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在林唯和和孫御醫的努力下,林小將軍的情況終於穩定了,兩人總算能鬆口氣了,而宮內……
屬於九王爺和太子之間的鬥法,纔剛剛開始。
九王爺不偏不倚,將查到的證據與犯人的證詞,一一呈到皇上面前,就是對太子最大的打擊。
從九王爺呈上的證據來看,不管怎麼查,怎麼想,京郊大營私賣舊兵器一事,都與太子脫不了干係。
至於工部作坊倒賣舊兵器一事,是不是與太子有關,那就要進一步查證了。
依九王爺猜測,不管太子做沒做,太子都脫不了干係了,因爲工部尚書是太子的人。
太子這次算是黃泥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任憑他怎麼狡辯都脫不了干係。
老八,還真是夠狠的,這麼多年,不下手則已,一下手就是一擊斃命。
而且,爆發的時機剛剛好,正好在父皇對太子不滿的時候了。
只是,他們這位父皇會不會處置太子,那就不好說了,在太子身上,他們的父皇總是特別的寬容。
在皇上查看證據間,無數個念頭與可能便從九王爺腦海中閃過,但他面上卻沒有表露半分,他沉着穩定地站在下首,沒有一絲惶恐,也沒有一絲緊張,就那麼站着,就好像他面前的人不是當今聖上一樣。
九王爺這份穩重與平常心,一向是皇上喜歡的,在皇上看來也只有太子與老九,是把他當父親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可惜,皇上今天沒有心思欣賞九王爺的平常心,他狠狠將手中的證據拍在桌上:“這上面所寫全是真的?”
“監察衛查到的消息,沒有一絲更改。”九王爺張口就道,至於真假?
這不是他需要判斷的事,他相信他英明的父親,定然會明白。
“他,他怎麼敢!”皇上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氣,顯然不相信自己看到。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一旁的太監見狀,連忙上前爲皇上緩氣,九王爺卻不爲所動,他站在那裡神情淡漠,就好像那個坐在上首,快要喘不過氣的男人,不是他的父親一樣。
而殿中的人,包括皇上自己都習慣了這樣的九王爺。
真要哪一天,九王爺上前安慰皇上,衆人才會驚訝。
皇上終歸是皇上,憤怒過後,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略一沉默便道:“此事繼續查,暗中調查,朕不想讓人知道。”
此事事關太子,皇上不得不謹慎。
早就猜到是如此,九王爺半點也不失望。
他們的父皇在任何人,任何事情上都果斷英明,爲有情之一字上放不開。
對太子的父子之情,對蘭夫人的男女之情。
凡是涉及到這兩個,他們的父皇就連原則這種東西也沒有,想來還真是可笑。
九王爺低下頭,掩去眼中的嘲諷,淡漠的退下……
他對皇上從來沒有抱希望,所以他不會失望,只是不知他的那些皇兄妹,會不會失望?
他們的父皇,可是連太子參與倒賣兵器都能寬容,他的哥哥們想要將太子拉下來,實在不是容易的事。
九王爺面帶寒霜,從容不迫的出宮,在宮門口看到揹着荊條請罪的鄭家主,嘲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