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上午的街.爲青璇和唐婉買了許多衣物和日常用品.中午又把唐希芸接到住處.沈涵雪知道唐婉母女好久未見.一定有說不完的話.於是便叫上青璇換了身衣服出門去了.本來還想叫上姬靈嘉和周燕.但前者由於昨夜通宵打遊戲.此時正在呼呼大睡.後者正莫名其妙的和一隻鳥吵架.誰也不理.
“雪姐姐.這種車子好神奇啊.”
青璇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臉好奇的擺弄一下.此時的她早已脫下往日的裝束.在沈涵雪的指導下.換成了一身簡潔的鵝黃塑身毛衣.絨領外套.長髮看似隨意的紮起來垂在身後.下身一件牛仔褲搭配白色運動鞋.典型的現代居家宅男女神.保守中帶些自然清純.
而沈涵雪比較簡單了.筆挺的制式警服.比青璇短上不少的長髮用紫色的頭繩紮起.警帽就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在家中沈涵雪那是溫柔可親小家碧玉.但一到了外面便成了雷厲風行.冷豔的讓人退避三舍.似乎她就是銅牆鐵壁.沒有什麼能讓她懼怕.
沈涵雪聞言一笑.打開車上的音響：“我們俗人可不比你們.飛來飛去的.要是再不走些旁門左道.那你們還不讓人嫉妒死啊.”
青璇臉上一紅：“雪姐姐.御劍而行都是元嬰期的人才可以.而我只到辟穀後期.離那個境界差了十萬八千里.對了.師兄難道沒有教你一些修真法門嗎.”
沈涵雪撇嘴道：“沒有.有一次我向他討要美容養顏的方法.他卻大耍無賴.把我誇得暈暈乎乎.最後也忘記了這茬.所以你可要小心了.不要小看你師兄的那張嘴.咯咯...”
青璇捂嘴一笑.接着羨慕的說道：“師兄對雪姐還真是愛護的緊呢.”
沈涵雪臉上一紅：“爲什麼這麼說.”
青璇一撫額頭的散發：“只有身入修門的人才會體會其中的艱險.俗世中人只有生死兩劫.生爲入世.死可再入輪迴.而修門每一個境界都是一次劫難.元嬰一成雖然超脫輪迴.但也是逆天尋道的開始.一不小心便會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雪姐應該聽說過這句話吧.洞裡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修行者一旦遇到瓶頸便會選擇閉關潛修.少則三五月.長則十數年甚至數十年之久.而這段時間裡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但對於閉關者來說.也許僅僅是睡了一晚而已.”
青璇嘆息一聲繼續說道：“昨日音容猶在.今日物是人非.修真界並非俗世說的那麼薄情寡義.只是看淡了.也看慣了.師兄生性善良.別人只看到他的成就他的天賦.卻沒有人看到他吃了多少苦.所以師兄比其他人更能體會其中的艱難.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讓雪姐姐走上這條道路.他也許是想永遠把你放在他的身後吧.”
沈涵雪勉強一笑.繼續平穩的開着車子.但內心卻無比的複雜.她想融入莫問的世界.想讓自己強大起來.有時她的心裡也會偷偷抱怨.莫問對自己有所隱瞞.從來不主動提及修真界中的一切.當青璇告訴她這些.沈涵雪好像一瞬間明白了莫問的心.那顆默默守護自己的心.
“青璇.姐姐帶你去做警察好不好.”
良久之後.在一處紅燈路口.沈涵雪將車子停下.扭頭笑呵呵的看向青璇.
“警察.是不是和雪姐穿一樣的衣服.然後可以幫助有困難的人.”青璇驚訝的問道.
“差不多吧.”沈涵雪愣了一下.接着笑道.“你放心了沒人逼你穿裙子的.上午買的那些也都給了婉兒.不過有一件露肩禮服還是不錯的.正好拖地.也不怕曝光.”
“可...可上面太暴露了些吧.”青璇紅着臉低下頭.這是她的習慣.從來不會出聲拒絕.只會默默抗議.
原來上午三人跑去大購物.基本上都是現代女性最流行的款式.但青璇卻爲難了好久.這些衣服不是露腳就是露肩.特別是那些長襪短袖.怎麼看怎麼覺得有失體統.青璇自小生長在峨眉山與世隔絕.聽着三從四德禮義廉恥長大.雖然不古板.但也不會一下子變得這麼超前.
“你啊.”沈涵雪苦笑.“還真是和你師兄一個性子.我記得在S市.大夏天的非得讓我圍上圍巾戴上帽子.哪怕露出半邊臉.他也會跟你糾纏好久呢.”
“撲哧...”青璇不由樂了.感覺沈涵雪不是在訴苦.否則她的臉上怎麼會有幸福的味道.
“不過雪姐這身衣服真的挺好看.”青璇笑着打量沈涵雪身上的警服.
“那一會咱們吃過飯.我就帶你去分局.給你辦個實習或者外事.分局會發給你一套衣服.和我的差不多.然後呢.我天天帶你出去巡邏.以公謀私大搖大擺的把京城逛一遍.咯咯...”
“這會不會給你添麻煩.青璇什麼都不懂得.”
“沒事.誰天生就什麼都懂.都是慢慢學的.再說你師兄交給我的任務就是帶你出來玩.你不要有壓力.你就當玩遊戲就可以了.”
女人之間的話題也許大多是房子車子票子.還有名牌包包漂亮衣服.但沈涵雪很少在乎那些.往往是兩身警服替換着穿.在沒有遇到莫問之前.連化妝這個詞都沒有在她的人生中出現過.而青璇因爲天生毒體.就打扮而言沒有同門師姐妹那麼講究.但因爲氣質的關係.似乎她穿什麼都有一種脫俗的美麗和優雅.
所以兩個天生麗質但卻很少關注女人話題的女人.所談的話題大多都圍繞着一個男人.那就是莫問.
今天京西分局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局裡來了一位女警察.據說是來實習的或者來這鍍金的.還有傳言說是那位冷豔的沈隊長走後門領進來的.總之是各有各的說法.唯一一致的觀點是.這個女孩太漂亮了.與沈大隊長的美麗不同.後者像是帶刺的玫瑰.還是連花骨朵上都長刺的玫瑰.只敢遠遠觀望不敢上前找抽.
而這個叫沈青璇的女警察與沈大隊長截然相反.落落出塵彷彿夜空中的彎月那樣迷人.而且待人寬和.不管是對誰這個女孩都會小心翼翼禮貌有加.讓所有的人忍不住想要去親近.但又自慚形愧唯恐自己玷污了那份純潔.
李永健屁顛屁顛的往局長辦公室跑.手裡還拿着一份文件在.是一份含糊其辭的身份證明.而最後的簽名卻是正局長羅寶義.
“局長.這是怎麼回事.這份證明連個像樣的證明單位沒有.甚至連身份證複印件都沒有.你也敢收.”
羅寶義喝了口茶.翻了翻白眼：“我敢不收嗎.”
“怎麼回事.”李永健眼睛一亮.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沈隊長帶過來的人.人家做事那叫一個光明磊落.明着告訴我了.這位同志一沒有身份證明.二沒有單位推薦.而且連身份證居住地戶口本也沒有.就是想來這裡玩幾天.讓我看着辦.”羅寶義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
“這地方是來玩的嗎.”李永健那個吐血啊.“老局長.這種人躲咱們還來不及.怎麼會巴巴往咱們這送.”
“躲.笑話.你以爲人家是沒戶口的小黑娃啊.也許人家根本不知道咱們是幹啥的.能來這是看得起咱們.你還羅利囉嗦的.怎麼總是看不清形勢.”羅寶義心情似乎很好.笑罵道.
李永健略一沉吟.眼睛一亮：“局長.你的意思是.這人是那種人.”
“什麼這種人那種人的.人家一個好好的小姑娘.你能不能注意你的措辭.”羅寶義瞪了李永健一眼.“別怪我沒事先告訴你.這個小姑娘好像是莫問那小子的同門師妹.”
“我...我靠.我就知道.一跟那小子有關係的.一定不是老實的主.不行.我得趕緊回去了.”
“怎麼了.”羅寶義奇怪的問道.
“手底下那幾個貨.看人間女孩子長得漂亮.脾氣又好.心裡都憋着壞呢.我得提醒他們一下.要不然讓那個大爺知道.還不把咱這分局拆了.”
“對對.這個得注意.雖然這姑娘脾氣好.但誰讓她攤上個那樣的師兄呢.小沈也是.這不是帶個炸彈進來嘛.”羅寶義終於坐不住了.
“局長.以後咱們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人家也就是圖個新鮮.玩幾天說不定就跑路了.哎.要是沈隊長也...算了.當我沒說.”
李永健沒有說錯.青璇現在還真覺得新鮮.開心的打量着自己的那身警服.還輕輕擺弄一下噌亮的小皮鞋.真別說.還挺像那麼回事.一眼看去不知道的還真以爲這姑娘是文職小警察.
“青璇.感覺怎麼樣.”沈涵雪報完到.便和青璇一塊跑了出來.隨便挑了輛警車.就拉着青璇坐了進去.
“還行.就是感覺到處緊繃繃的.沒有以前的衣服舒服.但看上去很有精神.”青璇含羞一笑.
“這倒是.我看京劇還有電視劇上.古人的着裝都是以寬鬆舒適爲主.我想你們的門派也差不多吧.在現代很少人這樣打扮了.都講究合體緊身.這樣行動方便.”沈涵雪解釋的說道.
青璇一笑：“我也只是圖個新鮮.要是師兄見了.不知道會不會取笑我呢.”
沈涵雪搖頭一笑.這個丫頭貌似很在乎莫問的想法.該不會...
“茲了哇...茲了哇...”
一時間警笛大作.沈涵雪探出車窗.向旁邊跑過的一個小警察擺了擺手：“小李.怎麼回事.一下子撒出去這麼多人.”
“呃...沈隊.”小警察慌忙敬了個禮.“是這樣的.剛纔有人報警.說前五門老八衚衕那.有一羣乞丐.領頭的據說是當地的痞子.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一大羣老頭老太太.正在沿街乞討.局長覺得他們涉嫌詐*騙、拐賣兒童.還有虐待老人.因爲這夥犯罪團伙人數太多.所以一分隊和二分隊聯合行動.由副局帶隊.”
“什麼.”沈涵雪臉色一怒.“這羣地痞流氓.竟然明目張膽的知法犯法.你給李永健說聲.三分隊隊長沈涵雪和勤務沈青璇也請求參加戰鬥.就這麼着吧.”
“嗚...”警車冒着黑煙揚長而去.
那小警察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這是請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