開口道:“雲飛最近很忙。”
墨君夜呼吸微重了些,“那批貨確實有些棘手。你在邊上看着些,別讓他出事。”
秦凡很清楚墨君夜口中的出事,是個什麼意思,他掐滅了菸圈,道:“放心!”
……
沈氏的公司裡,沈韓正給沈欣彤交代工作。
末了,他擡起頭,眼裡微微有些擔心,“彤彤,你不用勉強自己,這些事你從前並不喜歡做。”
沈欣彤笑起來,“哥,不喜歡做的事,不代表我做不到,爸爸的病到現在都沒好,能幫得上你的,也只有我了不是嗎?”
沈欣彤心頭忽然略過一絲陰暗,從前,她甚至還想象過,等到自己嫁入了墨家,會有那個人幫着自己,幫着沈家。
可是現在,那個人卻開始針對沈家。
閉了閉眼睛,沈欣彤深吸一口氣,將這些雜念全數甩出腦袋,她是沈家的女兒,現在,正是該她爲沈家出力的時候了!
沈韓的手機想起,他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微微皺了皺眉。
見狀,沈欣彤站起來,“哥,那我就先出去了,不懂的地方我會去請教何助理的。”
沈韓微笑點頭,等她出去了,才接起了電話。
“那批貨已經被放行了,不好意思哈沈少,上面的意思是不想得罪了傅家和墨家。”
“我已經很感謝了,過兩天正好請你喝酒。”
“哈哈哈,一定一定。”
掛了電話,沈韓坐在椅子裡,身體慢慢向後靠在椅背上,眼中有複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