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放生河

諸餘罪中,殺業最重,諸功德中,放生第一。——大智度論。

晶瑩的星星在無際的灰濛濛的天宇上閃爍這動人的光芒,蟈蟈、蟋蟀和躲在看不見的青蛙、知了,在草叢中、池塘邊、樹隙上輕輕唱出抒情的歌曲,遼闊的田野在靜穆的沉睡中,那碧綠的莊稼,那潺潺流動的小河,那彎曲的伸展在黑夜中的土道,那發散着磬香氣味的野花和樹葉,那濃郁而又清新醉人的空氣,顯得分外迷人,給人一種美的感受。

晚飯後,詩若洗漱了出來,在媽祖偏殿聽到了一聲聲的吵鬧聲,好奇心的詩若不由自主的走過去,俯在門邊聽。

“你這天黑的要去哪裡啊?”好阿嬸看見自己的孫子揹着一個杆子不知道要去哪裡,就走了出來問問,他這個孫子可是一直都是遊手好閒的,沒有什麼正經事做,可是他們家也就只有佳陽這個孫子了,母子自小就雙亡了。

“去夜釣。”佳陽沒有轉身,背對着好阿嬸說。

“什麼?夜釣?旁邊那條河?那是放生河,不能釣魚啊!”好阿嬸阻止說。

可是,佳陽這個孩子還是沒有理會,只是把好阿嬸的話當做耳旁風,好阿嬸就上前阻止,不讓他去,可是這個佳陽居然太過分了,把好阿嬸推到一旁,在暗中的詩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指着佳陽說:“佳陽,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她是你奶奶,她說什麼都是爲了你好的。”

“爲了我好?呵呵。”佳陽笑了笑,一把將好阿嬸推了過來,幸好詩若及時扶着。

“你......”詩若正要說什麼時,一擡頭佳陽已經不見了,扶着好阿嬸:“好阿嬸,你沒事吧?”

“沒事,詩若,你說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好阿嬸抱怨着。

“好阿嬸,沒事的,我跟過去看看。”爲了讓好阿嬸放心,詩若在暗中偷偷跟着佳陽去了放生河。

來到了放生河河邊,空氣更加的清新,夏天的夜晚,野外的天空的星星也比較多,一閃一閃的,還有蟈蟈、蟋蟀在鳴叫,微風吹過還很涼爽,佳陽在河邊的一棵樹下,欣賞着星空,一旁放着手提燈,便弄着釣魚竿,還不忘抱怨剛剛好阿嬸的阻攔:“這些大媽就會嚇唬人,心情都被搞壞了,真煩人。”

將魚竿插在旁邊的土裡,自己走到一塊刻着“放生河”的字的大石頭靠着休息,心裡暗道:“聽着這河水聲,還真是輕鬆啊!每天都忙得要死,還超級煩的,難得清閒一回。”

躲在樹後的詩若有些不悅了,心中暗道:“這個佳陽說的是什麼話啊?他還每天忙得要死?我看他是閒得要死吧!等會就讓你吃點苦頭去。”

突然從佳陽的身後伸出了一隻手,碰了佳陽的背一下:“誰?誰在哪裡?”佳陽轉頭看去什麼都沒有,又自言:“唉!神經過敏,還都怪奶奶說什麼放生河啊!”

佳陽又繼續釣着魚,突然感覺自己的身後有人在,轉身看去:“啊——”

一個胖胖的小孩站在佳陽的身後,陰險的笑着:“放生河,救命河,河邊殺生要不得,放生河,慈悲河,嘴下留情積福德,哈哈......”說完後就跑走了。

佳陽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誰家小孩,嚇死我了,算你跑得快,如果被我抓到了一定打得你屁股開花。”佳陽沒有聽勸剛剛那小孩的忠告,繼續釣魚,不一會果真被他釣到一直魚了。還在河邊生氣火來,烤魚吃。

詩若在旁邊看,氣得直跺腳:“這個佳陽等會你就知道了。“

佳陽在河邊吃得津津有味的:“好燙好燙......唔,鮮魚還是烤着好吃,如果有酒的話,那就更好了,下次一定帶。”一頓吃飽後,佳陽就把魚骨頭隨地一扔,繼續靠在“放生河”的石頭上休息。

一邊看着“啪嗒啪嗒”的火,一邊很享受的閉上眼:“真是舒坦啊!”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佳陽睜開眼,看見河邊蠻是迷霧:“起霧了?難道要下雨了?不對,霧怎麼會是紅色的。”佳陽很快察覺到不對勁了,仔細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后,着實把他嚇一跳了,轉身就想跑:“我的媽呀!”

沒跑多遠佳陽就爬在了地上,渾身都發癢:“好癢。”把衣服脫下來看,皮膚上好像有小蟲子在皮膚的裡面爬着,佳陽癢得受不了了,用手去抓,都抓出血來了,不是我不上去幫忙,而是這個是放生河對他的懲罰,設置了結界,我根本就進不去的。

好在佳陽脖子上還帶着好阿嬸給她的陰陽魚,這個陰陽魚本是一對的,好阿嬸和我的外婆兩個人各一個,這個是他們的師傅給的,後來好阿嬸的給了她這個孫子,而外婆的給了我。

佳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跪着求饒:“我錯了,啊——請原諒我。”

“放生河,放生河,真心懺悔,人再活。”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聲音,將河裡的佳陽給喚醒了,佳陽擡起頭看了一眼石頭上寫着的“放生河”在看看自己,身邊都是河水:“我怎麼在河裡呆了一個晚上了?。”忽然看見旁邊一塊陰陽眼:“昨晚難道真的是在做夢嗎?”趴在河邊想了想,突然流淚了,看來他已經知道自己的錯了,相信會悔改的。

確認了佳陽沒事,詩若也就回到媽祖廟了,我回去沒多久,佳陽也回來了:“奶奶,奶奶。”

“怎麼了?”好阿嬸聽到佳陽的呼喚,急匆匆的出來問道。

“奶奶,我要出去打工,我要賺錢養你。”看來他是真的悔改了。

“好好好。”這句話好阿嬸等了好久好久,終於等到了佳陽懂事了。

次日清早送走了佳陽,詩若原本打算走的,可是好阿嬸一個人我有些不忍心,於是又留下來多住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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