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健談的司機在三個人倒是也不無聊，順便了解了解曲江市的風土人情。
司機的普通話雖然說的不標準，但也不影響彼此間的正常溝通。
說着說着不知怎麼的就說到了最近的案子，這下中年司機似乎來了興頭，越發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中年司機：“說起來也怪，我們小區就有好幾個吸那玩意兒的，一個個都進了精神病院，據說是瘋了！”
周奕：“怎麼個瘋法？”
“怎麼個瘋法……”
中年司機皺着眉想了想，道：“瘋了就是瘋了，七十二種瘋子誰知道是哪種瘋子，不過他們的家人可憐喲，你說這玩意兒也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真是造孽！”
“現在只抓住了幾個人，真正的大魚還沒釣出來，人人心裡都吊着。”
前方又遇到了個紅綠燈，司機猛地踩了剎車，車輛瞬間停止，又往後一撤，靠近段小云坐着那學生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所幸她早就準備好了塑料袋，嘔吐物全部傾倒在了袋子裡面，酸腐的味道瞬間在車裡傳開，司機沒好氣的嚷道：“大熱天的，這是要成心折騰人？！”
窗戶被撤了下來，那學生顧不上道歉，臉色煞白，雙眼緊緊閉起，手裡拿着塑料袋，就像拿着一顆救命稻草般猛吐了起來。
三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他們雖不至於暈車，但也忍受不了這種味道。
周奕寧心靜氣，把意識存入翠綠戒指之中，打開系統兌換。
系統[宿主，好久不見，你有多久沒有打開小系統了呢？]
周奕：“多久不見，老黃瓜刷嫩漆，學會賣萌了？”
系統：[爲了宿主獲得更完美的體驗，系統已經升級爲AI智能系統，竭誠爲宿主服務。]
周奕坐在前排，葉後排纔是那個嘔吐的學生，不過味道也讓他深深地皺起了眉。
周奕：“少廢話，有沒有治暈車的特效藥，趕快給我來一顆。”
系統：[叮叮叮……]
周奕：“再廢話一句，我弄死你！”
系統：[不要啊！已經爲宿主成功兌換一顆暈車靈，消耗功德值三點。】
周奕握拳再伸開手，手心裡躺着一枚白色的小藥片，他回頭直接寄給那學生，道：“暈車藥。”
一般警惕性高的人絕對不會吃陌生人的東西，尤其是藥片，但那學生接過來一口就吞了，絲毫沒猶豫。
系統出品果然精品，吃下去之後立刻就不吐了，那學生猛的拿起礦泉水灌了幾口，才緩過來，有氣無力道：“謝謝，真的謝謝。”
周奕沒理他，熱心的段小云給穿着校服的學生拍了拍背，安慰道：“等下車以後多走走，眼睛往前看能好點。”
喘了幾口氣，那學生就說：“我知道怎麼個瘋法。”
“什麼？”
這沒頭沒尾的話讓衆人愣了幾秒，周奕率先反應過來道：“怎麼個瘋法？”
那學生面色悲傷，聲音淒涼道：“吸了那東西之後精神百倍，就算身體再差的人，也立刻變得生龍活虎，不過這只是剛開始吸的樣子。”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路上格外的堵，司機也不着急，四個人都在專心的聽着。
“剛開始除了身體健康點，精神活躍點，其他沒有什麼，但時間長了，吸那玩意兒的人就會變得很殘忍。”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學生們都打了個哆嗦，“活生生的雞鴨都能撕了翅膀生啃下去，見血了也不停下，就像……就像發了狂的野獸。”
周奕：“再下去就得生啃活人了。”
“沒錯！如果不是被控制住，他們真的要虐殺活人，生生的吃掉！”
姜煜：“爲何你知道的這麼清楚？”
學生掩面而泣，“我爸是因爲吃了這玩意兒纔會狂性大發，被關進了精神病院，我弟弟也快了，我媽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所有人都沉默了，原來這就是當事人之一！
“我要去醫院看我媽，師傅麻煩您快點。”
說完這話之後，學生就不再開口了，氣氛一時間也沉寂了下來。
等到下車的時候，周奕掏出手機，道：“留下你的姓名、住址和電話號碼，我是外調來幫助辦案的警察，相信我，真相一定會水落石出，給你們一個交代。”
“好好，我……我馬上給你。”
沒有猶豫，校服學生直接輸入了信息——衛萍。
後面是手機號碼和家庭住址，她再次懇切道：“求求你們一定要把這夥罪犯一網打盡，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我這樣的家庭被害，哎，我走了。”
周奕點點頭，三人直接進了警局。
警局的王局長是個辦案利索，沒半點廢話的人，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就進了正題。
雪花般的卷宗堆了一摞又一摞，王局長嘆氣道：“沒有線索可尋，目前只抓住了外援下線，源頭在哪根本不知道。”
其他人臉色也很疲憊，眼圈下都是青黑，漫天的紙片以及一羅羅的卷宗雜亂無章的堆放在那裡，所有的一切都在說：這一切快他媽結束吧！
王局長額前已經有幾根白髮，眉眼間溝壑很深，濃眉闊眼，國字臉，一看就是個剛正不阿的人。
周奕：“所有受害人都瘋了？”
王局長：“嗯，無一倖免。”
“我們可以看看那些人嗎？”
“當然，小劉，帶周奕他們去曲江精神病院。”
隨着王局長的話音落下，一個壯實的小夥子站出來，道：“好的，王局。”
曲江市精神病院和公安局隔得並不遠，或許是爲了很好的護理精神病人，曲江市第一人民醫院也在這條路上。
“我叫劉軒，可以叫我小劉。”
曲江市精神病院到了，在外面，周奕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羣魔亂舞，癲狂掙扎。
裡面的病人都很安靜，有的躺在躺椅上閉着眼睛曬太陽，有的趴在樹上cosplay蜘蛛俠，甚至還有的精神病人在練太極拳，姿勢動作竟然無比的標準。
“兄弟，你讀過資治通鑑嗎？”躺在躺椅上的精神病人霍然睜開眼睛，重複道：“你讀過資治通鑑嗎？”